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 辯護 教 我 的 事情 | Confessions of a death row lawyer | 黃 致豪 Leon Huang | TEDxTaipei
我 是 鄭捷 的 辯護律師 那麼 各位 應該 也 都 知道
這是 在 台灣 , 其實 最 令人 ……
在 各個 不同 的 場合
在 新聞媒體 裡面
都 讓 我們 來講
相對 是 不能 接受 的 一個 案件
但是 對於 我們 來講
許多 時候 , 很多 時候
當 我們 看到 在 這些
社會 重大案件 的 辯護 的 裡面 的 時候
我們 常常 在 探問 的 這個 問題
也 就是 我 現在 身上 所 穿 的 T 恤
所問 的 這個 問題
這個 人 到底 有沒有 教化 的 可能性 ?
但 究竟 什麼 是 教化 可能性 這件 事情
其實 對於 我們 來講 , 一般說來
很少 有人 可以 找出 在 法律 上
以及 在 科學 上
不管 是 心理學 或者 精神 醫學
不同 的 根據
那麼 今天 我 想 透過 分享 一個 故事 的 方式
而 不 去 講解 這些 艱澀 的 法律 名詞
來 跟 各位 分享 一下 有 關於 死刑 辯護
教會 我 的 幾件 事情
在 2014 年
5 月 21 號的 下午 四 點鐘 左右
有 一個 22 歲 的 青年
拿 了 鋼刀
在 捷運 上面 開始 了 他 認為
要 完成 跟 自己 所 約定 的 一個 誓約
花 了 1 分 36 秒左右 的 時間
他 奪走 了 四條 人命
傷害 了 22 個人 , 殺傷 了 22 個人
這個 過程 後 他 棄械投降 很快 地被 逮補
其實 依據 他 自己 的 講法
他 的 期待 是 在 當時 被 逮捕 的 時候
他會 像是 在 這個 美劇裡面 一樣
當場 被格斃 , 當場 被 警察所 打死
但 事實上 沒有 發生 這樣 的 事情
以至於 後來 當我 決定 當他 的 辯護律師 的 時候
那麼 他 看到 我 的 第一個 反應 就是說
為 什麼 我 沒有 在 當下 被 警察 打死
那麼 我 只好 苦笑 對 他 說
這裡 其實 並 不是 美國 我們 沒有 這樣 的 事情
而且 保安 並 不配 槍
這個 案子 在 來到 我 身邊 的 時候 呢
其實 當時 我 正在 司 改會
對於 一群 年輕 的 律師
做著 有關 律師 倫理道德 的 一個 講課
或者 演講 , 或者 分享
我們 在 裡面 提到 的 一個 觀念
這個 觀念 是
Everybody is equal before justice ( 法律 之前 , 人人平等 )
人人 在 司法 之前 都 是 平等 的
我還 記得 在 台下 有個 同學 很 果敢 地
帶著 有 一點點 輕蔑 的 眼神 舉起 了 手
他 說 :「 黃 律師 我 有 問題 。」 我 說 :「 什麼 問題 ?」
他 說 :「 你 知道 最近 剛剛 發生 台北 捷運 殺人 事件 嗎 ?」
我 說 :「 我 知道 。」
他 說 :「 你 講得 滿口 的 律師 倫理
那麼 如果 這個 事件 來 找 你 作為 辯護人 的 時候
你 願意 為 他 辯護 嗎 ?」
我 的 答案 是 : 我 願意
那人 是 不能 太鐵齒 的 喔
到 了 八月 初 , 果然 這個 案件 就 到 我身 上來
所以 後來 我 就 不太敢 在 公開場合 講我 願意 了
但是 …… 對 ( 笑聲 )
我還 記得 我 接下 這個 辯護 的 那 一天
是 我 的 生日 8 月 8 號
在 接下 這個 辯護 之前 我 想 了 非常 非常 非常 的 久
我 需要 花 許多 的 時間 跟家裡 的 人 溝通
