梁文道 ：浑水摸鱼 30年 (2)
不是 那么 人性化 的 来 管理 这种
快递 工作
呃 这个 收件 然后 送件 等等
那 那 中间 的 种种 的 抱怨
我们 过去 一两年 也 都 听 的 太多太多 了
是不是 呃 我 这 让 我 想到 啊
看 理想 里面 不是 有 一档 很 热门 的 节目
就是 杨兆 老师 讲 资本论 吗
你 你 要 听 好
资本论 这 本书 应该 去 听 杨 赵老师
但是 我 还是 忍不住 想 讲 一 讲 资本论
因为 我 觉得 资本论 太 厉害
很多 我们 今天 面对 的 事情
其实 他 都 讲 过 的
比如 资本论 里面 有 这么 一句 话
我 觉得很有 意思
这 一段话 是 说 机械 劳动 呢
极度 损害 神经系统
并 阻止 各种 肌肉 活动
也 压抑 身体 和 精神
所有 的 自由 活动
甚至 连 减轻 劳动 都 成为 一种 酷刑
因为 机械 并非 帮人 工作
而是 让 工作 内容 变得 毫无意义
资本主义 生产 过程
不止 创造 实用 的 物体
也 创造 了 剩余价值
劳动 条件 主宰 了 工人
而 非 沉浮 于 工人
颠覆 组成 关系 并 实现 这个 技术 的
便是 机器 本身
劳动 方式 变为 自动 机制
在 劳动 过程 中以 资本 的 形式 主宰 工人
用 形同 枯稿 的 劳动
当做 自动 机制 的 活力 来源
最后 如同 先前 所说
大型 基建 工厂 成功 分离 了 生产 的
体力劳动 与 自律 劳动
而 自律 劳动 更 转化 为 资本
支配 劳动 的 权利
惊人 的 科学
巨大 的 自然 力量
伟大 的 社会 劳动 都 整合 进机界 系统 中
进而 组成 主人 的 权利
在 这些 要素 面前
工人 专进 的 技巧 变得 微不足道
而 在 这位 主人 的 脑子里
机器 的 存在 于 独占 垄断 早已 密不可分
好 那么 听 起来 好像 有点 抽象 啊
但 到底 马克思 其实 要 讲 的 是 什么 呢
啊 我 跟 你 说 我 小时候 读到 这段
话 的 时候 的 那个 印象 啊
年轻 的 时候 不是 小时候
嗯 我 很小 很小 的 时候
我读 到 很多 科普 书籍
科普 看到 一些 科普 节目
很多 人 都 非常 乐观 的 预言 未来 世界
我们 人类 生活 会 变得 很 幸福
幸福 在于 我们 的 工作 的 时间 会
不断 的 减少
我们 休息 的 时间
留给 自己 和 朋友家 人 相处 的 时间
留给 自己
发展 自己 爱好 生活 的 时间
会 更 多 更 丰满 的
为什么 呢
因为 未来 我们 的 生产工具
生产 手段 越来越 先进
会 节省 了 大量 的 劳动 时间
嗯 我们 将来 呢
任何 的 通讯 的 成本 都 会 比 现在 低 很多
那 果然 我们 都 看到 我们 用 了 电脑 之后
生产力 比 以前 大会 提升
我们 有 了 移动 通信 网络 之后
哇 我们 今天 别说 最近 要 跟 人 开会
要 跟 人 聊事
那太 简单 了 再也 不用 来往 奔波 飞翔
呃 打 火车 跑来跑去 对 不 对
开个 电话 那 就是 了
但是 你 觉得 我们 真的 比 以前
更 更 不 忙 了 吗
呃 或者说 更 多 时间 休息 了 吗
好像 不是 啊
我们 好像 比 以前 还 忙 呢 你 说 对 不 对
这 到底 是 为什么 呢
其实 马克思 在
这么 多年 以前 的 资本论 里面 要
回应 的 这个 问题 就是 当时 欧洲
的 学术界 也 在 讨论 的 问题
就 很多 人 非常 乐观
讲 到 工业革命 之后
未来 的 基建 的 使用 会 大幅提高 生产力
工人 就 会 被 解放 了
马克思 要 问 的 就是
机械 生产 真的 就 等于 解放 吗
就 可以 减轻 工作量 吗
他 要 讲 的 就是 恰好相反
他 促进 了 工业化 的 同时
他 促进 了 产量 生产力 的 同时
反而 加重 了 劳动 分工
而且 还会 使得 我们 每个 人 对 劳动
失去 兴趣
是 为什么
这 是因为 我们 在 今天 的 劳动 工作 里面
我们 的 自主性 会 比 以前 更 低
我们 的 工作 全部 都 变得 是
呃 更加 的 零碎 化
那么 或者 每个 人 工作
都 要 同时 照顾 很多 零碎 的 场面
那么 所以 我们 更难
在 里面 整理 出 一个 完整 的 意义
