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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YiXi, 【一席 】许子 东 ：网络 上 的 人民

【 一席 】 许子 东 ： 网络 上 的 人民

编号 ：0108283170326012

2017.04.08 许子 东 许子 东 . 网络 上 的 人民

不好意思

今天 身体 有点 不太 舒服

所以 要 了 个 椅子

现在 感觉 上 像 受 审判 一样

本来 是 蛮 好 表演 的 机会

刚才 他们 特别 跟 我 说

焦 老师 的 那 一段 一定 要 看

非常 好

但是 把 我 安排 在 他 后面

这个 对 我 就 非常 不利 了

做 《 锵锵 三人行 》 已经 十八 十九年 了

也 没想到 这么 一个

我 是 大学 教书 的

做 《 锵锵 三人行 》 只是 个 业余

实话 告诉 你们

我 学校 的 领导 还 不大 赞成 呢

他 说 你 这个 教授 应该 多 写 论文

提高 学校 的 排名

你们 别 笑

这 是 正经 的 事

所以 我 现在 减少 做 《 锵锵 三人行 》 了

不过 我 今天 讲 的 虽然 是 在 一个 公众 讲堂

但是 我 今天 讲 的 部分 内容

曾经 在 哈佛大学 的 东亚 系 都 讲 过

所以 是 很 学术 的

你们 不要 闷 就行了

当然 我 还有 纸 呢

还有 备课 的

《 锵锵 三人行 》 之所以 能 做 这么 多年

我 先 帮 他们 做 点 宣传

《 锵锵 三人行 》 能 做 这么 多年

主要 因为 两个 原因

第一个 原因 就是 因为 各位 的 努力

中国 的 国力 在 过去 的 十九年 GDP 增长 了 10 倍

大家 知道 1997 的 时候 是 一万 亿 美金

现在 是 十一 万亿

真的 不 开玩笑

这 不仅 是 在 中国 历史 上 这 是 发展 最快 的 一个 时期

而且 在 人类 历史 上 都 是 没有 出现 过 的 这种 情况

就是 这么 大面积 的 人口

所以 他们 现在 很多 人 怀疑 中国 的 很多 事情

我 一点 都 不 怀疑

全都 可能

这是 一片 神奇 的 土地 对 不 对

第二 呢

我们 这个 节目 之所以 能 做 下来

也 靠 了 一个 网络

北岛 以前 写过 一首 诗

诗名 两个 字 叫 《 生活 》

诗 的 内容 只有 一个 字 叫

网 。

他 当时 讲 的 是 中国 的 人伦关系

没想到 变成 惊人 的 预言

大家 知道 网 对 我们 今天 有 多 重要

早上 起来

他们 都 说 了

手机 是 身体 的 一个 器官

不 摸 头 不 摸 脚 先 摸 手机

网 的 这个 作用 非常 大

但是 这个 网上 去 了 以后

我 也 要 慢慢 地 琢磨 网上 的 一些 规律

网络 上面 有 一些 什么 规律

上 个 礼拜 我 又 被 他们 拉 去 《 锵锵 三人行 》 做 了 四 集 节目

每一集 的 话题 都 很 重要

一集 是 讲 雄安新区

雄安 新区 怎么 说 呢

问 我 有 什么 看法

我 说 我 最 感兴趣 的 就是 那 四个 字

叫 “千年 大计 ”

他 说 你 为什么 感兴趣 呢

我 说 我 总 觉得 这个 口号 比较 少 提

另外 一件 事情 讲 的 是 《 人民 的 名义 》

这 跟 我们 今天 的 话题 也 有关

我 等 一下 会 提到

另外 还 讲 了 两件 小 事情

一件 小 事情 是 河南 有 一个 县

有 30 多 个 初中生

说 是 被 奸淫

有 说 是 被 强逼 着 卖淫

也 有 说 是 强奸

据说 犯罪 的

强奸 她们 的 或者 说 是

这个 怎么 说

都 不能 叫 嫖客 了

反正 那个 坏人 据说 是 人大代表 跟 当地 的 企业家

这个 新闻 是 非常 非常 地 震撼

当然 很快 网上 又 不见 了

但 事情 是 有 的

当地 公安局 都 有 登出来

我 发现 网上 有 个 定律

三样 东西 是 最 引起 大家 注意 的

一个 就是 sex

第二个 就是 穷富 的 矛盾

第三个 是 官民 的 矛盾

另外 还有 一件 事情

叫 聊城 辱 母案

大家 知道 对 不 对

这个 辱 母案 还是 一样 的 道理

在 我 看来 一刀 捅出 三个 大 问题

第一个 大 问题 是 高利贷

高利贷

在 香港 的 法律

你 借 高利贷 超过 利息 60% 就是 犯法

可是 在 中国 呢

超过 35% 叫 不算

你 借 100% 的 利息

超过 35% 不算

但是 没有 说 放高利贷 的 人 犯法

大家 明白

因为 他 不 犯法

所以 他 去 用 任何 方法 逼债

警察 可以 不管

高利贷 这 是 全国 多大 的 问题

大家 也 在 网络 上 一看

你们 一看

一个 人 是 讨债 的

一个 人 是 还债 的

你们 同情 谁 呀

肯定 同情 还债 的 了 对 不 对

我们 大家 都 欠债 多 嘛 对 不 对

没有 多少 人 是 发放 高利贷 的

在座 有 举手

我 也 看不见

第一个 这是 穷富 问题 又 出现 了

第二 这件 事情 大家 很 愤慨 是 警察 到场 了

警察 到场 只 说 了 一句

你们 讨债 归 讨债 不要 打人 就行了

然后 就 走 了

直接 导致 了 接下来 的 命案

现在 警察 也 在 审查

你 看 这 又 是 一个 官民 的 矛盾 的 情绪

当然 第三个

这个 sex 就 更 奇怪 了

大家 知道 他 辱母

辱母 这个 事情 其实 中国 人 天天 干

我们 的 国骂 是 什么

大家 知道 我们 的 国骂 是 什么

英文 里面 都 是 “ F ”打头

“ F ”的 就是 “你 ”

中国 人 从来 不 “ F ”你

中国 人 一 “ F ”就 “ F ”到

你 爸爸 的 爱人 身上 去 了

香港 有 学生 自称 香港 是 另 一个 民族

他 不是 鼓吹 “港独 ”吗

我 说 你们 拍拍 头

你 骂人 怎么 骂 的

他 一算 诶 跟 北京 人 骂 的 一样

就 凭 这 一点 你 就 没法 “港独 ”了

一模一样 的 一个 民族

大家 都 是 口头 说 说

哪 有 谁 真 做 啊

里边 这个 细节 我 不 重复 了

我 相信 你们 各位 都 知道

逼债 的 人 做 了 什么样 的 行为

这种 事情

我 说 开玩笑 法庭 怎么 判

因为 这 牵涉到 中国 人 的 宗教

中国 人 的 宗教 就是 祖宗

你 怎么 可以 这样 对 一个 人 的 母亲

难怪 这些 法律 的 人 完全 没有 文化 的 常识

但是 我 今天 的 讲座 不是 为了 评论 这些

我 只是 说

你 看 现在 大 事情 我 不 讲

这些 小 事情 在 网上 最 热 的 事情

它 都 贯穿 了 我 刚才 讲 的 三个 焦点

就是 贫富 矛盾 官民 矛盾

还有 就是 性别 问题

性 的 斗争

两性 的

这个 东西 其实 不是 现在 开始 的

古代 其实 就 有

穷 富 矛盾

大家 知道 路 有 冻死 骨

官民 矛盾 大概 就 有

只许 官 放火 不许 百姓 点灯

但是 最 完整

我 概括 一个 规律

叫 穷 比 富 好 民 比 官 好 多 比 少 好

这 三个 游戏 规则

最 完整 体现 的 就是

你们 看 没 看过 一个 电影

叫 《 建国 大业 》

那个 时候 真的 是

中国 人

第一 老百姓 讨厌 国民党

第二 穷人 要 反 有钱人 打倒 地主

第三 这 是 大部分 人 的 意志

所以 今天 网络 上 的 意识形态

在 某种程度 上 叫 不 忘 初心 啊

大家 有没有 看过 巴金 的 小说 《家》

你 把 《 家 》 所有 的 人物 按 年龄 排 一个 表

你 就 发现

比觉 新 大 的 都 是 坏 的

比觉 新 小 的 都 是 好 的

原来 是 一个 进化论 的 图解

然后 你 把 曹禺 的 《 日出 》

大家 知道 曹禺 有个 戏 叫 《日出》

看过 没有

《 日出 》 的 人物 全排 一个 表

你 按 他们 的 经济 收入 排 表

最 有钱 的 是 金八 潘月亭

然后 中间 陈白露

下面 穷 的 黄省 三 小东西

你 排 了 个 表 你 就 发现 了

以 陈白露 为 界线

比 陈白露 有钱 的 全是 坏 的

比 陈白露 穷 的 全是 好 的

这 一种 有钱 的人 是 坏 的 穷人 是 好 的

这种 意识形态 在 我们 今天 的 网上

而 几十年 来 是 非常 根深蒂固 的

所以 在 1949 年 以后 它 延续

多 比 少 好 当然 也 延续

大家 知道 多 总比 少 好

这个 太 容易 理解

唯独 一个 东西 要 改

就是 什么 呢

就是 民 比 官 好 不 行

因为 官 换 了

官 换 成 新 中国 了

所以 到 了 1949 年 以后

我们 这个 国家 的 意识形态 面临 着 一个 巨大 的 任务

就是 要 扭转 民 比 官 好 的

这么 一个 思维 定势 跟 意识形态 规律

当时 用 了 三个 方法 扭转

第一个 当时 的 官

50 年代 的 官 的 生活 水平 跟 老百姓 差 的 不 多

这个 是 真的

我 见 过

我 自己 亲戚 也 有 做官 的

家具 都 是 国家 给 的

定 一个 牌子

就是 收入 差别 不大

叫 艰苦 朴素

这点 现在 是 比较 难 做到

那个 时候 是 真 做到

不过 最近 好像 又 在 往 这个 方向 努力

第二个 就是 废掉 这个 “官 ”字

曾经 有 一段时间 你 看不到 这个 “官 ”字 了

大家 改叫 什么

领导

同志

还有 什么

干部

干部 是 第三人称 的 时候 才 叫

当面 你 也 不会 叫 喂 刘 干部

你 不会

公仆

这个 都 是 说 说 的 啦

最多 的 是 同志 领导 这样 的

但是 真的 不用 “官 ”

我 记得 我 80 年代 初 去 采访 一个 陈企霞

他 是 跟 丁玲 一起 打成 反党 集团

在 延安 做 《 解放日报 》 文艺 版 副主编

他 受 了 几十年 的 迫害

50 年代 初 就是 反党集团

我们 去 很 同情 他

然后 我们 其中 有个 研究生 说 了 一句 话

讲 到 “当局 ”

用 了 这么 两个 字

没想到 关 了 多少 年 牢 放 出来 的 陈企霞 同志

当场 就 喝令 我们

就 说 你们 这些 年轻人

当时 我们 还 年轻

你们 这些 年轻人 不要 口口声声 说 “当局”

大家 明白 这个 话 里

他 的 意思 就是说 “ 当局 ” 是 指称 国民党 的

你 不能 用来 形容 今天 的 政府

还有 我 再 举个 例子

我 有 一次 跟 王蒙 一起 做 节目

也 是 做 《 锵锵 三人行 》

其中 提到 周扬 曾经 在 运动 当中 迫害 别人 的时候

我 就 讲 了 一句 话

我 就 说 周扬 在 这么 做 的 时候

他 会 不会 也 有 仕途 的 考虑

王蒙 就 说 了

他 说 在 周扬 的 词典 里 根本 没有 “ 仕途 ” 这 两个 字

大家 明白 这个 话 的 意思 没有

就是说 当时 的 干部

他 的 路线斗争 他 做 很多 事情

可是 他 不会 有 我们 今天 想 的

就是说 做官 将来 的 前途 问题

现代 的 语言学 说明 词 会 改变 内容 的

discourse

你 多少 年 不用 “官 ”