雖然 我 的 心裡 一向 是 知道 說
就算 家裡 的 人 未必 能夠 同意 我 還是 會 做 這個 事情
但是 各位 需要 了解 做 我們 這個 工作 非常 的 寂寞
有家裡 的 人 的 祝福 的 時候 其實 比較 容易 持續 下去
在 8 月 8 號那 一天 我 決定 接下 這個 案件
當我 跟 法院 去 申請 了 卷宗
大概 兩千多 頁
非常 多 的 卷宗 , 幾十片 的 光碟
開始 來 進行 閱讀 的 時候
翻開 卷宗 的 那 一剎那
第一個 我 所 看到 的 並 不是 被告 本人 過去 的 總 總
我 所 第一個 看到 的 是 第一個 被害者
那位 被害者 跟 我 一樣
是 兩個 孩子 的 爸爸 是 一個 家庭 裡面 的 經濟 來源
那麼 在 當下 , 我 第一個 念頭
跟 我 後來 每 一次 接到 一個 社會 重大 矚目 案件 的 時候
所 浮現 的 第一個 念頭 都 是 一樣 的
我 是不是 該接 這個 案子
接 這個 案子 我 是不是 做錯 了 什麼 事情
在 看到 被害者 的 照片 之後 其實 我 後悔 了
因為 我 的 第一個 念頭 浮現 在 腦海 裡面 的 是
如果 今天 被害者 是 我 的話 那麼 留下 我 的 太太 跟 兩個 孩子
他們 會 是 過著 什麼樣 的 生活 ?
所以 我 去 找 我 的 女兒 討論
我 的 女兒 今年 十歲
許多 時候 我 覺得 她 懂 的
孩子 們 懂 的 其實 比 我 懂 的 要 遠遠 多得多
我 鼓起 了 我 的 勇氣 花 了 一點點 的 時間
跟 她 解釋 了 這個 案件 裡面 對 大家 造成 的 傷害
不僅僅 是 對 這 26 個 家庭 所 造成 的 傷害
也 包括 它 對 我們 這個 世代
甚至 是 對 所有 的 台灣 人
對於 犯罪 跟 死亡 這 兩個 概念
所 造成 的 重大 影響
我 跟 我 的 女兒 講完 這個 事情 之後
我 女兒 靜靜地 說
她 說 :「 這個 人 聽 起來 真的 不是 一個 好人 。」
我 說 :「 對 , 我 也 這麼 覺得 。」
她 說 :「 那麼 你 為 什麼 必須 要 幫 他 辯護 呢 ?」
我 說 :「 因為 爸爸 在 唸書
從 受到 法律 教育 公民 教育 的 第一課 開始
我 所 受到 的 基本 理念 基本 的 教育 就是
人人 在 法律 之前 可以 享有 一樣 的 權利 。」
我 打個比方 給 她 聽
我 說 :「 這就 像 有 一天 你 發現
在 你們 班上 有 一個 同學 全班 都 討厭 他
但是 有 可能 因為 你 的 職責 或者 因為 你 的 訓練
或者 因為 你 知道 別人 所 不 知道 的 事情
你 必須 要 在 全班 面前 為 他 講話 有 一點 類似 那個 感覺 。」
那麼 後來 我 的 女兒 跟 我 說 : 「 爸爸 你 的 工作 好難 。」
我 說 :「 對 , 我 也 這麼 覺得 。」
在 那次 之後
我 開始 了 密集 的 案件 準備
以及 這個 案 跟 這個 被告
也 就是 已經 被 執行 的 這個 鄭捷 的 很 多次 的 律見
在律 見 的 過程 裡面 其實 慢慢 慢慢 地
我 開始 體會 到 一個 事情
就是 這些 我們 眼中 所謂 的 犯罪者
所謂 的 加害者
我 在 這邊 並 不是 要講
他們 所 做 的 事情 是 值得 被 原諒 的
或者 是 正確 的 或者 不 需要 去究責 的
那 不是 我 本來 的 意思
我 所 要講 的 是 當我去 第一次 律見 他 的 時候
我 期待 我會 看到 一個 怪物
事實上 在 我 每 一次 接觸 這些 重大 矚目 案件 的 時候