当然 你 马上会 想到 易化 的 问题
那 这个 问题
在 解读 马克思 的 时候 是 个 要紧 的 问题
很多 人 认为 在 资本论 里面
易化 是 一个 无关紧要 的 一个 概念
甚至 不 存在 的 概念
这是 一个 早期 马克思 讲过 的 东西
但是 也 有人 反过来 认为
脱离 了 早期 青年 马克思
对 易化 的 讨论
后面 啊 资本论 里面 对于 工作 的 讨论
我们 就 很 难 恰当 的 理解
那 这种 学术争论 我先 甩到 一边
我想 再举 一个 例子 来 说明
马克思 刚才 所说 的 那种
机械化 或者 自动化 的 时代 啊
用 我们 今天 的 角度 讲
怎么 会 使得 我们 打 工人 变得 一些 更加
困苦 嗯
里面 有个 事 很 有意思 啊
他 特别 提到
因为 我们 知道 马克思 或 在 19 世纪
啊 在 英国 的 时候 是 亲身经历
以及 目睹 了 工厂 工人
在 工业革命 后 的 环境 下
的 生活 以及 艰苦 的 劳动 条件
再 加上 他 的 好 朋友 好 兄弟 好 战友
恩格斯 也 就是 个 工厂 主
所以 他们 对 这点 反而 更加 有 反省
更加 有 一个 透视 和 动静
你 看 马克思 就 写 到 了 在
呃 19 世纪 初期 的 时候
英格兰 作为 当时 全球 最 先进 的 工业国
他 的 工时 居然 要 比 中世纪 还要 长
你 这样 开车 是不是 很 奇怪
那么 而且 更 奇怪的是 呢
更 可怕 的 是 啊
在 工业革命 前后
两三个 世纪 里面
英国 的 很多 的 国会 历法
是 试图 增加 公式
增加 公司 你 想 看 不是 减少 公司
而且 随着 机械 生产 现代 工业 诞生 之后
这个 公司 还 在 增加
虽然 那些 法案 本身 消失 了
但是 公司 并 没有 太 减少 太 多
那么 资本论 里面 有 一篇 有 一张 很 有名
叫 工作日
里面 就 这么 写
工作日 的 劳动 时间 有 上限
不能 超出 特定 时速
这个 上限 有 两件事 决定
首先 是 劳动 的 体力 极限
一天 24 小时
人类 只能 付出 一定 的 生命力
就 像 马屁 平均 每天 只能 劳动 8 个 钟头
劳动力 呢
每天 还 得 有 一段时间 来 休息
睡眠
还 需要 另 一段时间 来 满足 身体 的 需要
比如说 吃饭
穿衣 这 不是 唯一 的 限制
因为 劳动 的 时间 的 上限
还 受到 道德 条件 的 束缚
必须 给予 工人 满足
致使 与 社会 需求 的 时间
这些 需求 的 数量 和 范围
以该 社会 的 文明 状态 而定
所以 劳动 时间 的 上限
受到 自然 和 社会 加做 条件 限制
不能 超出 特定 范围
不过 这些 上限 人有 很大 的 变化 空间
比如说 还有 10 小时 的
12 小时 的
是 46 甚至 18 小时 的 工作日
嗯 那么
在 马克思 那个 年代 啊
像 英格兰 这样 的 先进 工业 国家
他 的 工作 时间 是 可以 非常 漫长 的
那么 我们 人类 是 经历 了 过去 一两
百年 的 过程
我们 才
逐渐 对 工作 形成 了 更加 限定 的 一些 的
相关 的 一些 的 规定
比如说 我们 前 两期 节目
曾经 提过 的 童工 问题
大家 都 觉得 儿童 打工 是 不 对 的
那 大家 看 资本论 就 知道
在 那个 时候
9 岁 到 十三岁 的 英国 小孩 他们 法定
如果 他 上班 的话 啊
你 看 9 岁 到 13 岁 小孩
他 如果 工作 的话
他 的 法定 工作 时间 是 8 小时
我们 今天 会 觉得 不可思议
那 我们 会 觉得 哇 时代 终于 进步 了
那 是不是 说明 我们 机器 生产
那么 现在 进入 这样 的 时代
我们 观念 道德 文明 各 方面 都 进步 了
然后 呃 技术 的 进步 也 真的 解放 了
我们 呢 其实 不是 为什么
因为 马克思 就 会 告诉 我们
这些 工时 减少 啊
其实 并 不是 因为
资本家 以及 资本家 所操
控 的 这些 资本主义 国家 的 政治
呃 精英 阶层
呃 呃
良心发现 当然 也 有 这个 层面 啊 有 的
但是 马自 认为 主导 的 是 什么 还是 利益
主要 就是 资本 阶级
啊 他们 发现 如果 工人 们 休息 不够
劳动力 没 办法 获得 再生产