五六十年代 经过 的 人

你 真的 没有 官员 这个 概念

官府 这个 都 是 旧社会 的

所以 那 一度 改名 词 是 蛮 起 效果 的

当然 更 起 效果 的 一个 就是

我们 今天 要 讲 的 主题

叫做 定义 人民

我 曾 写 过 一篇 文章 叫 《 三众 四民 》

“三众 ”就是 大众 群众 民众

“四民 ”就是

国民 人民 公民 跟 网民

其实 还 不 只 四民

还有 可以 值得 谈 的 是 臣民 跟 良民

当然 还有 草民 贱民

臣民 很 有意思

我们 听 上去 这 像 一个 负面 词

其实 它 当初 是 一个 中性 或者 正面 词

葛洪 就是 普天率土 莫非 臣民

我们 今天 在 讲 房产 70 年 产权 的 时候

都 知道 普天之下 莫非 王土

其实 接下来 它 都 是 臣民

那个 时候 臣民 没有 什么 错

其实 现在 这个 地球 上 有 很多 国家 的人 都 还是 臣民

大家 知道 刚 发生 恐袭 的 瑞典 日本 英国

凡是 君主立宪制 的 国家 的 民众

他们 都 觉得 他们 是 臣民

只要 这个 国家 的 名字 叫 什么 王国 帝国 的

他 就是 臣民

但是 在 我们 的 字眼 里面

臣民 现在 变成 了 一个 负面 词

你 去 查 字典

都 说 这个 代表 了 屈从 代表 了 服从 等等等等

妙 的 很 良民 也 是

良民 原来 韩非子 用 的 时候

它 也 是 一个 好 词

我们 今天 听到 良民

大家 都 想到 对 不 对

想到 日本 人

“ 八格 牙路 ” 这种

良民证 拿 出来

日本 人 做 了 很 复杂 的 工程

搞 了 一个 良民证 的 计划

今天 要是 在座 某人 领导 夸 你 说 你 是 个 良民

你们 别 笑

江苏 有 一个 县

我 新 找 出来 的

在 2010 年 还是 2009 年 的 时候

推广 了 一个 良民 评选 计划

它 的 评选 是 这样 的

如果 你 能够 为 地方 上 招商 引财 加 20 分

如果 拾金 捡 到 钱 交上去 加 10 分

如果 不 交 电话费 扣 20 分

如果 党内 警告 扣 30 分

真 推行 过

当代 的 就是 现在 的

推行 过 一个 良民 计划

当然 没有 全部 推广

这 是 江苏 某 县

你们 很 容易 查 得到 的

我 在 讲 人民 这个 词 的 时候 我 需要 把 它 跟 几个 相关 的 词 做 区别 第一个 相关 的 词 就是 大众 我们 民众 民众 就是 人民大众 人民 跟 大众 有 什么 区别 呢 做学问 的 一查 原来 大众 这个 词 虽然 古代 就 有 了 但是 不大 通用 真正 进入 现代 政治 社会 是 日语 汉字 而 它 进来 的 时候 是 一个 中性 和 带 负面 的 字 大众 的 提法 有 三种 不同 的 看法 第一种 看法 大家 很 熟悉 就是 鲁迅 的 看法 什么 呢 就是 大众 在 一个 黑 房子 里 睡着 了 他们 就 这么 会 慢慢 地 死去 而 我们 要 把 他们 叫醒 大家 记得 鲁迅 讲 的 这个 比喻 吧 当然 有人 跟 他 说 你 要 把 他 叫醒 鲁迅 说 万一 我 叫 了 以后 他们 醒 了 可是 没有 门 只有 一个 窗 那 他们 不是 更 痛苦 吗 这是 鲁迅 一辈子 的 悲观主义 的 启蒙 观 但是 在 这个 比喻 当中 大家 发现 没有 世人 皆 醉 我 独醒 大众 是 一个 被 唤醒 的 对象 而 唤醒 大众 这个 主体 本身 不是 大众 大家 明白 没有 唤醒 大众 的 不是 大众 那 是 什么 呢 我们 今天 客观 地 来说 就是 精英 就是 知识分子 也 包括 早期 的 国民党 共产党 所有 这些 人 当时 都 是 精英 鲁迅 的 这个 观念 而且 当时 的 人数 悬殊 是 非常 厉害 的 我教 现代文学 我 一直 跟 学生 讲 鲁迅 他们 那个 时候 四万万 五千万 人口 识字 的 人 小学 程度 的 只有 10% 就是 五千万 而 这个 五千万 里面 只有 10% 的 人 是 读 新文学 的 另外 90% 的 人 是 读 鸳鸯蝴蝶 派 的 也就是说 在 当时 读 鲁迅 读 巴金 读 郁达夫 读谢 冰心 不管 你 是 读 谁 的 这些 人 只有 几百万 人 在 整个 中国 人口 里面 他们 只有 1% 2% 按照 后来 文革 的 语言 他们 是 极少数 一小撮 但 这个 极少数 一小撮 改变 了 中国 的 整个 的 发展 方向 而 中国 后来 的 发展 是 沿着 新 青年 这个 方向 走 的 你 不管 后来 国共 分裂 就算 他们 全 加在一起 都 是 人口 的 极少数 这个 是 在 文化 程度 上来 规定 这个 当然 跟 今天 的 情况 是 完全 不可同日而语 今天 的 网民 有 七亿 多 这个 人数 是 非常 吓人 的 直到 1966 年 大家 记住 这个 数字 直到 1966 年 毛主席 接见 红卫兵 的 时候 全 中国 的 小学生 有 一亿多 中学生 一千多万 所以 他 北京 八次 接见 差不多 把 全国 的 中学生 都 洗 了 一遍 大学生 只有 六 十几万 全 中国 今天 是 什么 数字 今天 小学生 还是 一亿多 中学生 也 有 一亿多 大学生 有 两三千 万 大家 知道 接下来 就 七百 九 十几万 大学生 要 毕业 了 面临 巨大 的 就业 压力 仅 大学 毕业生 就 有 七百多万 全世界 罕见 但是 你 看看 这 等于 说 中国 过去 的 文化 人口 是 个 金字塔 现在 是 一根 柱子 哪 天 变成 这样 了 小学生 越来越少 大学生 越来越 多 了 像 台湾 现在 就是 这个 样子 不 考大学 是 很 难 的 了 鲁迅 （ 认为 ） 大众 是 被 精英 唤醒 的 第二种 观点 瞿秋白 大家 知道 瞿秋白 共产党 第二任 高级 领导 他 说 你们 这些 知识分子 第一 你们 用 的 语言 都 是 欧化 的 第二 你们 用来 唤醒 大众 的 是 错 的 大众 是 革命 的 主力 大众 是 最好 的 文艺 因此 不是 你 唤醒 大众 是 大众 要 救 你 的 问题 这是 瞿秋白 的 观点 30 年代 就 提出 来 的 当然 后来 瞿秋白 也 是 死 得 很惨 一方面 被 国民党 杀害 另一方面 因为 他 写 的 《 多余 的 人 》 很 精英 的 一篇 文章 被 认为 是 叛徒 很多年 今天 我们 知道 我们 现在 面临 的 是 一个 文化 工业 这个 文化 工业 对 大众 又 是 另外 一种 命名 另外 一种 定义 现在 当然 了 Hello kitty 的 人 当然 是 多 过 一般 的 知识分子 所以 这个 是 另外 的 但是 还有 第三种 观点 那 是 梁实秋 梁实秋 说好 的 艺术 永远 只 属于 少数 人 《 红楼梦 》 永远 只有 少数 人 欣赏 永远 forever 也 不是 千年 了 万年 都 是 这样 他 说 当 你 大众 能够 欣赏 一个 东西 的 时候 少数 人 能够 欣赏 到 更好 的 东西 大众 永远 追不上 这是 三种 完全 不同 的 观点 但 不管 怎么样 大家 发现 这 三种 观点 的 大众 就 像 我们 今天 用 的 大众 它 是 一个 文化 概念 它 不是 一个 人民 概念 所以 今天 有 很多 人 偷换概念 像 郭敬明 他们 说 他们 受 人民 欢迎 不 对 那 是 受 大众 欢迎 大家 有没有 明白 第二个 关键词 人民 群众 这个 就 更 关键 了 我们 一般 讲 民众 民众 人民 群众 那 人民 跟 群众 有 啥 关系 有 什么 分别 呢 大家 有 想 过 没有 比方说 我们 现在 一 房间 里面 有 600 个人 在 这里 600 个 都 是 公民 600 个 都 是 人民 吗 还是 600 个 都 是 群众 群众 的 对立 词是 什么 领导 对 了 那 领导 是 人民 吗 假定 我们 现在 600 个人 里边 550 个 是 群众 有 50 个 是 领导 对 不 对 假定 我们 这里 没有 阶级 敌人 都 是 人民 对 不 对 那 50 个 是不是 人民 这 领导 是 不是 你 看 思想混乱 了 吧 思想混乱 了 吧 人民 简单 的 说法 人民 等于 群众 加 干部 大家 明白 没有 人民 跟 公民 什么 关系 呢 跟 国民 是 什么 关系 呢 就是 公民 国民 减掉 敌人 等于 人民 这个 是 非常 非常 重要 的 关键 因为 人民 这个 概念 它 原来 的 一个 定义 它 的 对立 词是 皇家 在 英国 就 不 讲 人民 法国 才 讲 人民 在 香港 我们 最 知道 了 买房子 什么 卖得 好 你 不能 说 我 是 People's House No way You have to say royal 皇家 明明 在 粉岭 上 水 不 知道 哪个 角落里 都 是 皇家 俱乐部 皇家 宫殿 而且 换成 中文 就是 什么 龙 啊 御 啊 帝 啊 搞 一大堆 这些 都 是 没有 人民 觉悟 的 人才 起 出来 的 名字 我们 北京 上海 杭州 的 房子 ... 我 不 知道 怎么样 叫 现在 有没有 人卖 一个 新楼 叫 人民 庄园 的 人民公社 的 但是 曾经 一度 我 记得 那个 时候 我 认识 的 亲戚 非常 兴奋 地到 我 家里 来 说 什么 发生 什么 事 了 他 说 我 敌性 内处 了 有人 听得懂 这句 话 吗 什么 叫 敌性 内处 就是说 他 是 敌我矛盾 性质 按 人民 内部矛盾 处理 下面 有 一横 帽子 拿 在 群众 手里 哎呀 我 这个 舅舅 是 乐得 天呐 他 整个 人生 就 获救 了 因为 他 是 一个 小业主 这种 小业主 在 解放前 剥削 工人阶级 剥削 劳动 人民 本来 应该 算作 敌人 可是 因为 他 在 文革 当中 表现 好 被 打 被 骂 不 反抗 从来不 写 反动 标语 还 检举 揭发 他 的 老婆 所以 最后 造反派 给 他 审定 说 好 你 虽然 是 敌我矛盾 但是 我们 给 你 宽大 按 人民 内部矛盾 处理 一横 帽子 拿 在 群众 手里 他 那个 高兴 呀 当年 很多 人求 的 就是 这个 巴金 也 是 很多 人求 的 就是 敌性 内处 就是说 你 是不是 属于 人民 的 一员 当然 现代 法制观念 来说 很 简单 你 是不是 人民 人民 是 个 政治 概念 公民 是 个 法律 概念 把 你 踢出 人民 就是 因为 你 犯罪 对 不 对 但是 那个 时候 不是 这样 因为 人民 怎么 可以 被 排除 第一 可以 根据 你 的 出生 血统 排除 你 是 地主 的 儿子 你 是 富农 的 老婆 你 是 资本家 家里 的 什么 人 你 就 可以 排除 第二 根据 你 的 财产 就 可以 排除 第三 还 可以 根据 你 的 思想 加以 排除 你 来 开个 会 进来 的 时候 是 人民 出去 就是 敌人 了 因为 会上 已经 给 你 进行 了 批判 了 大家 明白 没有 大家 看过 《 芙蓉镇 》 大家 都 知道 嘛 所以 每 一次 开会 的 时候 进来 是 人民 出去 是 敌人 了 你们 查 那个 《 辞海 》 这个 最 重要 了 我 特别 去查 《 辞海 》 才 知道 原来 《 管子 》 中国 古代 就 有 但是 仔细 一看 人民 的 定义 是 什么 在 抗日战争 时期 凡 跟随 中国共产党 抵抗 日本鬼子 的 就是 人民 在 解放战争 时期 能 跟着 共产党 打倒 蒋介石 反动派 的 就是 人民 在 社会主义 建设 时期 能 跟着 共产党 建设 社会主义 的 就是 人民 大家 找出 了 规律 没有 今天 我 常常 有时候 去 一个 地方 买 东西 办事 那个 服务员 态度 很差 我 那个 时候 有时候 火 大 的 时候 也 是 书生气 看到 它 上面 挂 着 “ 为 人民 服务 ” 我 就 说 你 这个 怎么 这么 我 等 了 半天 了 你 在 旁边 打毛线 玩 手机 都 不理 我 你们 不是 写 “ 为 人民 服务 ” 的 吗 他 怎么 回答 我 你 就 一个 人 你 是 人民 吗 这话 说 的 也 对 《 辞海 》 里 都 有 规定 没有 任何 一个 人 可以 说 他 是 人民 请 记住 人民 它 是 一个 群体 概念 这句 话 说 得 很 厉害 我 不 知道 它 实际上 是 怎么样 反正 他 说 没有 一个 人 （ 是 人民 ） 所以 它 是 个 群体 概念 它 是 个 政治 概念 不是 个 法律 概念 它 是 一个 无形 的 概念 公民 是 有形 的 概念 大家 知道 你 拿 护照 我 本来 有个 误解 我 以为 一个 人 犯了罪 剥夺 政治权利 也 就 不是 公民 了 你们 知道 一个 人 剥夺 了 政治权利 以后 还 是不是 公民 还是 公民 哇 你们 怎么 法治 觉悟 这么 高 他 不是 人民 了 对 不 对 剥夺 了 政治权利 以后 据说 他 还是 公民 为什么 呢 因为 如果 你 宣布 他 不是 公民 的话 你 的 管辖权 就 有 问题 了 你 不 可以 判他 刑 了 就是说 他 不在 你 的 管辖 范围 内 了 原来 公民 这么 厉害 怪不得 有些 人 你 看 那些 公知 就 喜欢 公民 为什么 因为 它 可以 拿来 做 挡箭牌 因为 剥夺 政治权利 我 还是 公民 公民 是 一个 比较 死 的 东西 人民 是 一个 比较 刚才 讲 了 比较 橡皮筋 的 一个 东西 我们 在 网上 是 做 公民 呢 还是 做 人民 这 是 我 想 提出 的 一个 问题 我 有时候 觉得 我们 应该 做 公民 因为 公民 指两大点 我们 有 我们 的 权利 我们 有 我们 的 义务 如果 我们 犯法 我们 在 网上 做 了 错事 我们 受 惩罚 而且 别有用心 的 西方 帝国主义者 也 是 这样 说 的 他们 把 网民 翻译成 netizen citizen 的 改过来 不 单单 用 netuser 他 说 是 netizen 那 就是 跟 citizen 是 一样 的 好像 它 是 不能 被 剥夺 的 可是 我们 今天 呢 我 又 发现 我们 在 网上 又 有 人民 的 责任 又 有 人民 的 责任 又 有 可能 是 人民 的 误区 误区 是 什么 呢 就是 我们 那个 思维习惯 多少年来 斗争 的 力量 都 在 一 看到 一个 坏 的 东西 我们 就 理直气壮 地 出来 给 它 加上 一个 帽子 然后 在 现实 中 做 不到 我们 在 网络 上 把 他 开除 出去 把 他 变成 敌人 就 人民 的 这个 对面 词是 敌人 今天 的 中国 人 在 网上 做 得 非常 地 容易 最 简单 的 就是 给 你 戴 一个 帽子 两个 人一 吵架 有时候 在 我 的 微博 上来 了 两个 小兄弟 他们 开始 都 说 我 很 好 很快 他们 不 说 我 好 了 他们 就 说 互相 之间 不好 然后 互相 骂 你 这个 五毛 你 看 给 人家 戴个 帽子 五毛 就 把 人家 推出 这个 人民 界限 了 五毛 倒 过来 你 是 公知 公知 也 变成 骂人 了 过 一阵 公知 又 说 你 不仅 是 五毛 你 改 了 也 没用 你 是 小 粉红 网络 上 的 阶级斗争 用 的 就是 当年 的 这个 它 用 你 的 思想 来 给 你 定罪 定 身份 然后 把 你 排除 掉 它 不管 你 讲 的 是 什么 你 讲 赵薇 好 赵薇 不好 它 都 不管 它 先 给 你 排 一个 身份 到时候 还 能 人 肉 把 你 搜 出来 我 这个 真是 说 不好 我 带 着 一个 问题 提 给 大家 就是 我们 在 网上 我们 是 一个 公民 我们 有 不可 开除 的 权利 不可避免 的 义务 但是 我们 在 中国 的 语境 下 我们 又 都 是 人民 希望 是 不要 被 人开 除掉 而且 我们 要 怀疑 人民 的 权利 界定 人民 的 权利 也 应该 属于 人民 而 不是 属于 少数 人 只有 这样 人民 才 是 真正 地成 它 原来 的 定义 就是 跟 君主立宪 对立 的 这么 一个 定义 人民 在 法律 上 是 我们 宪政 的 主体 它 是 一切 授权 最高 法 至少 在 名义 上 对 不 对 所以 在 网络 上 我们 要 用 这么 一个 东西 但 我们 又 要 警惕 过去 这么 多年 的 这种 惯性 跟 教训 就 因为 一点 事情 就 把 人家 排除 出去 排除 少数 人 的 目的 是 为了 多数 人 恐惧 或者说 得 好听 是 为了 多数 人 团结 你们 大家 去 看 福柯 的 《 疯癫 与 文明 》 就 知道 人类 任何 阶段 怎么 界定 病人 就是 大部分 所谓 正常人 的 日常事务 最 重要 的 事情 就是 怎么 来 界定 病人 少数 异端 的 人 另外 我 也 看到 一个 现象 在 网络 上 我们 仇富 我们 讨厌 有钱人 在 网络 上 我们 也 不 一定 正确 就是 看到 官员 我们 会 非常 地 反感 大家 知道 为什么 反腐 这么 重要 反腐 反 的 是 什么 就是 有钱 的 官 就 把 两条 线索 而且 我们 最 感兴趣 的 是 贪官 的 情人 那 不 就是 有钱 的 官员 的 sex 的 问题 三合一 这个 叫 三结合 我们 的 愤怒 我们 日常 的 愤怒 其实 解剖 出来 是 有 一些 最 基本 的 元素 的 所以 在 网络 上 我们 仇富 我们 仇官 我们 也 推崇 赞成 多数 可是 在座 每 一位 仔细 再 想一想 要是 在 生活 当中 呢 生活 当中 我们 谁 不想 多 赚钱 呢 生活 当中 你 要是 碰到 你 的 领导 你 会 讨厌 他 你 敢 讨厌 他 吗 你 通常 觉得 他 一笑 一 说话 都 很 有 风度 对 不 对 要是 正好 你 走 出去 这样 说 你 走 到 外面 一个 领导 的 车 跟 旁边 的 人 擦 了 在 网络 上 你 就是 帮 旁边 那个 下岗工人 对 吧 可是 要是 在 现实生活 当中 正好 是 你 单位 的 领导 你 怎么 做 啊 还有 在 网络 上 我们 都 支持 大多数 可是 在 现实生活 当中 我们 不是 谁 都 想 做 精英 吗 大家 明白 了 没有 所以 这 就是 我们 最吊 诡 的 地方 我们 在 网络 上 仇富 仇官 支持 大多数 我们 在 现实生活 当中 我们 想 发财 想 升官 想 做 精英 想 做 特别 的 人 这个 矛盾 是 我们 每个 人 的 矛盾 也 是 我们 身为 人民 公民 和 网民 的 内在 矛盾 谢谢 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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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4.08 许子 东 许子 东 . 网络 上 的 人民 2017.04.08 Xu Zidong Xu Zidong. The People on the Internet