我 都 以 為 在 我 走進 監所 的 那 一剎那
我會 看到 一個 怪物
但是 並 沒有
我 看到 的 是 一個 略帶 羞澀 靦腆 的 年輕人
於是 我們 開始 了 律 見 的 過程
我們 開始 討論案件 的 策略
我們 開始 分享 了 非常 非常 多 的 事情
我 以 一 開始 每個 禮拜 一次 兩次
到 後來 兩個 禮拜 一次 的 頻率
不斷 地去 律見 不斷 地去 跟 他 會見 , 不斷 地 討論
從 案件 的 策略 到 整個 我們 要 進行 的 流程
到 我 帶 他 一張 一張 的 去 看 那些 受害者 的 照片
因為 我 希望 他 可以 理解 他 的 所作 所 為 對於 被害者
對於 被害者 的 家庭 甚至 對於 像 我 在內 的 人
或者 一般 的 人 造成 多大 的 影響
慢慢 慢慢 地 , 各位 可以 看 得到
一個 人 在 這個 過程 裡面 態度 出現 細微 的 轉變
這個 案件 其實 在 後來
我們 在 一 開始 跟 他 溝通 的 時候 我 大概 就 講過
我 說 :「 這個 案件 在 目前 的 台灣
大概 有 99.99% 的 機率 會 被判 死刑 。」
那麼 我 跟 他 的 講法 是 即便如此
是不是 我們 可 以來 試試看 在 這個 案件 裡面
台灣 的 社會 有沒有 辦法 用 比較 公正 或 理性 的 方式
來看 待 一個 即便 是 已經 確定 會 是 被判 死刑 的 案件
我們 一起 做 了 這個 實驗
可以 說 是 我 跟 鄭先生 一起 做 了 這個 實驗
實驗 的 對象 是 我們 的 社會 媒體 或者 是 我們 的 司法制度
但 很 可惜 的
在 這樣 子 的 有罪 辯護 的 案件 裡面
我們 得到 的 實驗 結果 並不 那麼 令人 的 開心
我們 發現 了 幾個 基本 的 問題
也 是 台灣 今天 的 司法制度 在 面對
所有 重大 刑事案件 的 時候 的 一個 問題
我們 都 以 為
就 像 美劇 當中 所 呈現 的 一樣
在 法庭 上 的 整個 審判程序 是 公正 公開 的
法官 會 積極 的 為 了 被告 的 利益 去 調查 對 他 有利 的 證據
或者 至少 會 依照 法律 所 要求 的
去 試著 弄清楚 這個 被告 是 在 一個 怎麼樣 的 環境 裡面
被 養成 、 被 扶養 長大 生成 的 一個 人格
可是 我要 跟 各位 分享 的 是 很 不幸 地 大部分 的 死刑 判決
絕大部分 的 死刑 判決
被告 作為 一個 人 相關 的 證據 跟 脈絡
其實 很少 有 機會 在 法庭 裡面 被 呈現 出來
絕大部分 的 情況 呢 其實 在 我們 所 看到 的 這些
司法 的 過程 環境 裡面
在 法庭 裡面 法官 對於 有關 被告 作為 人 的 因素 的 相關 證據
相對 的 不 願意 去 調查
他們 通常 最 喜歡 問 的話 就是說
被告 跟 律師 對於 這個 事實上 的 證據
有沒有 什麼 問題
但是 當 我們 希望 去 呈現 證人
用 鑑定 的 方式 呈現 他 的 過往
或者 去 建構 他 整個 人格 或者 是 發展 的 歷史 的 時候
大部分 的 時候 法官 很 可能 會 回答 說
我們 認為 這樣 的 證據 調查 其實 並 沒有 必要
那 各位 必須 要 了解 這 不是 一般 的 刑事案件
這是 死刑 案件
所以 在 死刑 案件 裡面 的 證據 調查 程序
很多 時候 因為 檢辯 雙方 的 武器 不 對 等
因為 律師 沒有 調查 的 權利
因為 律師 的 質 或者 辯護 的 受訓 的 量 不足
很多 時候 其實 處於 極其 弱勢 的 情況
這是 第一個 問題
在 鄭捷 的 那個 時候
