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道 ：解读 江南 风情 小说 《南货店》 (1)
我 上星期 啊 去 了 一趟 上海
在 上海 参加 第四届 的 波克 大会
也 就是 中国 的 波克界 的 朋友 们
聚会 的 一个 场合
在 那个 场合 上头 呢
呃 有 朋友 说
他们 最近 发现 有 什么 热门 的 消息 啊
最近 出 了 什么 事 啊
可能 都 会 想 听听 我 在 8 分 怎么 讲
我 一 听 我 就 立刻 回应
千万别 有 这个 反应
太 可怕 了
为什么 呢
这 说明 你们 把 我 这个 节目 当成 一个
热点 评论 节目
这 可是 顶 危险 的 事 啊
天呐
偶尔 我们 的确 会 谈论 一些 热点话题
但 也 都 是
为了 把 那些 事情 当成 一个 样本
试着 呢 在 那些 样本 里面 呢
寻找 一些 知识 的 路径 跟 思考 的 方法
你 可以 把 我 这个 节目 当成 是 一个 邀请
邀请 你 参与 进 这个 对话
不是 要 你 同意 我 的 立场
而是 因为 事实上
我 也 没有 什么 很 稳固 的 立场
我 一直 觉得 立场 是 个 很 困难
才能 得到 的 事情
而是 希望 从
事件 到 结论 之间 能够 有 更 复杂 的 曲径
这 是 我 的 目的
但 基本上 这 是 个 文化 节目 啊
千万别 太火 千万别 太热
没想到 上 一期 呢 跟 许安华 导演 聊天 呢
结果 就 上 了 一小 段 热 搜 了
天呐 太惨 了
呃 上 回 跟 徐导 聊天 呢
收到 了 很多 朋友 的 回应
那么 很多 广东 人 是 吧
就 说 哎呀 看着 我们 两个 人 呢
说 普通话 就 觉得 别扭
你 说 的 对 极了
本来 呢 我 还 真想 我们
不如 就 直接 用 粤语 聊天
但是 为了 方便 大家 算了吧
还是 讲 普通话 吧
那 下回 有 机会 我们
跟 讲 粤语 为 母语 的 朋友
我们 再用 粤语 聊天 好不好
别管 他们 其他 外省 的 那些 北方佬
你 知道 这个 我们 广东 人烦 在
这个 临北 以上 的 地方
我们 都 叫做 北方 人
北方 老 别理 他们
哼 真是 的
那么 呃 我 刚刚 说 到 这个 节目
啊 大家 都 很 喜欢 徐 爱华
因为 徐 爱华 本来 就是 一个 非常 坦率
非常 可爱 的 一个 人
就 我 认识 他 大概 超过 20 年 了
他 就 一直 是 这个 状态
那么 没想到 上 了 热 搜 之后 呢
情况 会 有 变化
你 比如说 我 上期 跟 他 聊天
他 不是 谈到 一句
说 这个 早 知道 网民 的 力量 这么 大
当初 就 幻觉 了
指 的 是 马思纯 主演 的 这个 女主角 啊
可是 如果 你 听 完 那个 对话
你 大概 就 能 明白 他 这句 话 的 意思
他 背后 有个 背景 在 文脉 里面
前言 后 语 里面 就 能够 了解 他
其实 是因为 觉得
马思纯 受到 的 影响 太大 了
他 的 压力 太大 了
无论是 对 其他 演员
对 整个 店
尤其 是 对 他 自己 都 造成 了 很大 的 影响
那 这个 代价 太 高昂
知道 如果 大家 会 有 这样 的 激烈 的 反应
那 不让 他 演出 的话
其实 可能 对 他 是 件 好事
基本上 是 一个 同情 的 态度 来讲
这件 事情
可是 在 微博 上面 我 看到 就 变形 了
大家 就 开始 批评
说 喧哗 在 甩 锅
不负责任
把 责任 都 丢 到 演员 身上
丢到 马思纯 身上
还有 一些 朋友 呢 我 觉得 蛮有意思 的
因为 我 平常 不怎么 看微博 了 啊
那么 这回 看一看
人家 告诉 我 上 热 搜 了 我 去 瞧一瞧
发现 还有 人 说 我 跟 他 那 回 聊天 呢
上期 节目 聊天
看得出来 一种 优越感
什么 优越感 呢
就是 只有 我们 香港 人 这些 香港 文艺 人
才 懂得 呃 张爱玲
而 大陆 这些 人 其实 根本 不 了解 张爱玲
哈哈 我们
我 我 我 回头 想想 是
吗 原来 我们 有 这个 意思 吗
嗯 看来 我 真该 好好 反省
反正 是 这样 就 这个 所有 的 谈话