不好意思 excuse me Sorry

今天 身体 有点 不太 舒服 today|body|a bit|not very|comfortable Today, my body feels a bit uncomfortable.

所以 要 了 个 椅子 so|need|emphasis marker|measure word|chair So, I need a chair.

现在 感觉 上 像 受 审判 一样 now|feel|on|like|be|judgment|the same Now it feels like I'm being judged.

本来 是 蛮 好 表演 的 机会 originally|is|quite|good|performance|attributive marker|opportunity It was originally a pretty good opportunity to perform.

刚才 他们 特别 跟 我 说 just now|they|especially|with|me|said Just now, they specifically told me.

焦 老师 的 那 一段 一定 要 看 teacher|teacher|attributive marker|that|one section|definitely|need to|see You must watch that segment of Teacher Jiao.

非常 好 very|good Very good

但是 把 我 安排 在 他 后面 but|put|me|arrange|at|him|behind But they arranged me behind him

这个 对 我 就 非常 不利 了 this|to|me|just|very|unfavorable|emphasis marker This is very unfavorable for me.

做 《 锵锵 三人行 》 已经 十八 十九年 了 I've been doing 'Qiang Qiang San Ren Xing' for eighteen or nineteen years.

也 没想到 这么 一个 also|didn't expect|this|one |no esperaba|| I didn't expect such a thing.

我 是 大学 教书 的 I|am|university|teach|attributive marker |||profesor| I am a university teacher.

做 《 锵锵 三人行 》 只是 个 业余 ||Qiangqiang Sanrenxing|||amateur Doing "Qiang Qiang San Ren Xing" is just a hobby.

实话 告诉 你们 truth|tell|you To be honest with you all,

我 学校 的 领导 还 不大 赞成 呢 I|school|attributive marker|leader|still|not very|agree|emphasis marker the leaders at my school are not very supportive.

他 说 你 这个 教授 应该 多 写 论文 he|says|you|this|professor|should|more|write|papers ||||||escribir más|| He said that as a professor, you should write more papers.

提高 学校 的 排名 improve|school|attributive marker|ranking Improve the school's ranking

你们 别 笑 you|don't|laugh |no rían| Don't laugh, you all

这 是 正经 的 事 this|is|serious|attributive marker|matter |serio||| This is a serious matter

所以 我 现在 减少 做 《 锵锵 三人行 》 了 so|I|now|reduce|do|qiang qiang|three people talk|emphasis marker So I am now reducing my participation in 'Qiang Qiang San Ren Xing'

不过 我 今天 讲 的 虽然 是 在 一个 公众 讲堂 however|I|today|speak|attributive marker|although|is|in|one|public|lecture hall ||||||||||aula However, what I am talking about today is in a public lecture.

但是 我 今天 讲 的 部分 内容 but|I|today|talk|attributive marker|part|content But some of the content I am discussing today,

曾经 在 哈佛大学 的 东亚 系 都 讲 过 once|at|Harvard University|attributive marker|East Asia|department|all|talk|past tense marker ||Universidad de Harvard||Asia Oriental|||| has been previously discussed in the East Asian department at Harvard University.

所以 是 很 学术 的 so|is|very|academic|attributive marker So it is very academic.

你们 不要 闷 就行了 you|don't|bored|that's enough Just don't be bored.

当然 我 还有 纸 呢 of course|I|still have|paper|emphasis marker Of course, I still have paper.

还有 备课 的 And also lesson preparation.

《 锵锵 三人行 》 之所以 能 做 这么 多年 ||the reason why|can|do|so|many years The reason why 'Qiang Qiang San Ren Xing' can last for so many years.

我 先 帮 他们 做 点 宣传 I|first|help|them|do|some|promotion |primero||||| I will first help them with some promotion.

《 锵锵 三人行 》 能 做 这么 多年 "Qiang Qiang San Ren Xing" has been able to run for so many years.

主要 因为 两个 原因 main|because|two|reasons This is mainly due to two reasons.

第一个 原因 就是 因为 各位 的 努力 first|reason|is|because|everyone|attributive marker|effort The first reason is because of everyone's efforts.

中国 的 国力 在 过去 的 十九年 GDP 增长 了 10 倍 China|attributive marker|national strength|in|past|attributive marker|nineteen years|GDP|growth|past tense marker|10 times ||poderío nacional|||||||| China's national strength has increased tenfold in GDP over the past nineteen years.

大家 知道 1997 的 时候 是 一万 亿 美金 everyone|know|attributive marker|time|is|ten thousand|hundred million|US dollars |||||diez mil|| Everyone knows that in 1997 it was one trillion US dollars.

现在 是 十一 万亿 now|is|eleven|trillion Now it is eleven trillion.

真的 不 开玩笑 really|not|joking I'm not joking.

这 不仅 是 在 中国 历史 上 这 是 发展 最快 的 一个 时期 this|not only|is|in|China|history|on|this|is|development|fastest|attributive marker|one|period |||||||||||||período This is not only the fastest developing period in Chinese history.

而且 在 人类 历史 上 都 是 没有 出现 过 的 这种 情况 moreover|in|human|history|on|all|is|not|appear|ever|attributive marker|this kind of|situation Moreover, such a situation has never occurred in human history.

就是 这么 大面积 的 人口 just|such|large-scale|attributive marker|population es||a gran escala|| It is about such a large population.

所以 他们 现在 很多 人 怀疑 中国 的 很多 事情 so|they|now|many|people|doubt|China|attributive marker|many|things Therefore, many people now doubt many things about China.

我 一点 都 不 怀疑 I|at all|at all|not|doubt ||||duda I don't doubt it at all.

全都 可能 all|possible Anything is possible.