在 鄭捷 這個 案子 的 時候 我 有 了 深刻 的 體會
我們 做 了 非常 多 的 努力
不 只 我 還有 另外 兩位 辯護律師
不過 很多 時候 對於 法院 來講 這些 努力 似乎 有點 多餘
第二個 透過 這個 案件 教會 我 的
有 關於 死刑 辯護 的 事情 是
我 其實 並不知道 作為 一個 民主 法治 的 社會
臺灣 的 死刑 執行 的 程序
可以 那麼樣 的 無可 預測
我還 記得 5 月 10 號
鄭捷 被 執行 的 那 一天
我 在 下午 五點 左右 接到 了 不明 的 簡訊
我 的 手機 常常 會 接到 不明 的 簡訊
很多 時候 是 要 訪問 的 有些 事 謾罵 類型 的 簡訊
這個 簡訊 來 特別 的 奇怪
它 說 :「 律師 你 知不知道 你 的 當事人 在 今天 要 被 執行 。」
我嚇 了 一身 冷汗
執行 的 意思 對 我們 來講 就是 送上 刑場
當天 要 執行 槍決
然後 我 立刻 回電 給 一個 記者
我 說 :「 你 說 要 執行 是 誰 ? 什麼 時候 ? 幾點鐘 要 執行 ?
已經 執行 了 還是 還 沒有 執行 ?」
他 說 我們 也 不 確定
但 根據 我們 收到 的 消息來源 是 法務 部長 在 今天 早上 開完 了 會
決定 在 今天 晚上 要 執行 掉 你 的 當事人 —— 鄭捷
我 說 :「 可是 我們 已經 在 申請
相關 的 一個 刑事 救濟 的 過程
我們 準備 要 申請 這個 所謂 的 再審 或者 是 非常 上訴
甚至 包括 釋憲 在內 我們 都 希望 這樣 做 。」
他 說 :「 那大 律師 可能 你們 動作 要 快 一點 。」
於 是從 六點鐘 開始 我 不斷 地 打電話 到 法務部
其實 那 時候 他們 已經 下班 了
在 跟 值日 祕書 的 溝通 過程 裡面
你 會 發現 我 的 電話 大概 被 轉在 那邊
大概 20 分鐘 左右 不斷 地轉 、 不斷 地轉
然後 我 非常 的 焦急
一面 派 公司 的 助理 , 事務所 的 助理
立刻 把 我們 的 書狀 遞到 法務部 去
希望 能夠 去 申請 再審 去 暫時 停止 這個 死亡 程序
另外 一面 , 我 不斷 地試 著 跟
要 執行 的 檢察官 聯絡
但是 當 我們 聯絡 到 大概 接近 七點 的 時候
我 終於 跟 法務部 的 值日 祕書 連 上線
他 說 :「 不好意思 , 律師 你們 送來 的 這個 狀子 沒有 用
因為 他 已經 被 送到 刑場 去 了 。」
當天 晚上 八點 鄭捷 被 執行
很多 人並 不會 因為 鄭捷 被 執行 而 覺得 他 有 什麼樣 的 特別 冤屈
我 也 不會 認為 這是 一個 冤案
在 有罪 辯護 的 概念 裡面 但是 我要 跟 各位 強調 的
在 有罪 辯護 的 概念 裡面 至少 我們 必須 理解
如果說 我們 假設 每個 人 在 失去 生命權 之前
他 的 權利 都 是 平等 的話 那麼 鄭捷 所 值得 的 法律 保障
就 跟 在座 每個 今天 有 這麼 好 的 機會 來 參加 TED 演講 的 人
以及 在 台上 的 講者 是 一樣 的
這是 民主 國家 這是 法治 社會 的 最 基本 理念
可是 在 這個 案件 裡面 其實 它 告訴 我們 一個
關於 死刑 執行 相對 來講 非常 醜陋 的 面貌
那 就是 現存 的 42 名 死囚 沒有 一個 人 知道
在 何時 , 因為 什麼 理由 他會 面對 執行
有 可能 各位 如果 有 機會 碰過 我 的 朋友 —— 徐 志強
他 曾經 在 書裡面 寫作 過 關於 他 的 心情 是
每天晚上 睡覺 之前
早上 起來 的 第一件 事 他 要 換上 新 衣服
做 什麼 ?