所有 的 文字 所有 的 语言
不同 的 人 看 不同 的 人 听 不同 的 人
呃 收到 之后 都 会 有 截然不同 的 理解
有时候 这些 理解
是 应 应于 这些 文字 语言 而生
有时候 他 也 常常 会 反映 了
我们 本来 就 存在 的 一种 看 世界 的
或者 看 周边 的 事情 的 一种 方法
一种 态度 跟 一种 框架
那么 在 某种 框架 下面
你 可能 看到 什么 都 会 往 某个 方向 套
也 不 一定
那么 当然 也许 是 真的 是 我 跟 徐 爱华
有 太 强烈 的 这种 港人 优越感
我要 好好 反省 有 优越感
ok 那么 今天 呢
我们 就 真的 不能 再 热 下去 了
我 今天 要来 聊输行 吗
为什么 呢 是 这样 的
大家 知道 这个
腕表 品牌 宝破 啊 跟 理想国 出版社
合作 了 一个 宝破
理想国 文学奖
今年 已经 是 第四届 了
啊 那 这个 奖 呢 我 是 从头到尾 都 有 参与
所谓 的 参与 呢
就是 一 开头 的 时候 呢 就
有份翠友 处 和 这件 事
那么 现在 基本上 也 没 别的
就是 去 当当 主持人
今年 呢 我 开始 呢
我 希望 就 如果 这个 奖 还 继续 办 下去
8 分 这个 节目 还 做 的 下去 的话
每 一年 呢
我 都 要 找个 时间 来 好好 介绍 一下 入围
最后 绝选 名单
也 就是 为了 短 名单 的 5 不 出色 作品
因为 是 这样 的
就 有 句 老话 不 晓得 没 听 过
就 文学 讲 这个 事 啊
就 入围 是 实力
得奖 是 运气
此话 怎讲 呢
就是 因为
很多 时候 能够 入
围到 最后 绝选 名单 的 作品 啊
他 之 脱颖而出
真的 是 靠 实力 就是 好 就是 写 的 好
那么 但是 到 了 最后 这
个 阶段 你 会 发现 啊 有时候 有个 难题
就是 五部 作品
比如说 就 拿 宝破
你 想 问 我 就 讲 来说 好 了
五部 作品 其实 都 有 自己 的 声音
都 有 自己 截然不同 的 一个 写作 的 曲径
五位 作者 都 有 自己 的 特色
那么 这样 的 五本 作品 放在 一起
你 如何 一碗水端平 的 去 评比 呢
确实 很 困难
因此 就 很 依赖于
每 一届 的 评审 的 构成
跟 他们 的 讨论 的 过程
那么 所以 我 觉得 文学奖 很 在乎 评审 的
严谨 程度
评审 的 评奖 过程 的 这个 态度 怎么样
他 专业 能力 怎么样
以及 这些 评审 各自 的 特长
以及 专业 范围 的 构成 这 是 很 重要 的 事
那么
基本上 这个 讲 是 希望 每 一届 都 能够
呃 包含 着 有 内行 的 写作者
有 一些 非 小说 类 的 作者 在内
比如说 有时候 有 诗人
今年 是 有 写 非 虚构 文学 的 作者
然后 有 专业 的 学者 啊 或者 评论家
然后 有 不同 文化 地区 背景 的 人
比如说 除了 大陆 的 评审 之外
也 最好 有些 香港 台湾 的 评审
同时 也 学 了 英国 的 顾客 讲
每 一届 都 要 有 一个
代表 着 侠义 文学界 之外 的 更 广 的
文化圈 中 的 一些 的 高手
那么 主要 的 理由 就是
因为 我们 相信 文学 这个 事情
尤其 小说 这个 事情
他 的 读者 范围 是 很 广阔 的
那么 对于 他 的 赏识 不 应该 只是 圈内人
的 表态 而且 也 应该 包含
一些 广义 的 文化 艺术界 的 朋友 们
那么 这 里面 有些
特别 懂 文学 或者 对 文字 有 心得
呃 在 自己 的 领域 内有 成就 的 人
他们 的 意见 也 是 非常 关键 非常 重要 的
于是 就 有 这么 一个 构成
这 样子 选出 来 五部 作品 中 再选
一个 呢 那 中间 一定 会 有 很多 的 讨论
甚至 是 争论 的
那么 最后 获奖 的
当然 往往 我们 都 发现 这几年来 呢
都 是 众口 称誉
但是 其实 每 一年
入围 短 名单 的 这些 作品
在我看来 也 都 非常 非常 出色
就 拿 今年 来讲 好 了
像 今年 的 舞步 入围
包括 理想 郭 文学奖 短 名单 的 作品
我 就 都 挺 喜欢 的
那么 我 今天 呢 就 想 拿 两部 啊