这是 一片 神奇 的 土地 对 不 对 This is a magical land, isn't it?

第二 呢 second|emphasis marker What about the second one?

我们 这个 节目 之所以 能 做 下来 we|this|program|the reason why|can|do|continue The reason we can continue this program

也 靠 了 一个 网络 also|rely on|past tense marker|one|network |depender||| also relies on a network

北岛 以前 写过 一首 诗 Bei Dao|previously|wrote|one|poem Beidao|||| Beidao once wrote a poem

诗名 两个 字 叫 《 生活 》 The poem is titled "Life"

诗 的 内容 只有 一个 字 叫 poem|attributive marker|content|only|one|word|called The content of the poem is just one word called

网 。 net red net.

他 当时 讲 的 是 中国 的 人伦关系 he|at that time|talk|attributive marker|is|China|attributive marker|human relationships |||||||relaciones humanas What he was talking about at that time was the human relationships in China.

没想到 变成 惊人 的 预言 did not expect|become|astonishing|attributive marker|prophecy ||||profecía Unexpectedly, it turned into an astonishing prophecy.

大家 知道 网 对 我们 今天 有 多 重要 everyone|know|internet|to|us|today|has|how|important ||internet|||||| Everyone knows how important the internet is to us today.

早上 起来 morning|get up Woke up in the morning.

他们 都 说 了 they|all|say|emphasis marker They all said.

手机 是 身体 的 一个 器官 mobile phone|is|body|attributive marker|one|organ The phone is an organ of the body.

不 摸 头 不 摸 脚 先 摸 手机 not|touch|head|not|touch|feet|first|touch|phone |tocar la cabeza||pies|primero tocar|||| Don't touch the head, don't touch the feet, first touch the phone.

网 的 这个 作用 非常 大 net|attributive marker|this|function|very|big The role of the internet is very significant.

但是 这个 网上 去 了 以后 but|this|online|go|past tense marker|after But after going online,

我 也 要 慢慢 地 琢磨 网上 的 一些 规律 I|also|want|slowly|adverb marker|ponder|online|attributive marker|some|rules I also need to slowly figure out some rules of the internet.

网络 上面 有 一些 什么 规律 network|on top|have|some|what|rules What are some patterns on the internet?

上 个 礼拜 我 又 被 他们 拉 去 《 锵锵 三人行 》 做 了 四 集 节目 last|one|week|I|again|by|them|pull|to|sound of bells|three people walking|do|past tense marker|four|episodes|program |||||||||||||cuatro episodios|| Last week, I was invited to participate in four episodes of 'Qiang Qiang San Ren Xing'.

每一集 的 话题 都 很 重要 every episode|attributive marker|topic|all|very|important Each episode's topic is very important.

一集 是 讲 雄安新区 one episode|is|talk about|Xiong'an New Area |||Nuevo Distrito de Xiong'an One episode is about Xiong'an New Area.

雄安 新区 怎么 说 呢 Xiong'an|new area|how|say|emphasis marker Xiong'an|nuevo distrito||| How to say Xiong'an New Area?

问 我 有 什么 看法 ask|I|have|what|opinion Ask me what my opinion is.

我 说 我 最 感兴趣 的 就是 那 四个 字 I|say|I|most|interested|attributive marker|is exactly|those|four|characters I said what I am most interested in are those four characters.

叫 “千年 大计 ” called|thousand years|grand plan ||plan They are called 'A Millennial Plan'.

他 说 你 为什么 感兴趣 呢 he|says|you|why|interested|emphasis marker He asked why you are interested.

我 说 我 总 觉得 这个 口号 比较 少 提 I|say|I|always|feel|this|slogan|relatively|few|mention ||||||slogan||poco mencionado| I said I always feel that this slogan is mentioned less.

另外 一件 事情 讲 的 是 《 人民 的 名义 》 additionally|one|matter|talk about|attributive marker|is|people|attributive marker|name Another thing mentioned is 'In the Name of the People'.

这 跟 我们 今天 的 话题 也 有关 this|with|us|today|attributive marker|topic|also|related This is also related to our topic today.

我 等 一下 会 提到 I|wait|a moment|will|mention I will mention it in a moment.

另外 还 讲 了 两件 小 事情 additionally|also|talked|past tense marker|two|small|matters Additionally, I talked about two small matters.

一件 小 事情 是 河南 有 一个 县 one|small|matter|is|Henan|has|one|county One small matter is that there is a county in Henan.

有 30 多 个 初中生 have|more than|measure word for people|middle school students There are more than 30 middle school students.

说 是 被 奸淫 say|is|by|rape |||violación It is said to be rape.

有 说 是 被 强逼 着 卖淫 there is|say|is|by|force|ongoing action marker|prostitution ||||forzado||prostitución Some say it was forced prostitution.

也 有 说 是 强奸 also|there is|say|is|rape There are also claims of rape.

据说 犯罪 的 it is said|crime|attributive marker It is said that a crime was committed.

强奸 她们 的 或者 说 是 rape|them|attributive marker|or|say|is Rape them or rather say it is.

这个 怎么 说 this|how|say How to say this?

都 不能 叫 嫖客 了 all|cannot|call|client|emphasis marker |||cliente de prostituta| They can no longer be called clients.

反正 那个 坏人 据说 是 人大代表 跟 当地 的 企业家 anyway|that|bad person|it is said|is|representative of the National People's Congress|with|local|attributive marker|entrepreneur Anyway, that bad person is said to be a representative of the National People's Congress and a local entrepreneur.

这个 新闻 是 非常 非常 地 震撼 this|news|is|very|very|adverb marker|shocking This news is very, very shocking.

当然 很快 网上 又 不见 了 of course|very quickly|online|again|disappear|emphasis marker Of course, it quickly disappeared from the internet.

但 事情 是 有 的 but|things|is|have|emphasis marker But the events did happen.

当地 公安局 都 有 登出来 local|public security bureau|all|have|posted The local public security bureau has also published it.

我 发现 网上 有 个 定律 I|discover|online|have|one|law I found a law online.

三样 东西 是 最 引起 大家 注意 的 three kinds|things|is|most|attract|everyone|attention|attributive marker Three things attract everyone's attention the most.

一个 就是 sex one|is|sex One is sex.

第二个 就是 穷富 的 矛盾 second|is|poverty and wealth|attributive marker|contradiction The second is 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rich and poor.

第三个 是 官民 的 矛盾 third|is|official and civilian|attributive marker|contradiction The third is the conflict between the government and the people.

另外 还有 一件 事情 additionally|there is also|one|thing Additionally, there is another matter.

叫 聊城 辱 母案 called|Liaocheng|insult|mother case It's called the Liaocheng Maternal Insult Case.

大家 知道 对 不 对 everyone|know|correct|not|correct Does everyone know if it's right or wrong?

这个 辱 母案 还是 一样 的 道理 this|insult|mother case|still|the same|attributive marker|principle This case of insulting a mother is still the same principle.

在 我 看来 一刀 捅出 三个 大 问题 at|I|seem|one knife|poke out|three|big|problems In my opinion, it cuts out three major issues.

第一个 大 问题 是 高利贷 the first|big|problem|is|usury The first major issue is usury.

高利贷 usury Usury.

在 香港 的 法律 in|Hong Kong|attributive marker|law In Hong Kong's law

你 借 高利贷 超过 利息 60% 就是 犯法 you|borrow|usury|exceed|interest|is|illegal If you borrow at a usury rate exceeding 60% interest, it is illegal

可是 在 中国 呢 but|in|China|emphasis marker But what about in China?

超过 35% 叫 不算 exceed|is called|not counted Exceeding 35% is considered not counted

你 借 100% 的 利息 you|lend|attributive marker|interest You borrow at 100% interest

超过 35% 不算 exceed|not count More than 35% does not count

但是 没有 说 放高利贷 的 人 犯法 but|not|say|lend at high interest rates|attributive marker|person|break the law But it does not say that people who lend at high interest are breaking the law

大家 明白 everyone|understand Everyone understands

因为 他 不 犯法 because|he|not|break the law Because he does not break the law.

所以 他 去 用 任何 方法 逼债 so|he|go|use|any|method|collect debts So he uses any means to collect debts.

警察 可以 不管 police|can|not care The police can ignore it.

高利贷 这 是 全国 多大 的 问题 usury|this|is|nationwide|how big|attributive marker|problem Usury is a big problem nationwide.

大家 也 在 网络 上 一看 everyone|also|on|internet|on|at a glance Everyone also takes a look online.

你们 一看 you|at a glance You all take a look.

一个 人 是 讨债 的 one|person|is|debt collector|attributive marker One person is a debt collector.

一个 人 是 还债 的 one|person|is|repaying debt|emphasis marker One person is repaying a debt.

你们 同情 谁 呀 you|sympathize|who|emphasis marker Who do you sympathize with?

肯定 同情 还债 的 了 对 不 对 definitely|sympathy|repay debt|attributive marker|emphasis marker|correct|not|correct You definitely sympathize with those who are repaying debts, right?

我们 大家 都 欠债 多 嘛 对 不 对 we|everyone|all|owe money|a lot|emphasis marker|right|not|right We all owe a lot of debt, don't we?

没有 多少 人 是 发放 高利贷 的 no|many|people|is|issue|usury|attributive marker There aren't many people who lend at high interest.

在座 有 举手 present|have|raise hand Those present, please raise your hands.

我 也 看不见 I|also|can't see I can't see either.

第一个 这是 穷富 问题 又 出现 了 first|this is|poverty and wealth|problem|again|appear|emphasis marker First, this is a question of wealth and poverty that has come up again.

第二 这件 事情 大家 很 愤慨 是 警察 到场 了 second|this|matter|everyone|very|indignant|is|police|arrived at the scene|emphasis marker Second, everyone is very indignant about this matter because the police have arrived.

警察 到场 只 说 了 一句 police|arrived|only|said|past tense marker|one sentence The police arrived and only said one sentence.

你们 讨债 归 讨债 不要 打人 就行了 You can collect debts, but just don't hit people.

然后 就 走 了 then|just|leave|emphasis marker Then they left.

直接 导致 了 接下来 的 命案 directly|cause|past tense marker|next|attributive marker|murder case This directly led to the subsequent homicide.

现在 警察 也 在 审查 now|police|also|at|examine Now the police are also investigating.

你 看 这 又 是 一个 官民 的 矛盾 的 情绪 Look, this is another conflict of emotions between officials and the public.

当然 第三个 of course|the third one Of course, the third one.

这个 sex 就 更 奇怪 了 this|sex|just|even|strange|emphasis marker This sex is even stranger.

大家 知道 他 辱母 everyone|knows|he|insulted mother Everyone knows he insulted his mother.

辱母 这个 事情 其实 中国 人 天天 干 insult mother|this|thing|actually|China|people|every day|do Insulting one's mother is something that Chinese people do every day.

我们 的 国骂 是 什么 we|attributive marker|national curse|is|what What is our national curse?

大家 知道 我们 的 国骂 是 什么 everyone|know|our|attributive marker|national curse|is|what Does everyone know what our national curse is?

英文 里面 都 是 “ F ”打头 English|inside|all|are|F|starting with In English, everything starts with 'F'.

“ F ”的 就是 “你 ” F|attributive marker|is|you 'F' means 'you'.

中国 人 从来 不 “ F ”你 China|people|never|not|F|you Chinese people never 'F' you.

中国 人 一 “ F ”就 “ F ”到 China|people|one|F|just|F|to When Chinese people 'F', they really 'F'.

你 爸爸 的 爱人 身上 去 了 you|dad|attributive marker|lover|on the body|went|past tense marker Your dad's lover went away.

香港 有 学生 自称 香港 是 另 一个 民族 Hong Kong|have|students|self-proclaim|Hong Kong|is|another|one|nation Students in Hong Kong claim that Hong Kong is another nation.

他 不是 鼓吹 “港独 ”吗 he|not|advocate|Hong Kong independence|question marker Isn't he advocating for 'Hong Kong independence'?

我 说 你们 拍拍 头 I|say|you all|pat|head I said you should think about it.

你 骂人 怎么 骂 的 you|insult people|how|curse|emphasis marker How do you curse at someone?

他 一算 诶 跟 北京 人 骂 的 一样 he|one calculation|hey|with|Beijing|people|curse|attributive marker|the same When he calculated it, hey, it was just like how people from Beijing curse.

就 凭 这 一点 你 就 没法 “港独 ”了 just|rely on|this|point|you|then|cannot|Hong Kong independence|emphasis marker With just this point, you can't be 'Hong Kong independence'.

一模一样 的 一个 民族 exactly the same|attributive marker|one|ethnicity It's exactly the same ethnicity.

大家 都 是 口头 说 说 everyone|all|are|verbally|say|speak Everyone just talks about it.