那 公司 就 很 难 正常 运转 了
那 所以 你 为了 让 工人 们 好好 的 干活
那 就 得 好好 照顾 一下 他们 的 休养 生习
那么 宁愿 他们 以 最佳 状态 上班
好过 让 他们 长时间 加班
那么 这是 马克思 的 看法
好 收回 我们 今天
我们 今天 加班 加到 想 摸鱼
你 看 最近 不是 很多 人 讲 那种
加班 刑事 主义 吗
就 包括 官方 媒体 都 有 报道
就 说 有些 地方 的 事业单位
那么 居然 有 隐藏 的 规定
甚至 明面 的 规定 就是 老板 没 下班
大家 不准 下班
然后 呢 啊
很多 时候 员工 们 根本 什么 事 都 干完 了
他 也 必须 苦苦 的 留在 办公室
等到 深夜 开着 灯 就 说 老板 还 没 走
这 很 夸张
这是 一种 形式主义 加班
那么 在 这种 情况 下 大家 能 不 摸鱼 吗
他 不能不 摸鱼
那 为什么 会 是 这个 样子 呢
为什么 我们 曾经 从 公司 的 缩短
包括 我们 国家 立法
你 看 我们 现在 的
周休 二日
这个 制度 比起 近 十几
20 年前 已经 就是 个 很大 的 进步
我们 公司 应该 缩短 了
那 为什么
我们 工作 的 时间 好像 比 以前 更
长 了
大家 都 流行 加班 会
这 样子 的
一方面 是 这个 技术 条件 的 变化
我们 都 晓得
随着 技术 的 演变
我们 现在 上下班 已经 没有 界限 了
太多人 是 带 着 工作 回家 在 路上
要 一路 开会
一路 还要 赶着 回家 做 晚饭 啊
或者 吃饭 等等 的
那么 这种 事 呢
我 比如说 举个 例子
我 跟 我 身边 的 同事
都 大量 的 有 这样 的 经历
多半 都 是 被 我害 的
我 是 最近 被 个 同事 提醒
才 发现 我 的 问题
因为 偶尔 比如说
我们 啊 要 聊聊 些 什么 事
那么 我 就 很 随便 的 就 约 了 一个
休假 的 期间
比如说 周末 这 样子
结果 弄 得 大家 苦不堪言
大家 就 说 能 不能 以后 不要
在 放假 的 时候 开会
我 才 意识 到
哎 对 啊 今天 是 放假 因为 我 自己 没 放假
那 当然 我 不是 老板 啊
但是 比如说 我 我 有些 事情 我 参与
我 就 主动 约 大家 开会 吗 聊 吗
那么 我 为什么 会 失去 了 假期 的 概念 呢
原来 我 就是 个 被 彻底
易化 的 人
一来 就是 我 刚才 说 的
因为 我 摸鱼 摸出 很 高 的 境界 了
就 工作 跟 生活 娱乐 分不开 了
所以 在我看来
节假日 我 的 休闲 生活 也 其实 还是 那些
而 那些 东西 都 可以 转化 为 工作
所以 我 早就 没有 节假日 的 观念 了
尤其 干 媒体 这行 啊
比如说 人家 过 农历 新年 过 春节
那 我们 还 得 做 媒体 啊
因为 我们 要 去 负责 报道 春运 了
就要 去 讲 这个 春节
大家 怎么样 开心 过活
然后 我们 在 这边 苦苦 剪片 做 节目 啊
对 不 对 那么 都 是 这样
所以 我们 早就 习惯 没有 这个 概念
但是 另外 还有 一个 很 重要 的 原因
就是 我们 现代人
当代人 对 自己 的 看法 不 一样 了
以前 呢 工人 打 工人 上班 啊
你 比如说 是 被 归训 起来 的
是 被 看 住 的 管住 的
你 在 工厂 打工 在 流水线 上 工作
那 是 有 监工 的
是 有 厂长 的 是 有 行长 的
一行 一行 嘟着 你 是不是 好好 工作
那么 刚才 我们 说 那种
你 在 某些 事业单位
企业 单位 上班
老板 不 关灯 你 就 不能 下班
这种 你 也 是 被 管 的
但是 另外 一面
不要 忘 了
我们 现在 有时候 会 自己 管 自己
就 我们 自己 觉得
做人 的 目标 就是 要 通过 工作 来 实现
而 工作 就 应该 努力
我们 就 应该 做人 就要 奋发向上
我们 对 自己 有 很多 的 要求
我们 认为 自己 就 应该 啊
好好 的 对 自己 刻苦
推进 自己 猛烈 的 往往 上 爬升 一把
那么 这是 一种 对 自己 发动 的 战争 啊
其实 你 还 以为 自己 是 自由 的 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