等者 自己 有沒有 人 在 八點半 帶 他 去 刑場
到 了 九點 確定 沒有
把 衣服 換回來 , 持續 過他 一生 的 生活
我 同時 也 是 一個 司法 心理學 者
這樣 的 情況 , 在 國際 上 已經 有眾 多 的 研究
我們 叫做 待 死 現象 Death row phenomenon
白話 就是 什麼 ?
當我 今天 起床 的 時候
我 並不知道 今天 是不是 我 的 死期
死刑 辯護 教會 我 的 一個 事情
其實 後來 各位 會 發現
我 不斷 地接 類似 的 案件
這些 案件 對於 我 來說 很多 時候 會 有人 不斷 地去 質疑
你 接 這些 案件 是 為 了 什麼 ?
其實 我 的 動機 非常 的 簡單
我 一直 對於 類似 的 案件 對於 我 的 當事人
對於 這個 當事人 被 養成 的 環境 有著 非常 非常 多 的 問題
到 現在 為止 , 還 沒有 辦法 解決
除了 提供 給 他們 跟 一般 人 一樣 的 法律 保障 之外
作為 一個 心理學 者 我 更 想 理解 的 是 : 為 什麼 ?
有些 時候 , 我們 在 看 這些 案件 的 時候
都 會 從 一個 角度 來看
這個 角度 是 這些 人 該不該 死 ?
可是 很多 時候 我 倒 是 寧可 用 另外 一個 教育
或者 跟 我 的 小孩子 進行 溝通 的 角度 來看
那 就是 當我 的 女兒 問我 說 :
爸爸 , 為 什麼 我們 有 資格 奪去 其他人 生命
而且 是 用並 不 透明 也 沒有 可預測性 的 方法
奪走 一個 人 生命 的 時候
我 想要 試圖 給 她 一個 答案
但是 這個 答案 到 今天 為止
在 台灣 的 死刑 執行 制度 上 我 沒有 辦法 找到 一個 確切 的 解答
我 想 各位 今天 有 機會 坐在 這個 地方
都 不太可能 日後 成為 我 在 刑事 辯護 這 一塊 的 客戶
我 但願 各位 不會 是
但是 我 想 跟 各位 分享 的 是
如果 各位 有 機會 走進 刑事法庭 的 時候
或許 哪一天 當 我們 在 看到 新聞媒體 上
這些 對於 一個 人 的 行為 片面 的 描述 的 時候
也 可以 思考 一件 事情 :
曾幾何時 這些 人 都 曾經 是
我們 在 華山 廣場 陽光 灑落 的 午後
看到 那些 奔跑 的 面龐 快樂 的 兒童
何以 今天 他們 會 做出 這樣 的 行為 ?
在 過去 有著 什麼樣 的 成因 ?
這有 可能 是 , 或許 說 這 必須 是
當 我們 還有 行有餘力 去過 一個 還 可以 的 生活 的 時候
可以 自問 、 可以 尋找 的 問題
如果 有 機會 的話
我 其實 很想 誠心地 邀請 各位
有 機會 去 法院 去 , 到 刑事法庭 去
看看 其他人 的 人生 是 什麼 樣子
我 的 分享 到 這邊 , 謝謝 各位
( 掌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