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 梁文道 ：文化 通 人 李泽厚 ，《美的 历程 》和 乐感 文化 (2) Liang Wendou: Culture General Li Zehou, "The Journey of Beauty" and the Culture of Joyfulness (2) Люн Мань Тао: культуролог Ли Цзэхоу, курс красоты и культура музыкальности (2)

然后 就 这么 传承 下来

这 就是 他 的 一个 核心 的 一个 论字

去 谈论

中国 几千年 来 在 文艺 上面 的 各种 的 形

式 他 如何 具有 一些 所谓 的 异味

各种 的 感受

各种 的 形式 又 是 如何 逐渐 积累

如何 逐渐 积淀 演变

这是 美的 历程 里面 一个 啊

我 记得 没错 的话

大概 是 他 相当 核心 的 一个 论字 Có lẽ một trong những lập luận cốt lõi của anh ấy

那 这样 的 谈 这样 的 事 的 书

那 你 今天 听 起来 可能 会 奇怪

就 这 好像 听 起来 蛮 专门 的

就 谈 文艺理论

怎么 会 是 畅销书 呢

这 就要 说 到 一个 时代背景 了 啊

你 想 看 这 本书 81 年 出版

之前 的 情况 是 什么

我们 要 知道 在

我们 今天

可能 很多 朋友 会 嫌 我们 今天 的 文艺

讨论 空间

也 不够 宽阔 了

比如说 最近 讨论 文艺作品

不是 很 流行 三观

谈 三观 有些

文艺理论 者 今天 如果 叫 文艺理论 的话

给 个 三观 导看

什么 问题 都 先 看 三观 正 不正

比如说 第一 炉香

主要 的 问题 不是 演员 好不好

导演 行不行

而是 三观 不正

这 里面 这个 有 很多 坏 女人

有 很多 坏 男人

又 比如说

我 最近 还 听说 有人 举报 包法利 夫人

因为 三观 不正

那么 ok

但是 你 回到 七 10 年代 啊

要 六七十年代 的 时候 文化大革命 期间

那个 时候 啊 就 真

的 叫做 很 没 东西 了

啊 你 要 看戏 那 就 全国 就 八大 样板戏

然后 所有 的 古今中外

绝大部分 的 文艺作品

你 别说 包法利 夫人 了

你 就 连 我们 中国 古代 的 文艺 著作 等等

绝大部分 也 都 没法 看

或者 没法

仔细 的 就 就 拿 出来 正儿八经 的 读

或者 讲 是 不太可能 的

为什么 呢

因为 这 都 叫 封知 修

什么 叫 封知 修 呢

就是 封建 的

啊 代表 资产阶级 的

或者 代表 修正主义 的

那么 呃 而 而 在 那样 的 一个 情况 下

其实 我们 的 文艺 心灵 啊 枯竭 的 很 厉害

这 对于 美的 探讨

这 这 几乎 是 没法 谈对 人性 也 没法 谈

我 记得 那 时候 是 毛泽东 去世 之后

我 就 我 忘 了 是 哪一位 作者

公开 了 他 跟 毛泽东 一个 对谈 或 的 书信

里面 就 提到 毛泽泽东 就 说 不同 时代 的

呃 人 的 文艺 美对 美的 感受

跟 人性 的 关系 等等

然后 这 封信 在 毛 去世 之后 公开出来

非常 震撼

我们 经常 会 觉得 这有 什么 了不起 的 吗

就 毛主席 谈 人性 谈美 这 有 什么 不 对 呢

但 为什么 当时 会会会

会 起到 那么 大 的 震荡 呢

是因为 那个 时候

这些 名词 好久没 人 说 过 了

啊 我们 原来 能 讲 人性 吗

就 你 讲 人性

你 就

你 就 很 有 可能 你 是 西方 资本主义 的

或者 是 什么 东西

我们 不能 讲 人性

也 不能 讲 美美 也 很 奇怪

所以 在 那样 的 情况 下

文化 艺术

呃 都 非常 非常 的 狭隘

非常 枯竭 甚至 是 个 禁区

那么 于是 这个 时候 出来 一 本书

要 谈 中国 自古以来 的 美学

你 想想看 那个 影响力 有 多 大

那 这个 影响力 大是 首先 是 我们 要 知道

八十年代 就 改革开放 之后 啊

那个 所谓 的 解放

其实 是从 感性 解放 开始 的

我们 今天 讲 思想解放

其实 最初 是从 感性 解放

怎么样 的 感性 解放 呢

就是 我们 先不谈 那些 什么 思想 啊

文化 那些 宏大 的 东西

我们 就 纯粹 谈

人 的 感知 吧

也 别说 你 别的 哲学著作

那 时候 也 开始 有 许多

哲学著作 开始 重新 出来 了

没有 那么 八股 的 哲学著作 出来