哪 有 谁 真 做 啊 where|is|who|really|do|emphasis marker Who actually does it?

里边 这个 细节 我 不 重复 了 inside|this|detail|I|not|repeat|emphasis marker I won't repeat the details here.

我 相信 你们 各位 都 知道 I|believe|you|everyone|all|know I believe you all know.

逼债 的 人 做 了 什么样 的 行为 debt collection|attributive marker|person|do|past tense marker|what kind of|attributive marker|behavior What kind of behavior did the debt collector exhibit?

这种 事情 this kind of|matter This kind of thing.

我 说 开玩笑 法庭 怎么 判 I|say|joking|court|how|judge I said jokingly, how would the court rule?

因为 这 牵涉到 中国 人 的 宗教 because|this|involves|China|people|attributive marker|religion Because this involves the religion of Chinese people.

中国 人 的 宗教 就是 祖宗 China|people|attributive marker|religion|is|ancestors The religion of Chinese people is their ancestors.

你 怎么 可以 这样 对 一个 人 的 母亲 you|how|can|this way|to|one|person|attributive marker|mother How can you treat someone's mother like this?

难怪 这些 法律 的 人 完全 没有 文化 的 常识 no wonder|these|laws|attributive marker|people|completely|lack|cultural|attributive marker|common sense No wonder these legal people have no common cultural knowledge at all.

但是 我 今天 的 讲座 不是 为了 评论 这些 but|I|today|attributive marker|lecture|is not|for the purpose of|comment|these But my lecture today is not to comment on these.

我 只是 说 I|just|say I just said

你 看 现在 大 事情 我 不 讲 you|look|now|big|matter|I|not|talk You see, I won't talk about the big issues now

这些 小 事情 在 网上 最 热 的 事情 these|small|things|in|online|most|hot|attributive marker|things These small issues are the hottest topics online

它 都 贯穿 了 我 刚才 讲 的 三个 焦点 it|all|run through|past tense marker|I|just now|talk|attributive marker|three|focal points They all connect to the three points I just mentioned

就是 贫富 矛盾 官民 矛盾 just|rich and poor|contradiction|officials and citizens|contradiction It is 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the rich and the poor, and 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officials and the public.

还有 就是 性别 问题 also|that is|gender|issue There is also the issue of gender.

性 的 斗争 gender|attributive marker|struggle The struggle of sex.

两性 的 gender|attributive marker Between the two sexes.

这个 东西 其实 不是 现在 开始 的 this|thing|actually|is not|now|start|attributive marker This thing actually didn't start now.

古代 其实 就 有 ancient times|actually|already|have It actually existed in ancient times.

穷 富 矛盾 poor|rich|contradiction 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the rich and the poor.

大家 知道 路 有 冻死 骨 everyone|know|road|has|freeze to death|bones Everyone knows that the road has frozen to death.

官民 矛盾 大概 就 有 official and civilian|contradiction|probably|just|have The conflict between officials and the people probably exists.

只许 官 放火 不许 百姓 点灯 only allow|officials|set fire|not allow|common people|light lamps Only officials are allowed to set fires, while the common people are not allowed to light lamps.

但是 最 完整 but|most|complete However, it is the most complete.

我 概括 一个 规律 I|summarize|one|rule I summarize a rule.

叫 穷 比 富 好 民 比 官 好 多 比 少 好 to call|poor|than|rich|good|people|than|officials|good|more|than|less|good Being poor is better than being rich, being a commoner is better than being an official, having more is better than having less.

这 三个 游戏 规则 this|three|game|rules These are the three rules of the game.

最 完整 体现 的 就是 most|complete|embody|attributive marker|is exactly The most complete embodiment of this is.

你们 看 没 看过 一个 电影 you|see|not|have seen|one|movie Have you ever seen a movie?

叫 《 建国 大业 》 called|founding of the nation|great cause Called "The Founding of a Republic"

那个 时候 真的 是 that|time|really|is At that time, it really was

中国 人 China|person Chinese people

第一 老百姓 讨厌 国民党 first|common people|hate|Kuomintang The common people hated the Kuomintang

第二 穷人 要 反 有钱人 打倒 地主 second|poor people|want|against|rich people|overthrow|landlords Second, the poor must fight against the rich and overthrow the landlords.

第三 这 是 大部分 人 的 意志 third|this|is|most|people|attributive marker|will Third, this is the will of the majority.

所以 今天 网络 上 的 意识形态 so|today|internet|on|attributive marker|ideology So today, the ideology on the internet.

在 某种程度 上 叫 不 忘 初心 啊 at|some extent|on|called|not|forget|original intention|emphasis marker To some extent, it is called not forgetting the original intention.

大家 有没有 看过 巴金 的 小说 《家》 everyone|have or not|seen|Ba Jin|attributive marker|novel|'Family' Has everyone read Ba Jin's novel "Family"?

你 把 《 家 》 所有 的 人物 按 年龄 排 一个 表 you|put|'Family'|all|attributive marker|characters|according to|age|arrange|one|table Please list all the characters in "Family" in order of age.

你 就 发现 you|just|discover You will find that

比觉 新 大 的 都 是 坏 的 Those who are older than Juexin are all bad.

比觉 新 小 的 都 是 好 的 The newer and smaller ones are all good.

原来 是 一个 进化论 的 图解 originally|is|one|theory of evolution|attributive marker|illustration It turns out to be an illustration of evolution.

然后 你 把 曹禺 的 《 日出 》 then|you|put|Cao Yu|attributive marker|Sunrise Then you take Cao Yu's "Sunrise."

大家 知道 曹禺 有个 戏 叫 《日出》 everyone|know|Cao Yu|has a|play|called|'Sunrise' Everyone knows that Cao Yu has a play called "Sunrise."

看过 没有 seen|not Have you seen it or not?

《 日出 》 的 人物 全排 一个 表 'Sunrise'|attributive marker|characters|all arranged|one|table A list of all the characters in 'Sunrise'.

你 按 他们 的 经济 收入 排 表 you|according to|their|attributive marker|economic|income|rank|table You rank them by their economic income.

最 有钱 的 是 金八 潘月亭 most|wealthy|attributive marker|is|Jin Ba|Pan Yueting The richest is Jin Ba, Pan Yueting.

然后 中间 陈白露 then|middle|Chen Bai Lu Then in the middle, Chen Bailu.

下面 穷 的 黄省 三 小东西 below|poor|attributive marker|Huang Province|three|small things Below, the poor Huang Province's three little things.

你 排 了 个 表 你 就 发现 了 you|arrange|past tense marker|measure word|table|you|then|discover|past tense marker You made a list, and you found it.

以 陈白露 为 界线 as|Chen Bai Lu|as|boundary Using Chen Bailu as a boundary.

比 陈白露 有钱 的 全是 坏 的 than|Chen Bai Lu|rich|attributive marker|all are|bad|attributive marker All those who are richer than Chen Bailu are bad.

比 陈白露 穷 的 全是 好 的 All those who are poorer than Chen Bailu are good.

这 一种 有钱 的人 是 坏 的 穷人 是 好 的 this|one kind|rich|people|is|bad|attributive marker|poor people|is|good|attributive marker This kind of rich person is bad, while the poor are good.

这种 意识形态 在 我们 今天 的 网上 this|ideology|in|our|today|attributive marker|online This ideology exists in our online world today.

而 几十年 来 是 非常 根深蒂固 的 but|decades|since|is|very|deep-rooted|attributive marker And for decades, it has been very deeply rooted.

所以 在 1949 年 以后 它 延续 so|in|year|after|it|continue So it continued after 1949.

多 比 少 好 当然 也 延续 more|than|less|good|of course|also|continue More is better than less, of course it continued.

大家 知道 多 总比 少 好 everyone|know|more|is always better than|less|good Everyone knows that more is better than less.

这个 太 容易 理解 this|too|easy|understand This is too easy to understand.

唯独 一个 东西 要 改 only|one|thing|need|change Only one thing needs to be changed.

就是 什么 呢 just|what|emphasis marker What is it?

就是 民 比 官 好 不 行 just|people|compared to|officials|better|not|acceptable It is that the people are better than the officials.

因为 官 换 了 because|official|change|emphasis marker Because the officials have changed.

官 换 成 新 中国 了 official|change|into|new|China|emphasis marker The officials have been replaced with new China.

所以 到 了 1949 年 以后 so|to|past tense marker|year|after So after the year 1949,

我们 这个 国家 的 意识形态 面临 着 一个 巨大 的 任务 we|this|country|attributive marker|ideology|face|ongoing action marker|one|huge|attributive marker|task the ideology of our country faced a huge task.

就是 要 扭转 民 比 官 好 的 it is|need|reverse|people|compared to|officials|good|attributive marker It is necessary to reverse the idea that the people are better than the officials.

这么 一个 思维 定势 跟 意识形态 规律 such|one|thinking|mindset|and|ideology|rule This is a kind of cognitive bias and ideological rule.

当时 用 了 三个 方法 扭转 at that time|use|past tense marker|three|methods|reverse At that time, three methods were used to reverse this.

第一个 当时 的 官 the first|at that time|attributive marker|official The first was the officials at that time.

50 年代 的 官 的 生活 水平 跟 老百姓 差 的 不 多 The living standards of officials in the 1950s were not much different from those of ordinary people.

这个 是 真的 this|is|real This is true.

我 见 过 I|see|past experience marker I have seen it.

我 自己 亲戚 也 有 做官 的 I|myself|relatives|also|have|hold official positions|attributive marker I also have relatives who are officials.

家具 都 是 国家 给 的 furniture|all|is|country|provide|attributive marker The furniture is all provided by the state.

定 一个 牌子 set|one|brand Set a brand.

就是 收入 差别 不大 just|income|difference|not big The income difference is not significant.

叫 艰苦 朴素 to call|hard|simple It's called simplicity and frugality.

这点 现在 是 比较 难 做到 this point|now|is|relatively|difficult|achieve This point is relatively difficult to achieve now.

那个 时候 是 真 做到 that|time|is|really|achieve At that time, it was truly achieved.

不过 最近 好像 又 在 往 这个 方向 努力 but|recently|seems|again|in|towards|this|direction|effort However, it seems that there has been renewed effort in this direction recently.

第二个 就是 废掉 这个 “官 ”字 second|is|abolish|this|official|character The second point is to abolish the word 'official'.

曾经 有 一段时间 你 看不到 这个 “官 ”字 了 once|have|a period of time|you|cannot see|this|official|character|emphasis marker There was a time when you couldn't see the word 'official'.

大家 改叫 什么 everyone|change to call|what What did everyone start calling it?

领导 leader Leader.

同志 comrade Comrade.

还有 什么 What else?

干部 cadre Cadre

干部 是 第三人称 的 时候 才 叫 cadre|is|third person|attributive marker|time|only|called A cadre is only called that in the third person.

当面 你 也 不会 叫 喂 刘 干部 in person|you|also|won't|call|hey|Liu|cadre You wouldn't call someone 'Hey, Cadre Liu' to their face.

你 不会 you|cannot You won't

公仆 public servant Public servant

这个 都 是 说 说 的 啦 this|all|is|say|talk|attributive marker|emphasis marker This is all just talk

最多 的 是 同志 领导 这样 的 most|attributive marker|is|comrade|leader|such|attributive marker At most, it's comrades and leaders like this

但是 真的 不用 “官 ” but|really|no need to|official But really, there is no need for 'official'.

我 记得 我 80 年代 初 去 采访 一个 陈企霞 I|remember|I|decade|early|to|interview|one|Chen Qixia I remember in the early 1980s, I went to interview a Chen Qixia.

他 是 跟 丁玲 一起 打成 反党 集团 he|is|with|Ding Ling|together|form|anti-party|group He was part of the anti-party group along with Ding Ling.

在 延安 做 《 解放日报 》 文艺 版 副主编 at|Yan'an|work as|Liberation Daily|arts|edition|deputy editor-in-chief He was the deputy editor of the literary section of the 'Liberation Daily' in Yan'an.

他 受 了 几十年 的 迫害 he|suffered|past tense marker|decades|attributive marker|persecution He has suffered persecution for decades.

50 年代 初 就是 反党集团 In the early 1950s, it was an anti-party group.

我们 去 很 同情 他 we|go|very|sympathize|him We all sympathized with him.

然后 我们 其中 有个 研究生 说 了 一句 话 then|we|among them|there is a|graduate student|said|past tense marker|one|sentence Then one of our graduate students said a word.