拿 出来
跟 你 分享 一下 我 的 一些 的 毒后 感
所以 说 他们 故事 啊
那么 这 两部 作品 我 今天 挑 他们 了
是因为 他们 恰好 形成 非常 强烈 的 对比
那么 其中 一部 呢
就是 浙江 作家 张继 的 男 货店
那么 张继是 浙江 临海人
其实 出道 的 日子 也 有 一段时间 了
那么 他 的 协作
你 可以 看 得到
是 沿着 一个 很 稳定 的 路径 在 发展 的
那么 他 最新 的 这部 男 货店
跟 他 上 一部 作品 出家 之间
有 一个 很 稳定 的 声音 正在 形成
也就是说
他 已经 形成 了 自己 的 一套 风格
自己 的 一个 对 小说 的 理解
那么 就 沿着 这个 路 走 下去
就 走 出来 这本 男 货店 了
说 到 男 货店
我 不 知道 你 有没有 听过 男
货店 这个 东西 啊
假如 你 年轻 的话
或许 会 比较
呃 陌生 对于 男 货店
所谓 男 货店 他 到底 是 什么 呢
呃 什么 叫 男货 呢
指 的 就是
专门 卖 长江 以南 所产 的 食品 的 店
就 叫做 男 货店
你 可以 理解 啊
就 那 是不是 也 有北 货店 呢
照 道理 是 应该 有 但 我 好像 没 听 过
那 反正 是 有 南货店
而 南货店 这个 东西 呢 很 奇特 啊
他 不是 在 长江 以北
你 在 很多 城市 你 没 怎么 见到 南货店
但是 长江 以南 的 地区 到 真 有 不少 蓝货
店 尤其 将 这 一带
再 比如说 在 香港 啊 就算 到 了 香港
香港 也 有 很多 拿 货店
我们 在 香港 以前 呢
凡是 要 买 大闸蟹 啊
买 金花 火腿 啊 买 镇江 醋 啊
买 黄酒 啊 这些 东西
就 会 去 一些 老字号 拿 货店
而 在 香港 的 江浙 人
上海 人 呢 也 就 常年 帮师 称 一些 男 货店
我 特别 喜欢
因为 里面 呢 能够 找到 很多 我 陌生 的
我 身为 一个 广东 人 所 不 熟悉 的 食材
也 能够 找到 一些 我 知道
而 非常 可口 的 东西 啊
那 我 挺 喜欢 的
我 我 还 真 喜欢 过 男 货店
但 现在 很少 了
你 比如说 现在 在 上海 也 不多见 了
就 还 剩下 一些 国营 男 货店
那么 大家 都 觉得 好像
已经 是 落后 于 时代 的 产品
可是 我 想 告诉 你
上海 现在 硕果仅存 的 几家
国营 老字号 啊
是 特别 好
真的 特别 好
如果 你好 这 一口 啊
你 别说 你 跟 我 一样 爱 吃
你 看 我 这 口说 到 这 口水 都 来 了 呵
你 一定 会 喜欢 的
里面 的 火腿 就是 跟 人家 不 一样 就是 好
他 真是 货真价实
有时候 我
挺 喜欢 帮衬 这种
国营 老字号 的 这种 男 货店
就是 因为
他 东西 就是 好
然后 不能 说 是 价美 啊
不能 说 绝对 不是 物价 美
物联 那种 物美价廉 那种 啊
绝对 不是 价廉
但是 他 一分钱 一分货 非常 可靠
我 觉得 挺 靠 谱 的
那么 这个 小说 拿 货店 讲 的 是 什么 呢
讲 的 其实 就是 文革 刚 结束
改革开放 刚 开始 的 时候
在 江南地区 的 一家 男 货店
为 背景 里面 所 展开 的 一个 故事 啊
那 这个 背景 啊 很 特别 为什么 呢
因为 这 正好 就 是从 过去 的 计划经济
由 公司 合营
因为 你 知道 男 货店 这个 东西 在建
国前 就 有
那么 建国 之后 呢
所有 的 私人企业 都 通过 公司 合营
慢慢 变成 政府 主导 的 体系
一个 经济 体系
那么 在 这个 情况 底下 呢
主管 接上 商店
男 货店 背后 的 就是 政
府 的 那种 所谓 的 公销 系统
公销社 就 以前 呢
每个 地方 呢
都 会 就 供销社
就 供应 了 我们 日常生活 的 所有 的
食品 或者 是 副食品
那么 从县 公交 社到 区 到 镇
然后 再 到 街道 等等 一层 一层
这么 下来 有 公销社
那么 最 跟 一般 老百姓 直接 照面 的
就是 街上 的 这些
合作商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