可是 问题 是 你 正儿八经 谈 哲学

谈 其他 什么 政治学 经济学

你 马上 就 会 碰到问题

就 马上 大家 就 来 先来 先来 问

就 比如说 我们 今天 很多 人读 文艺作品

首先 先问 他 是 写 人 的 光明

还是 写人 的 黑暗

那 那个 时候 呢

大家 谈 的 就是 首先 他 是 辩证法 的

还是 行而 上学 的

他 是 唯物 的 呢

还是 违心 的 呢

就 就 一 上来 就 谈 这个

那么 但是 你 谈 感性 解放 就 有点 不 一样

我们 谈美 吗 这个 东西 美不美

然后 从 美不美 这个 地方

你 就 谈到 人 的 情感

让 谈到 人 的 情感 你 可以 谈到 人 的 存在

谈到 人 的 生活 等等等等

就 好像 能够 稍微 避开 一些 的

太 容易 被 二原 对立

狭隘 化窄化 的 一些 思想 雷区

那么 而 恰好 在 那个 时代 啊

啊 中国 的

人们 的 生活 方面 也 起 了 很大 的 变化

你 想象 以前 大家 穿 的 衣服 就 两三种

颜色 样式 也 都 一模一样

无论 男女 皆 是 如此

那 忽然 之间 涌进来 很多 流行时尚

比如说 有 牛仔裤

有人 留长 头发 了

那 那个 年代

一 开始 这些 东西

很多 人 也 觉得 很 不 习惯 的

也 是 错误 的

就 你 怎么 能 穿 牛仔裤 呢

这是 一个 很 西方 的 资产阶级 的 东西

或 留长 头发 也 是 很 资产阶级 的 东 Or long hair is also very bourgeois

西 呃 是 违反 没有 人民性 的 等等等等

那 那 很多 这种 讲法 吗

但是 问题 是 到底 这些 东西 还是 来

还是 开始 流行 了

那 也 有 很多 人 就 本能 觉得 这个 很丑

因为 看不惯

那 到底 这些 美 还是 丑 呢

什么 东西 叫做 美 呢

又 比如说 音乐

那 时候 像 邓丽君 这样 的 歌 开始 进来 了

呃 而 很多 人 就 还 在 批评 说 这种 是

港台 流行乐

是 腐化 人心 的

是 资本主义 的 糖医 毒药

等等等等 很多 这种 讨论

但是 大家 始终 会 觉得

哎 我们 生活 开始 变 了

那 什么 叫做 好 的 一种 时尚

什么 叫做 美 呢

在 这个 环境 底下

所以 80 年代 一 开始 的 时候

为什么 会 出现

文化 热中 的 第一波 叫 美学 热

你 大概 就 能 理解 了 就 有 这么 一个 背景

而 那个 时候 有 许多 美

哲学家 中 专门 做 美学 的

特别 受欢迎 啊 他们 的 著作 特别 风行

这个 在 哲学史 上 大概 很少 见

就是 有 一个 时期 整个 国家 谈 哲学

最 热门 的 居然 是 美学

美学 本来 在 哲学 里面 也 很 重要

但是 他 是 一个 支流

就 一个 知遇

子遇 就 就 不是 最 核心 的 东西 吗

对 不 对 但是 那个 时候 不 一样

比如说 呃 我 记得 是 像 高尔泰

蔡怡 还有 晚年 的 朱光 浅 先生

他们 陆续 都 推出 了 美学 著作

那 其中 我 最 欣赏 的

其实 是 钟 白花 先生 的 美学

散步

那 不过 那个 将来 有 机会 再说 吧

反正 就 在 这样 的 背景 底下

美的 历程 这 本书 哇

那 就 畅销 的 是 一塌糊涂

就 大街小巷 知识青年 都 会 看

然后 李先生 去 演讲 去 大学 演讲

那 是 整个 教堂 教室 内 内外 外

再满 的 人 挤 到 外头 去 大家 排队 那种

就 那种 他 做 一个 知识 明星 学术 明星

就 当年 被 认为 是 80 年代 文化 热衷 的

四大 青年 思想 导师 之一 吗

那种 风头 我们 今天 不能 想象

那 我 说 说 我 自己 对 他 当

时 那批 著作 的 感受

就是

嗯 我 觉得 美的 历程 是 好看 的 一 本书

呃 也 提出 了 很 有 创建 的 观点

但是

我 稍微 觉得 有点 不足 的 地方 就 他 中间

因为 他 这 是 本小书

后来 他 虽然 也 写 了 华夏 美学

美学 四讲 等等

但是 我 仍然 觉得 他 在 美学 这方面

其实 还 可以 更 系统化 一点

更 论证 更 详实 一些

但是 当然 李先生

本人 的 关怀 重点 始终 并 不是 美学

美学 是 一个 他 通达 他 对于

人类 存在 的 一些 的 基本

思考 的 一条 路径 而已

但是 那个 时候 我 更 喜欢 他 的 作品

可能 是 他 的 思想 史论

比如说 总共 3 步

中国 近代思想 史论

中国 古代 思想 史论

还有 中国 现代 思想 史论