讲 到 “当局 ” speak|to|authorities Speaking of 'the authorities'

用 了 这么 两个 字 use|emphasis marker|so|two|characters used these two words

没想到 关 了 多少 年 牢 放 出来 的 陈企霞 同志 did not expect|close|past tense marker|how many|years|prison|release|out|attributive marker|Chen Qixia|comrade I didn't expect Comrade Chen Qixia, who was imprisoned for so many years, to be released

当场 就 喝令 我们 on the spot|then|ordered|us and immediately ordered us to drink

就 说 你们 这些 年轻人 just|say|you|these|young people Just saying you young people

当时 我们 还 年轻 at that time|we|still|young At that time we were still young

你们 这些 年轻人 不要 口口声声 说 “当局” you|these|young people|do not|repeatedly|say|'authorities' You young people shouldn't keep saying 'the authorities'.

大家 明白 这个 话 里 everyone|understand|this|words|in Everyone understands what this means.

他 的 意思 就是说 “ 当局 ” 是 指称 国民党 的 What he means is that 'the authorities' refers to the Kuomintang.

你 不能 用来 形容 今天 的 政府 you|cannot|to describe|describe|today|attributive marker|government You cannot use it to describe today's government.

还有 我 再 举个 例子 also|I|again|give a|example Also, let me give another example.

我 有 一次 跟 王蒙 一起 做 节目 I|have|one time|with|Wang Meng|together|do|program I once did a program with Wang Meng.

也 是 做 《 锵锵 三人行 》 also|is|do|sound of ringing|three people walking Also did "Qiang Qiang San Ren Xing"

其中 提到 周扬 曾经 在 运动 当中 迫害 别人 的时候 among them|mentioned|Zhou Yang|once|in|sports|during|persecute|others|when It mentioned that Zhou Yang once persecuted others during sports.

我 就 讲 了 一句 话 I|just|say|past tense marker|one|sentence I just said one sentence.

我 就 说 周扬 在 这么 做 的 时候 I|just|say|Zhou Yang|at|this way|do|attributive marker|time I said that Zhou Yang was doing this at that time.

他 会 不会 也 有 仕途 的 考虑 he|will|not will|also|have|career path|attributive marker|consideration He may or may not have considerations for his career path.

王蒙 就 说 了 Wang Meng|just|said|emphasis marker Wang Meng said so.

他 说 在 周扬 的 词典 里 根本 没有 “ 仕途 ” 这 两个 字 he|said|in|Zhou Yang|attributive marker|dictionary|inside|at all|does not have|'career path'|these|two|characters He said that in Zhou Yang's dictionary, the words 'career path' do not exist at all.

大家 明白 这个 话 的 意思 没有 everyone|understand|this|words|attributive marker|meaning|not Does everyone understand the meaning of this statement?

就是说 当时 的 干部 That is to say, the cadres at that time.

他 的 路线斗争 他 做 很多 事情 he|attributive marker|line struggle|he|do|many|things His line struggle, he did many things.

可是 他 不会 有 我们 今天 想 的 but|he|will not|have|we|today|want|attributive marker But he wouldn't have what we think today.

就是说 做官 将来 的 前途 问题 That is to say, the future prospects of being an official.

现代 的 语言学 说明 词 会 改变 内容 的 modern|attributive marker|linguistics|explain|words|will|change|content|attributive marker Modern linguistics explains that words can change the content of

discourse discourse

你 多少 年 不用 “官 ” you|how many|years|do not use|official How many years have you not used 'official'?

五六十年代 经过 的 人 1950s and 1960s|through|attributive marker|people People who went through the 1950s and 1960s

你 真的 没有 官员 这个 概念 you|really|do not have|official|this|concept You really have no concept of officials.

官府 这个 都 是 旧社会 的 government|this|all|are|old society|attributive marker The term 'government' is from the old society.

所以 那 一度 改名 词 是 蛮 起 效果 的 so|that|once|rename|word|is|quite|have|effect|attributive marker So that renaming had quite an effect at one point.

当然 更 起 效果 的 一个 就是 of course|more|to raise|effect|attributive marker|one|is Of course, an even more effective one is...

我们 今天 要 讲 的 主题 we|today|want to|talk|attributive marker|topic The topic we are going to discuss today

叫做 定义 人民 called|definition|people is called defining the people

我 曾 写 过 一篇 文章 叫 《 三众 四民 》 I|once|write|past tense marker|one|article|called|three masses|four classes I once wrote an article called "Three Groups and Four Types of People"

“三众 ”就是 大众 群众 民众 three groups|that is|the public|the masses|the people The "Three Groups" refers to the masses, the crowd, and the people.

“四民 ”就是 four classes|is The "Four Peoples" refers to

国民 人民 公民 跟 网民 national|people|citizen|and|netizen the citizens, the people, the public, and the netizens.

其实 还 不 只 四民 actually|still|not|only|four types of people In fact, there are not just four peoples.

还有 可以 值得 谈 的 是 臣民 跟 良民 also|can|worth|talk|attributive marker|is|subjects|and|good citizens There are also subjects and good citizens that are worth discussing.

当然 还有 草民 贱民 of course|also have|commoners|lowly people Of course, there are commoners and lowly people.

臣民 很 有意思 subjects|very|interesting Subjects are quite interesting.

我们 听 上去 这 像 一个 负面 词 we|hear|sound|this|like|one|negative|word To us, it sounds like a negative term.

其实 它 当初 是 一个 中性 或者 正面 词 actually|it|originally|is|one|neutral|or|positive|word In fact, it was originally a neutral or positive term.

葛洪 就是 普天率土 莫非 臣民 Ge Hong|is|under heaven and earth|unless|subjects Ge Hong is indeed the ruler of all under heaven.

我们 今天 在 讲 房产 70 年 产权 的 时候 we|today|at|talk about|real estate|70 years|property rights|attributive marker|time Today, when we talk about the 70-year property rights of real estate,

都 知道 普天之下 莫非 王土 all|know|under heaven|there is no|king's land we all know that under heaven, there is no land that does not belong to the king.

其实 接下来 它 都 是 臣民 actually|next|it|all|are|subjects In fact, the rest are all subjects.

那个 时候 臣民 没有 什么 错 that|time|subjects|did not have|any|wrong At that time, the subjects had no faults.

其实 现在 这个 地球 上 有 很多 国家 的人 都 还是 臣民 actually|now|this|earth|on|have|many|countries|people|all|still|subjects In fact, there are still many people in various countries on this planet who are subjects.

大家 知道 刚 发生 恐袭 的 瑞典 日本 英国 everyone|know|just|happen|terror attack|attributive marker|Sweden|Japan|UK Everyone knows about the recent terrorist attacks in Sweden, Japan, and the UK.

凡是 君主立宪制 的 国家 的 民众 all|constitutional monarchy|attributive marker|country|attributive marker|people The people of any constitutional monarchy.

他们 都 觉得 他们 是 臣民 they|all|feel|they|are|subjects They all feel that they are subjects.

只要 这个 国家 的 名字 叫 什么 王国 帝国 的 As long as the name of this country is called some kingdom or empire.

他 就是 臣民 he|is|subject Then he is a subject.

但是 在 我们 的 字眼 里面 but|in|our|attributive marker|wording|inside But in our eyes.

臣民 现在 变成 了 一个 负面 词 subjects|now|become|past tense marker|one|negative|word Subjects have now become a negative term.

你 去 查 字典 you|go|check|dictionary Go check the dictionary.

都 说 这个 代表 了 屈从 代表 了 服从 等等等等 It says that this represents submission, represents obedience, and so on.

妙 的 很 良民 也 是 wonderful|attributive marker|very|good citizen|also|is Interestingly, good citizens are also included.

良民 原来 韩非子 用 的 时候 good citizen|originally|Han Feizi|used|attributive marker|time Good citizen, originally used by Han Feizi.

它 也 是 一个 好 词 it|also|is|one|good|word It is also a good word.

我们 今天 听到 良民 we|today|heard|good citizens Today when we hear 'good citizen'.

大家 都 想到 对 不 对 everyone|all|think of|correct|not|correct Everyone thinks about it, right?

想到 日本 人 think of|Japan|person Thinking of Japanese people

“ 八格 牙路 ” 这种 This 'Hachigatsu Yaro' thing

良民证 拿 出来 good citizen certificate|take|out Take out the certificate of good conduct

日本 人 做 了 很 复杂 的 工程 Japan|people|do|past tense marker|very|complex|attributive marker|engineering Japanese people have done very complex engineering

搞 了 一个 良民证 的 计划 do|past tense marker|one|good citizen certificate|attributive marker|plan A plan to obtain a good citizen certificate.

今天 要是 在座 某人 领导 夸 你 说 你 是 个 良民 today|if|present|someone|leader|praise|you|say|you|are|a|good citizen If someone here praises you today, saying you are a good citizen.

你们 别 笑 you|don't|laugh Don't laugh.

江苏 有 一个 县 Jiangsu|has|one|county There is a county in Jiangsu.

我 新 找 出来 的 I|new|find|out|attributive marker I just found out

在 2010 年 还是 2009 年 的 时候 at|year 2010|or|year 2009|attributive marker|time that it was around 2010 or 2009

推广 了 一个 良民 评选 计划 promote|past tense marker|one|good citizen|selection|plan a good citizen selection program was promoted

它 的 评选 是 这样 的 it|attributive marker|selection|is|this way|attributive marker its selection process is like this

如果 你 能够 为 地方 上 招商 引财 加 20 分 if|you|can|for|place|on|attract investment|generate revenue|add|points If you can attract investment and wealth for the local area, add 20 points.

如果 拾金 捡 到 钱 交上去 加 10 分 if|pick up money|pick up|to|money|hand in|add|points If you find money and hand it in, add 10 points.

如果 不 交 电话费 扣 20 分 if|not|pay|phone bill|deduct|points If you do not pay the phone bill, deduct 20 points.

如果 党内 警告 扣 30 分 if|within the party|warning|deduct|points If you receive a warning within the party, deduct 30 points.

真 推行 过 really|implement|past experience marker Really implemented before

当代 的 就是 现在 的 contemporary|attributive marker|is|now|attributive marker What is contemporary is what is now

推行 过 一个 良民 计划 implement|past tense marker|one|good citizen|plan Implemented a good citizen program

当然 没有 全部 推广 of course|not have|all|promotion Of course, not all were promoted

这 是 江苏 某 县 this|is|Jiangsu|certain|county This is a certain county in Jiangsu.

你们 很 容易 查 得到 的 you|very|easily|check|obtain|attributive marker You can easily find this.

