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时刻 - 歷史上的今天, 孫志剛案與南方都市報案的真相|作為一名記者，你有不說話的權利，但沒有講假話的權利（歷史上的今天20190320第308期）

3 月 20 號 朋友 您好 我 是 江峰 從 1946 年 開始 所謂 的 解放區 就 進行 了 暴風驟雨 式 的 土地改革 說白了 就是 一次 大規模 持槍 搶劫 大批 的 農村 士紳 土地 所有者 也 就是 地主 富農 被 鎮壓 槍斃 幾輩子 甚至 幾百年 積攢 經營 的 土地 被 搶奪 一空 共產黨 對分 到 土地 的 農民 說 “ 有 土地 好 吧 你們 先別 樂 國民黨 反動派 一打 回來 土地 又 不是 你 的 了 ” “ 喲 那 怎麼辦 呢 ” “ 報名 參軍 呀 推翻 了 國民政府 我 代表 工農 群眾 代表 你們 我來 管 這個 國家 你們 不 就 幸福生活 萬萬年 了 嗎 ” 國共 內戰 當中 中共 的 人海戰術 獲得 了 大量 的 兵源 第一次 土地改革 的 目的 順利實現 了 但是 當 中國 政權 穩定 以後 別說 萬萬年 了 分 到 土地 的 農民 還沒樂 幾天 1953 年 開始 土地 集體所有制 了 強制 實施 農業 合作化 運動 把 農民 的 土地 又 收 回來 了 土地 不是 自己 了 你 幹起 活來 還有 積極性 嗎 有點 手藝 的 不 就 往 城市 裡跑 嘛 中國 曆 朝 歷代 土地 是 最 能夠 調節 流動人口 的 力量 耕者有其 田嘛 你 剝奪 土地 又 不讓 流動 哪個 朝代 能 做 的 出來 呀 這 一朝 做 出來 了 在 剝奪 農民 土地 的 當年 1953 年 4 月 中共 政務院 首次 發出 了 關於 勸止 農民 盲目 流入 城市 的 指示 到 了 1961 年 中共 公安部 頒發 了 關於 制止 人口 自由 流動 的 報告 從 “ 勸止 ” 到 “ 制止 ” 真的 不讓 你 出門 了 農民 出門 必須 要 有 介紹信 這 就是 中國 收容遣送 制度 的 正式 開始 這個 制度 為 什麼 在 這個 時候 誕生 呢 因為 正好 是 三年 大 饑荒 期間 很多 地區 農民 無法 生活 了 中國 古代 一個 地方 要是 遇到 了 水災 、 旱災 收成 不行 了 農民 肯定 要 外出 討飯 的 不能 坐以待斃 所以 鄰近 的 各地 官府 和 富商 開倉 賑濟 煮 一 大鍋 粥 讓 難民 吃 那個 粥 濃度 還得夠 不能 清湯寡水 的 要 插 筷子 不倒 筷子 倒 了 人頭 落地 可是 到 了 這 一朝 不是 立 筷子 了 立 誰 呀 立 武裝 民兵 給你立 在 村口 了 不準 外出 逃荒 為 什麼 呀 政府 要 臉面 就 差 一步 就 到 共產主義 大門口 了 怎麼 能 在 大門口 餓死 人 呢 結果 很多 人 就 餓死 在家 裡了 1980 年代 中國 東南 沿海地區 逐漸 開放 很多 內地 人 開始 到 東南 沿海 的 城市 去 打工 1990 年 又 出臺 了 一個 叫 關於 收容遣送 工作 改革 問題 的 意見 說 一個 人到 外地 打工 特別 是 北京 、 上海 、 廣州 這樣 的 一線 大城市 居住 三天 以上 的 非 本地 戶口 的 公民 就要 辦理 暫住證 否則 就 視為 非法 居留 警察 就 能給 你 拉走 了 收容遣送 當時 管 這個 叫 “ 三無 人員 ” 管 他們 叫 “ 盲流 ” “ 盲流 ” 跟 流氓 都 不遠 了 執法 機構 抓人 遣送 是 按 人頭 算 費用 的 遣送 一個 10 塊錢 拿個 小 本子 給你記 上 誰 抓 的 基層 民警 的 名字 盲流 嘛 沒有 身份證 按個 手印 月底 發獎 金 當時 一個 科員 90 年代 90 年 的 時候 工資 也 就 100 塊錢 出頭 行動 一次 像 廣州火車站 這樣 的 地方 一個 晚上 能 抓好 幾百人 一年 的 打麻將 的 錢 都 有 了 所以 廣州 那些 靠 火車站 的 派出所 什麼 流花 派出所 越秀 派出所 那 民警 油水 很多 的 在 派出所 你 要是 找到 人 把 人給 保 出去 交 100 塊錢 到 收容 站 呢 200 很多 地方 就 為 了 掙錢 還 強迫 三無 人員 幹活 比如 北京 的 警察 抓 到 三無 人員 怎麼辦 呢 去 昌平 篩 沙子 篩 幾天 沙子 才 會 送 回老家 去 這裡面 有 著 巨大 的 經濟 利益 時間 到 了 2003 年 3 月份 農曆 新年 剛過 從 藝術設計 專業 畢業 的 湖北 小夥子 孫志剛 來到 了 廣州市 一家 服裝 公司 工作 因為 是 剛來 廣州 嘛 還 沒有 辦理 暫住證 3 月 17 號 晚上 他 出門 上網 被查 暫住證 的 警察 給 攔下 了 “ 有 證件 嗎 ” “ 沒帶 ” “ 沒帶 ? 拉 派出所 去 ” 拉到 了 黃 村街 派出所 朋友 過來 保釋 的 時候 派出所 不準 放人 直接 給送 收容 站 去 了 後來 公司 老闆 親自 趕往 收容 站 要 人 收容 站 說 “ 下班 了 明天 再來 ” 第二天 再 去 人 已經 進 了 醫院 了 3 月 20 號 歷史 上 的 今天 當 朋友 、 同事 再 打電話 得到 的 消息 讓 人 震驚 “ 孫志剛 死 了 ” 官方 最早 堅持 說 孫志剛 是 心臟病 死亡 的 但是 南方 都市報 的 記者 開始 調查 通過 調查 發現 孫志剛 外表 看不出 致命 的 傷痕 但是 法醫 驗傷 發現 後背 出現 了 一個 60 乘 50 釐米 的 內出血 60 乘 50 多大 這麼 大面積 整個 後背 都 是 出血 區呀 明顯 是 被 毒打 致死 後來 官方 不得不 重新 調查 公佈 結果 孫志剛 是 在 收容 系統 被 毆打 致死 的 讓 人 驚訝 的 是 派出所 執法 的 依據 是 什麼 叫 《 廣東省 收容遣送 管理 規定 》 這裡面 沒有 任何 一條 法規 說 缺 了 暫住證 就要 收容 那 執法者 竟然 在 沒有 任何 法律依據 的 情況 下 扣押 一個 在 街上 行走 的 公民 憑 什麼 呢 孫志剛 被 收容 了 最後 他 死 了 在 死 之前 他 留在 人間 的 最後 的 文字 是 去 醫院 搶救 之前 離開 收容 站 的 意見 表上 寫下 的 六個 字 “ 滿意 感謝 感謝 ” 為 什麼 寫下 兩個 “ 感謝 ” 一個 感謝 非法 抓捕 收容 另外 一個 感謝 毆打 迫害 嗎 在 南方 都市報 之後 全國 很多 的 媒體 都 跟進 在 社會 上 掀起 了 對 收容遣送 制度 的 大 討論 三名 北大 的 法學院 畢業 的 博士 滕彪 、 許志永 、 俞江 向 全國人大常委會 遞交 了 審查 《 城市 流浪 乞討 人員 收容遣送 辦法 》 的 建議書 他們 認為 那些 限制 公民 人身自由 的 規定 與 中國 的 憲法 相 牴觸 在 巨大 的 社會 民意 反彈 中 2003 年 6 月 20 日 