我 觉得 这 里面

很多 对于 思想史 上 一些 人物

比如说 对于 康有为 等等 的 讨论

都 是 非常 重要 很 有 创建 的

那 他 这些 论文 级 呢 其实 是 我 觉得 是

呃 以 论文 级 形式 展现 的 这些 思想 时 论

其实 是 更 有 价值 的

在 那个 年代

那 这些 书 不如 他 讲 美学 那么 受欢迎

但是 也 仍然 很 受欢迎

他 更 早 出版 书 其实 是 谈 康德 哲学

大家 会 觉得 比较 窄

这 叫 批判 哲学 的 批判

但是 我 认为 这 本书 是理

解李 哲后 先生 思想 的 一个 关键

就是 因为 看 他 怎么 谈 康德

但 我 等 一下 回头 再 讲 啊 好

那么 到 了 后来 李哲后 先生 呢 有 很 多次

的 一些 的 发言

在 那个 年代 一直 到 近几年 都 引起 过非

常大 的 争论 这

里面 最 有名 的 一个 他 的 提出 的 一个

思想史 上 的 一个 认真 的 一个 一个 概念

就是 所谓 启蒙 与 救亡 的 双重 变咒

这个 事情 啊 其实

并 不算 是 他 首创

因为 美国 的 汉学家 犹太 一 的 汉校 苏恒

苏恒哲 我 以前 也 谈过

他 讲 五次 就 已经 提出 过 类似 的 想法

但是 李哲后 先生 这个 讲法 的 版本

在 中国 流传 更广 影响 更大

什么 叫 启蒙 与 救王 的 双重 变咒 呢

是 这样 的

他 就 认为 中国 近现代 思想史 中

现代 思想史 里面

有 两个 主题 是 不断 的 反复 交缠 变咒

心灭 的 一个 就是 启蒙

一个 就是 救王

启蒙 我们 都 晓得 就是 要 让 啊 启蒙 明智

然后

比如说 李哲候 先生 对于 启蒙 的 讲法

基本上 是 很 康得 的 讲法

我们 知道 康德 有 一篇 非常 有名

脍字 人口 的 很 短 的 一篇 文章

叫做 何为 启蒙

在 这 篇文章 里面 呢

康德 对于 启蒙 的 定义 是 什么 呢

是 一个 人 由 他 不 成熟 的 状态 之中

走 出来 的 过程

走 出来 这 叫做 启蒙 了

什么 叫 不 成熟 呢

一个 人 怎么 会 不 成熟 呢

意思 就是

他 对于 成熟 不 成熟 的 判断 是 这样 的

他们 的 认为

一个 人 的 不 成熟 就是 没有 人 引导 他

就 没有 办法 主动 运用 理性 去 思考

也就是说 这个 人 总是 思想 上 大脑 上

认知 上 处于 受 监护 的 状态

一个 人受 监护

那 他 怎么 会 是 个 成人

怎么 会 是 受成 成熟 的 人 呢

所以 一个 人 由 他

被 那种 咎由自取 的 这种 他 自愿 的 不

又 放弃 了 自己 的 判断力

自己 的 思考 能力

总是 想 什么 事情 都 要 等 着 人

引导 他 从 这个 状态 走 出来

这个 叫做 启蒙

而 启蒙 这个

词 呢 在 80 年代 文化 热 的 时候

思想 热 的 时候 也 是 特别 火 的 一个 概念

所以 那 时候 很多 人 就 认为 啊

80 年代

会 不会 就是

另 一次 的 5

四 运动 的 那个 时期 的 那种

启蒙 的 东西 出来 呢

可是 李先生 就 提出 了

不要 忘 了

我们 中国 现在 思想史 上

大家 关心 的 还有 另 一点 就是 救王 There is another point that everyone cares about is saving the king

就 在 中国 当年

清末 以来 那种 风雨飘摇 的

世界 局势 当中

啊 就 我们 国家

真的 就 有点 国之不国 的 那种 感觉

感受 的 时候

文人 知识分子 或者

社会 大众 很 关心 一点 就是 我们 的 救亡

我们 国家 快亡 了

你 别说 后来 我们 遭遇 战争

我们 快 被 瓜分 了 我们 快 被 日本 殖民 了

这种 时候 那种 救王 的 迫切 感

就 非常 重要

那么 救王 跟 启蒙 这 两个 事情

本来 是 不 一定 矛盾 的

就 比如说 启蒙

很多 时候 就是 为了 救王 吗

为什么 要 启蒙 明治

为什么 大家 人日 中国

人人 人 都 能够 有 成熟 的 理性 判断

是因为 我们 没有 这个

我们 大家 就 像 小孩 一样

我们 人民 不会 强

我们 只有 人民 大家 都 承受 我们 都 会 强

都 等到 动脑子 了

然后 各 就 其位 的

各自 能够 发展 自己 的 长处

我们 国家 才 能够 强大

我们 强大 才能 救亡 了 对 不 对

那 但是 问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