我 在 讲 人民 这个 词 的 时候 我 需要 把 它 跟 几个 相关 的 词 做 区别 第一个 相关 的 词 就是 大众 我们 民众 民众 就是 人民大众 人民 跟 大众 有 什么 区别 呢 做学问 的 一查 原来 大众 这个 词 虽然 古代 就 有 了 但是 不大 通用 真正 进入 现代 政治 社会 是 日语 汉字 而 它 进来 的 时候 是 一个 中性 和 带 负面 的 字 大众 的 提法 有 三种 不同 的 看法 第一种 看法 大家 很 熟悉 就是 鲁迅 的 看法 什么 呢 就是 大众 在 一个 黑 房子 里 睡着 了 他们 就 这么 会 慢慢 地 死去 而 我们 要 把 他们 叫醒 大家 记得 鲁迅 讲 的 这个 比喻 吧 当然 有人 跟 他 说 你 要 把 他 叫醒 鲁迅 说 万一 我 叫 了 以后 他们 醒 了 可是 没有 门 只有 一个 窗 那 他们 不是 更 痛苦 吗 这是 鲁迅 一辈子 的 悲观主义 的 启蒙 观 但是 在 这个 比喻 当中 大家 发现 没有 世人 皆 醉 我 独醒 大众 是 一个 被 唤醒 的 对象 而 唤醒 大众 这个 主体 本身 不是 大众 大家 明白 没有 唤醒 大众 的 不是 大众 那 是 什么 呢 我们 今天 客观 地 来说 就是 精英 就是 知识分子 也 包括 早期 的 国民党 共产党 所有 这些 人 当时 都 是 精英 鲁迅 的 这个 观念 而且 当时 的 人数 悬殊 是 非常 厉害 的 我教 现代文学 我 一直 跟 学生 讲 鲁迅 他们 那个 时候 四万万 五千万 人口 识字 的 人 小学 程度 的 只有 10% 就是 五千万 而 这个 五千万 里面 只有 10% 的 人 是 读 新文学 的 另外 90% 的 人 是 读 鸳鸯蝴蝶 派 的 也就是说 在 当时 读 鲁迅 读 巴金 读 郁达夫 读谢 冰心 不管 你 是 读 谁 的 这些 人 只有 几百万 人 在 整个 中国 人口 里面 他们 只有 1% 2% 按照 后来 文革 的 语言 他们 是 极少数 一小撮 但 这个 极少数 一小撮 改变 了 中国 的 整个 的 发展 方向 而 中国 后来 的 发展 是 沿着 新 青年 这个 方向 走 的 你 不管 后来 国共 分裂 就算 他们 全 加在一起 都 是 人口 的 极少数 这个 是 在 文化 程度 上来 规定 这个 当然 跟 今天 的 情况 是 完全 不可同日而语 今天 的 网民 有 七亿 多 这个 人数 是 非常 吓人 的 直到 1966 年 大家 记住 这个 数字 直到 1966 年 毛主席 接见 红卫兵 的 时候 全 中国 的 小学生 有 一亿多 中学生 一千多万 所以 他 北京 八次 接见 差不多 把 全国 的 中学生 都 洗 了 一遍 大学生 只有 六 十几万 全 中国 今天 是 什么 数字 今天 小学生 还是 一亿多 中学生 也 有 一亿多 大学生 有 两三千 万 大家 知道 接下来 就 七百 九 十几万 大学生 要 毕业 了 面临 巨大 的 就业 压力 仅 大学 毕业生 就 有 七百多万 全世界 罕见 但是 你 看看 这 等于 说 中国 过去 的 文化 人口 是 个 金字塔 现在 是 一根 柱子 哪 天 变成 这样 了 小学生 越来越少 大学生 越来越 多 了 像 台湾 现在 就是 这个 样子 不 考大学 是 很 难 的 了 鲁迅 （ 认为 ） 大众 是 被 精英 唤醒 的 第二种 观点 瞿秋白 大家 知道 瞿秋白 共产党 第二任 高级 领导 他 说 你们 这些 知识分子 第一 你们 用 的 语言 都 是 欧化 的 第二 你们 用来 唤醒 大众 的 是 错 的 大众 是 革命 的 主力 大众 是 最好 的 文艺 因此 不是 你 唤醒 大众 是 大众 要 救 你 的 问题 这是 瞿秋白 的 观点 30 年代 就 提出 来 的 当然 后来 瞿秋白 也 是 死 得 很惨 一方面 被 国民党 杀害 另一方面 因为 他 写 的 《 多余 的 人 》 很 精英 的 一篇 文章 被 认为 是 叛徒 很多年 今天 我们 知道 我们 现在 面临 的 是 一个 文化 工业 这个 文化 工业 对 大众 又 是 另外 一种 命名 另外 一种 定义 现在 当然 了 Hello kitty 的 人 当然 是 多 过 一般 的 知识分子 所以 这个 是 另外 的 但是 还有 第三种 观点 那 是 梁实秋 梁实秋 说好 的 艺术 永远 只 属于 少数 人 《 红楼梦 》 永远 只有 少数 人 欣赏 永远 forever 也 不是 千年 了 万年 都 是 这样 他 说 当 你 大众 能够 欣赏 一个 东西 的 时候 少数 人 能够 欣赏 到 更好 的 东西 大众 永远 追不上 这是 三种 完全 不同 的 观点 但 不管 怎么样 大家 发现 这 三种 观点 的 大众 就 像 我们 今天 用 的 大众 它 是 一个 文化 概念 它 不是 一个 人民 概念 所以 今天 有 很多 人 偷换概念 像 郭敬明 他们 说 他们 受 人民 欢迎 不 对 那 是 受 大众 欢迎 大家 有没有 明白 第二个 关键词 人民 群众 这个 就 更 关键 了 我们 一般 讲 民众 民众 人民 群众 那 人民 跟 群众 有 啥 关系 有 什么 分别 呢 大家 有 想 过 没有 比方说 我们 现在 一 房间 里面 有 600 个人 在 这里 600 个 都 是 公民 600 个 都 是 人民 吗 还是 600 个 都 是 群众 群众 的 对立 词是 什么 领导 对 了 那 领导 是 人民 吗 假定 我们 现在 600 个人 里边 550 个 是 群众 有 50 个 是 领导 对 不 对 假定 我们 这里 没有 阶级 敌人 都 是 人民 对 不 对 那 50 个 是不是 人民 这 领导 是 不是 你 看 思想混乱 了 吧 思想混乱 了 吧 人民 简单 的 说法 人民 等于 群众 加 干部 大家 明白 没有 人民 跟 公民 什么 关系 呢 跟 国民 是 什么 关系 呢 就是 公民 国民 减掉 敌人 等于 人民 这个 是 非常 非常 重要 的 关键 因为 人民 这个 概念 它 原来 的 一个 定义 它 的 对立 词是 皇家 在 英国 就 不 讲 人民 法国 才 讲 人民 在 香港 我们 最 知道 了 买房子 什么 卖得 好 你 不能 说 我 是 People's House No way You have to say royal 皇家 明明 在 粉岭 上 水 不 知道 哪个 角落里 都 是 皇家 俱乐部 皇家 宫殿 而且 换成 中文 就是 什么 龙 啊 御 啊 帝 啊 搞 一大堆 这些 都 是 没有 人民 觉悟 的 人才 起 出来 的 名字 我们 北京 上海 杭州 的 房子 ... 我 不 知道 怎么样 叫 现在 有没有 人卖 一个 新楼 叫 人民 庄园 的 人民公社 的 但是 曾经 一度 我 记得 那个 时候 我 认识 的 亲戚 非常 兴奋 地到 我 家里 来 说 什么 发生 什么 事 了 他 说 我 敌性 内处 了 有人 听得懂 这句 话 吗 什么 叫 敌性 内处 就是说 他 是 敌我矛盾 性质 按 人民 内部矛盾 处理 下面 有 一横 帽子 拿 在 群众 手里 哎呀 我 这个 舅舅 是 乐得 天呐 他 整个 人生 就 获救 了 因为 他 是 一个 小业主 这种 小业主 在 解放前 剥削 工人阶级 剥削 劳动 人民 本来 应该 算作 敌人 可是 因为 他 在 文革 当中 表现 好 被 打 被 骂 不 反抗 从来不 写 反动 标语 还 检举 揭发 他 的 老婆 所以 最后 造反派 给 他 审定 说 好 你 虽然 是 敌我矛盾 但是 我们 给 你 宽大 按 人民 内部矛盾 处理 一横 帽子 拿 在 群众 手里 他 那个 高兴 呀 当年 很多 人求 的 就是 这个 巴金 也 是 很多 人求 的 就是 敌性 内处 就是说 你 是不是 属于 人民 的 一员 当然 现代 法制观念 来说 很 简单 你 是不是 人民 人民 是 个 政治 概念 公民 是 个 法律 概念 把 你 踢出 人民 就是 因为 你 犯罪 对 不 对 但是 那个 时候 不是 这样 因为 人民 怎么 可以 被 排除 第一 可以 根据 你 的 出生 血统 排除 你 是 地主 的 儿子 你 是 富农 的 老婆 你 是 资本家 家里 的 什么 人 你 就 可以 排除 第二 根据 你 的 财产 就 可以 排除 第三 还 可以 根据 你 的 思想 加以 排除 你 来 开个 会 进来 的 时候 是 人民 出去 就是 敌人 了 因为 会上 已经 给 你 进行 了 批判 了 大家 明白 没有 大家 看过 《 芙蓉镇 》 大家 都 知道 嘛 所以 每 一次 开会 的 时候 进来 是 人民 出去 是 敌人 了 你们 查 那个 《 辞海 》 这个 最 重要 了 我 特别 去查 《 辞海 》 才 知道 原来 《 管子 》 中国 古代 就 有 但是 仔细 一看 人民 的 定义 是 什么 在 抗日战争 时期 凡 跟随 中国共产党 抵抗 日本鬼子 的 就是 人民 在 解放战争 时期 能 跟着 共产党 打倒 蒋介石 反动派 的 就是 人民 在 社会主义 建设 时期 能 跟着 共产党 建设 社会主义 的 就是 人民 大家 找出 了 规律 没有 今天 我 常常 有时候 去 一个 地方 买 东西 办事 那个 服务员 态度 很差 我 那个 时候 有时候 火 大 的 时候 也 是 书生气 看到 它 上面 挂 着 “ 为 人民 服务 ” 我 就 说 你 这个 怎么 这么 我 等 了 半天 了 你 在 旁边 打毛线 玩 手机 都 不理 我 你们 不是 写 “ 为 人民 服务 ” 的 吗 他 怎么 回答 我 你 就 一个 人 你 是 人民 吗 这话 说 的 也 对 《 辞海 》 里 都 有 规定 没有 任何 一个 人 可以 说 他 是 人民 请 记住 人民 它 是 一个 群体 概念 这句 话 说 得 很 厉害 我 不 知道 它 实际上 是 怎么样 反正 他 说 没有 一个 人 （ 是 人民 ） 所以 它 是 个 群体 概念 它 是 个 政治 概念 不是 个 法律 概念 它 是 一个 无形 的 概念 公民 是 有形 的 概念 大家 知道 你 拿 护照 我 本来 有个 误解 我 以为 一个 人 犯了罪 剥夺 政治权利 也 就 不是 公民 了 你们 知道 一个 人 剥夺 了 政治权利 以后 还 是不是 公民 还是 公民 哇 你们 怎么 法治 觉悟 这么 高 他 不是 人民 了 对 不 对 剥夺 了 政治权利 以后 据说 他 还是 公民 为什么 呢 因为 如果 你 宣布 他 不是 公民 的话 你 的 管辖权 就 有 问题 了 你 不 可以 判他 刑 了 就是说 他 不在 你 的 管辖 范围 内 了 原来 公民 这么 厉害 怪不得 有些 人 你 看 那些 公知 就 喜欢 公民 为什么 因为 它 可以 拿来 做 挡箭牌 因为 剥夺 政治权利 我 还是 公民 公民 是 一个 比较 死 的 东西 人民 是 一个 比较 刚才 讲 了 比较 橡皮筋 的 一个 东西 我们 在 网上 是 做 公民 呢 还是 做 人民 这 是 我 想 提出 的 一个 问题 我 有时候 觉得 我们 应该 做 公民 因为 公民 指两大点 我们 有 我们 的 权利 我们 有 我们 的 义务 如果 我们 犯法 我们 在 网上 做 了 错事 我们 受 惩罚 而且 别有用心 的 西方 帝国主义者 也 是 这样 说 的 他们 把 网民 翻译成 netizen citizen 的 改过来 不 单单 用 netuser 他 说 是 netizen 那 就是 跟 citizen 是 一样 的 好像 它 是 不能 被 剥夺 的 可是 我们 今天 呢 我 又 发现 我们 在 网上 又 有 人民 的 责任 又 有 人民 的 责任 又 有 可能 是 人民 的 误区 误区 是 什么 呢 就是 我们 那个 思维习惯 多少年来 斗争 的 力量 都 在 一 看到 一个 坏 的 东西 我们 就 理直气壮 地 出来 给 它 加上 一个 帽子 然后 在 现实 中 做 不到 我们 在 网络 上 把 他 开除 出去 把 他 变成 敌人 就 人民 的 这个 对面 词是 敌人 今天 的 中国 人 在 网上 做 得 非常 地 容易 最 简单 的 就是 给 你 戴 一个 帽子 两个 人一 吵架 有时候 在 我 的 微博 上来 了 两个 小兄弟 他们 开始 都 说 我 很 好 很快 他们 不 说 我 好 了 他们 就 说 互相 之间 不好 然后 互相 骂 你 这个 五毛 你 看 给 人家 戴个 帽子 五毛 就 把 人家 推出 这个 人民 界限 了 五毛 倒 过来 你 是 公知 公知 也 变成 骂人 了 过 一阵 公知 又 说 你 不仅 是 五毛 你 改 了 也 没用 你 是 小 粉红 网络 上 的 阶级斗争 用 的 就是 当年 的 这个 它 用 你 的 思想 来 给 你 定罪 定 身份 然后 把 你 排除 掉 它 不管 你 讲 的 是 什么 你 讲 赵薇 好 赵薇 不好 它 都 不管 它 先 给 你 排 一个 身份 到时候 还 能 人 肉 把 你 搜 出来 我 这个 真是 说 不好 我 带 着 一个 问题 提 给 大家 就是 我们 在 网上 我们 是 一个 公民 我们 有 不可 开除 的 权利 不可避免 的 义务 但是 我们 在 中国 的 语境 下 我们 又 都 是 人民 希望 是 不要 被 人开 除掉 而且 我们 要 怀疑 人民 的 权利 界定 人民 的 权利 也 应该 属于 人民 而 不是 属于 少数 人 只有 这样 人民 才 是 真正 地成 它 原来 的 定义 就是 跟 君主立宪 对立 的 这么 一个 定义 人民 在 法律 上 是 我们 宪政 的 主体 它 是 一切 授权 最高 法 至少 在 名义 上 对 不 对 所以 在 网络 上 我们 要 用 这么 一个 东西 但 我们 又 要 警惕 过去 这么 多年 的 这种 惯性 跟 教训 就 因为 一点 事情 就 把 人家 排除 出去 排除 少数 人 的 目的 是 为了 多数 人 恐惧 或者说 得 好听 是 为了 多数 人 团结 你们 大家 去 看 福柯 的 《 疯癫 与 文明 》 就 知道 人类 任何 阶段 怎么 界定 病人 就是 大部分 所谓 正常人 的 日常事务 最 重要 的 事情 就是 怎么 来 界定 病人 少数 异端 的 人 另外 我 也 看到 一个 现象 在 网络 上 我们 仇富 我们 讨厌 有钱人 在 网络 上 我们 也 不 一定 正确 就是 看到 官员 我们 会 非常 地 反感 大家 知道 为什么 反腐 这么 重要 反腐 反 的 是 什么 就是 有钱 的 官 就 把 两条 线索 而且 我们 最 感兴趣 的 是 贪官 的 情人 那 不 就是 有钱 的 官员 的 sex 的 问题 三合一 这个 叫 三结合 我们 的 愤怒 我们 日常 的 愤怒 其实 解剖 出来 是 有 一些 最 基本 的 元素 的 所以 在 网络 上 我们 仇富 我们 仇官 我们 也 推崇 赞成 多数 可是 在座 每 一位 仔细 再 想一想 要是 在 生活 当中 呢 生活 当中 我们 谁 不想 多 赚钱 呢 生活 当中 你 要是 碰到 你 的 领导 你 会 讨厌 他 你 敢 讨厌 他 吗 你 通常 觉得 他 一笑 一 说话 都 很 有 风度 对 不 对 要是 正好 你 走 出去 这样 说 你 走 到 外面 一个 领导 的 车 跟 旁边 的 人 擦 了 在 网络 上 你 就是 帮 旁边 那个 下岗工人 对 吧 可是 要是 在 现实生活 当中 正好 是 你 单位 的 领导 你 怎么 做 啊 还有 在 网络 上 我们 都 支持 大多数 可是 在 现实生活 当中 我们 不是 谁 都 想 做 精英 吗 大家 明白 了 没有 所以 这 就是 我们 最吊 诡 的 地方 我们 在 网络 上 仇富 仇官 支持 大多数 我们 在 现实生活 当中 我们 想 发财 想 升官 想 做 精英 想 做 特别 的 人 这个 矛盾 是 我们 每个 人 的 矛盾 也 是 我们 身为 人民 公民 和 网民 的 内在 矛盾 谢谢 大家 When I talk about the word 'people', I need to distinguish it from several related words. The first related word is 'mass'. We have the masses, and the masses are the people. What i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people' and 'mass'? A quick search reveals that although the word 'mass' has existed since ancient times, it was not widely used. It truly entered modern political society through Japanese kanji, and when it came in, it was a neutral and somewhat negative term. There are three different views on the concept of 'mass'. The first view, which everyone is familiar with, is Lu Xun's perspective. What is it? It is that the masses are sleeping in a dark room, and they will slowly die like this, and we need to wake them up. Everyone remembers this metaphor from Lu Xun, right? Of course, some people told him, 'You need to wake them up.' Lu Xun replied, 'What if I wake them up, but there is no door, only a window? Wouldn't that make them even more miserable?' This reflects Lu Xun's lifelong pessimism. However, in this metaphor, we find that there is no 'everyone is drunk, I alone am awake'. The masses are an object to be awakened, and the subject that awakens the masses is not the masses themselves. Do you understand? The one who awakens the masses is not the masses. So what is it? Objectively speaking today, it is the elite, the intellectuals, including the early members of the Kuomintang and the Communist Party. All these people were elites at that time. Lu Xun's view was that the number of people was vastly different. I teach modern literature, and I always tell my students that at that time, with a population of 400 million to 500 million, only 10% of the population could read at a primary school level, which is 50 million. And among these 50 million, only 10% read modern literature, while the other 90% read the 'Mandarin Duck and Butterfly School'. In other words, at that time, reading Lu Xun, Ba Jin, Yu Dafu, or Xie Bingxin, no matter who you read, there were only a few million people in the entire Chinese population. They only accounted for 1% or 2%. According to the language of the later Cultural Revolution, they were a very small minority. But this very small minority changed the entire development direction of China. The subsequent development of China followed the direction of 'New Youth'. No matter how the Kuomintang and the Communist Party split later, even if they all added together, they were still a very small minority in terms of population. This is defined in terms of cultural level, which is of course completely different from today's situation. Today, there are more than 700 million internet users, which is a staggering number. Until 1966, remember this number: until 1966, when Chairman Mao met with the Red Guards, there were more than 100 million elementary school students and over 10 million middle school students in all of China. So he met with the students in Beijing eight times, almost washing through the entire middle school population. There were only about 600,000 university students. What is the number in China today? Today, there are still more than 100 million elementary school students, more than 100 million middle school students, and 20 to 30 million university students. You know that soon there will be nearly 790 million university graduates facing enormous employment pressure. Just the university