當時 的 總理 溫家寶 簽署 了 命令 把 這個 收容遣送 辦法 給 廢止 了 孫志剛 的 死 換來 了 一條 惡法 的 終止 雖然 是 有 生命 代價 換來 的 但是 結局 大多數 中國 人 都 很 欣慰 但 這個 事 沒有 了 雖然 中國 似乎 是 向 依法治國 邁進 了 一步 您 瞅 一會 發生 的 事 2003 年 7 月 廣州市 檢察院 以 涉嫌 受賄 的 名義 把 南方 都市報 總經理 喻華峰 、 負責人 程益 中 給 抓捕 了 你 不是 暴露 我 的 醜行 嗎 我給 你 人 都 抓 起來 南方 都市報 財務室 沒有 履行 任何 手續 的 情況 下 稅務 公安 跑 進去 全部 的 賬目 搜刮 走 了 後來 喻華峰 判罪 程益 中 是 有 一位 所謂 叫 高層 官員 的 干預 以 證據不足 理由 予以 釋放 了 多數 的 中國 法律 專家 都 認為 這個 南方 都市報 案 的 涉案人員 判罪 明顯 缺乏 法律依據 海外 媒體 更是 說 得 清清楚楚 就是 張德江 任內 的 廣東省委 借 司法 名義 迫害 因為 孫志剛 案 讓 他們 出醜 的 南方 都市報 和 新聞 工作者 當 三位 上書 的 博士 之一 的 滕彪 還有 一位 是 許志永 律師 成為 了 中國 著名 的 維權 律師 因為 當局 抓捕 毆打 目前 滕彪 流亡 美國 許志永 當時 還 當選 過 北京市 海淀區 人大代表 他 是 倡導 公民 非暴力 結果 到 了 2014 年 被 以 聚眾 擾亂 公共場所 秩序 罪為 名 判處 有期徒刑 四年 當 孫志剛 案件 剛剛 讓 人們 感覺 到 一線 社會轉型 正義 的 希望 的 時候 黑暗 以 更加 強大 的 力量 反撲 回來 當 社會 出現 任何 問題 就 像 最近 出 的 成都 七中 的 毒 食品 案件 這個 機制 它 已經 習慣於 不去 面對 、 調查 、 解決問題 本身 儘管 這種 調查 解決問題 本身 的 執法 成本 最低 、 政治 成本 最低 、 道德 成本 最低 但是 它們 習慣於 幹嘛 用 更 大 的 力量 花 更 大 的 社會 和 道德 成本 去 封堵 真相 傳播 的 聲音 花費 更大 的 警力 去 維穩 到底 是 誰 讓 這個 民族 天天 不 穩定 呀 他們 甚至 政治 迫害 受害者 本人 為 什麼 會 這樣 呢 其實 中共 最高 領導人 自己 的話 最能 解釋 “ 如果 我們 黨 每天 要 面對 那麼 多 報紙 和 記者 來 抓 小辮子 我們 還 怎麼 搞 改革開放 、 搞 經濟 建設 ” 我們 要問 了 豐衣足食 、 經濟 搞好 了 為 的 是 什麼 呢 是 為 了 活得 幸福 那麼 充滿 恐懼 、 沒有 自由 的 生活 能 幸福 嗎 2005 年 在 南方 都市報 案中 曾經 被捕 的 程益 中 獲得 了 世界 新聞自由 獎 但是 他 被 禁止 離開 中國 去 領獎 但是 他 發表 了 獲獎 感言 把 聲音 傳 了 出去 他 說 “ 警惕 卑鄙無恥 的 政客 用 真理 的 名義 打擊 真相 以 政治 正確 之名 洩 一己 之憤 、 謀一己 之利 ” 他 也 說 了 新聞 從業人員 他 說 “ 新聞 從業人員 你 有 不 說話 的 權利 但 你 沒有 講 假話 的 權利 講 真話 不是 新聞 從業人員 的 最高 準則 而是 底線 ” 歷史 上 的 今天 孫志剛 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