graduates alone number over 7 million, which is rare in the world. But look at this: it means that the cultural population of China in the past was a pyramid, and now it is a column. When did it change like this? The number of elementary school students is decreasing while the number of university students is increasing. Taiwan is now like this. It is very difficult not to go to university. Lu Xun believed that the masses are awakened by the elite. The second viewpoint is from Qu Qiubai. Everyone knows Qu Qiubai, the second senior leader of the Communist Party. He said, 'You intellectuals, first, the language you use is Europeanized. Second, what you use to awaken the masses is wrong. The masses are the main force of the revolution. The masses are the best in literature and art. Therefore, it is not you who awaken the masses; it is the masses who will save you.' This is Qu Qiubai's viewpoint, which was proposed in the 1930s. Of course, later Qu Qiubai also died a tragic death. On one hand, he was killed by the Kuomintang, and on the other hand, because he wrote 'The Excessive Man', a very elite article, he was considered a traitor for many years. Today we know that we are facing a cultural industry, and this cultural industry gives the masses another kind of naming and definition. Now, of course, the people who like Hello Kitty are certainly more than the average intellectuals. So this is another thing. But there is also a third viewpoint, which is from Liang Shiqiu. Liang Shiqiu said that good art will always belong to a minority. 'Dream of the Red Chamber' will always be appreciated by only a few people, forever. He said that when the masses can appreciate something, the minority can appreciate something even better. The masses will never catch up. These are three completely different viewpoints. But no matter what, everyone finds that these three viewpoints of the masses, just like the 'masses' we use today, are a cultural concept. They are not a concept of the people. So today, many people interchange these concepts. For example, Guo Jingming and others say they are popular with the people, which is not correct. They are popular with the masses. Do you understand? The second keyword is 'people' and 'masses'. This is even more critical. We generally talk about the masses, the people, and the masses. So what i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eople' and 'masses'? What are the differences? Have you ever thought about it? For example, if we have 600 people in a room, are all 600 of them citizens? Are all 600 of them people? Or are all 600 of them masses? What is the opposite of 'masses'? Leadership, right? So are the leaders people? Suppose among these 600 people, 550 are masses and 50 are leaders, right? Suppose there are no class enemies among us, and they are all people, right? So are the 50 leaders not people? This is where the thinking gets confused, right? Simply put, people equal masses plus cadres. Do you understand? What i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eople and citizens? What is the relationship with nationals? Citizens minus enemies equal people. This is a very, very important key because the concept of 'people' originally had a definition, and its opposite was royal. In England, they do not talk about 'people'; only in France do they talk about 'people'. In Hong Kong, we know that when buying a house, what sells well, you cannot say 'I am a People's House'. No way! You have to say royal. The royal is clearly in Fanling, in some corner, all royal clubs and royal palaces. And in Chinese, it is what? Dragon, imperial, emperor, and a bunch of these names are all names that arise from people who have no awareness of the people. Our houses in Beijing, Shanghai, and Hangzhou... I don't know how to call them now. Is there anyone selling a new building called 'People's Garden' or 'People's Commune'? But at one time, I remember a relative of mine was very excited to come to my house and said, 'What happened?' He said, 'I have been classified as an enemy.' Does anyone understand this sentence? What does it mean to be classified as an enemy? It means he is classified as an enemy of the people. According to the internal contradictions of the people, there is a hat placed in the hands of the masses. Oh, my uncle was overjoyed. His whole life was saved because he was a small property owner. Such small property owners exploited the working class and the laboring people before liberation and should have been considered enemies. However, because he performed well during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he was beaten, scolded, did not resist, never wrote reactionary slogans, and even reported his wife. So in the end, the rebels determined that although he was an enemy of the people, they would treat him leniently and handle him according to the internal contradictions of the people. A hat was placed in the hands of the masses. He was so happy! At that time, many people sought this. Ba Jin also sought this. Being classified as an enemy means whether you belong to the people or not. Of cours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odern legal concepts, it is very simple: are you a person? The people are a political concept, while citizens are a legal concept. Being kicked out of the people is because you committed a crime, right? But at that time, it was not like this because how could the people be excluded? First, you could be excluded based on your birth and bloodline. You are the son of a landlord, the wife of a rich peasant, or someone from a capitalist family, and you could be excluded. Second, you could be excluded based on your property. Third, you could also be excluded based on your thoughts. When you come to a meeting, you are a person, and when you leave, you are an enemy because you have already been criticized at the meeting. Do you understand? Have you all seen 'Furong Town'? Everyone knows, right? So every time you come to a meeting, you are a person, and when you leave, you are an enemy. You check that 'Cihai', which is the most important. I specifically checked 'Cihai' and found that the definition of 'people' in ancient China was that during the Anti-Japanese War, anyone who followed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to resist the Japanese devils was a person. During the Liberation War, anyone who followed the Communist Party to overthrow the reactionary Chiang Kai-shek was a person. During the socialist construction period, anyone who followed the Communist Party to build socialism was a person. Have you found the pattern? Today, sometimes when I go to a place to buy something or do something, if the service attitude of the staff is very poor, sometimes when I get angry, I also feel scholarly. I see the sign hanging above that says 'Serve the People', and I say, 'Why is your service so poor? I waited for a long time, and you are over there playing with your phone and ignoring me. Don't you say you are serving the people?' How does he respond? 'You are just one person. Are you the people?' This statement is also correct. 'Cihai' also stipulates that no one can say they are the people. Please remember that the people are a collective concept. This statement is very powerful. I don't know how it actually is, but he said no one (is the people). So it is a collective concept; it is a political concept, not a legal concept. It is an intangible concept. Citizens are a tangible concept. You know, when you take a passport, I originally had a misunderstanding. I thought that if a person committed a crime and was deprived of political rights, they would no longer be a citizen. Do you know that after a person is deprived of political rights, they are still a citizen? Wow, how do you have such a high legal awareness? He is no longer a person, right? After being deprived of political rights, it is said that he is still a citizen. Why? Because if you declare that he is not a citizen, your jurisdiction will have problems. You cannot sentence him. In other words, he is no longer within your jurisdiction. It turns out that being a citizen is so powerful. No wonder some people, you see those public intellectuals, like citizens. Why? Because it can be used as a shield. Because even if political rights are deprived, I am still a citizen. Citizens are a relatively fixed thing, while the people are more flexible, as I just mentioned. Are we online as citizens or as people? This is a question I want to raise. Sometimes I feel we should be citizens because citizens refer to two major points: we have our rights, and we have our obligations. If we break the law, if we do something wrong online, we are punished. And the malicious Western imperialists also say this. They translate internet users as 'netizen', changing it from 'net user'. They say it is 'netizen', which is the same as 'citizen', as if it cannot be deprived. But today, I find that we have both the responsibilities of the people and the responsibilities of the people online, and there may also be misunderstandings of the people. What is the misunderstanding? It is that our thinking habits, after years of struggle, have all been focused on seeing something bad, and we come out with a hat, and then we cannot do it in reality. We expel them online and turn them into enemies. The opposite of the people is the enemy. Today, it is very easy for people in China to do this online. The simplest way is to put a hat on you. When two people argue, sometimes two little brothers come to my Weibo. They start by saying I am good, and soon they stop saying I am good. They start saying bad things about each other and cursing each other. 'You are a five-cent party.' Look, putting a hat on someone pushes them out of the boundary of the people. The five-cent party turns around and says, 'You are a public intellectual.' Public intellectuals also become insults. After a while, public intellectuals say, 'Not only are you a five-cent party, but you have also changed. You are a little pink.' The class struggle online uses the same methods as before. It uses your thoughts to convict you and define your identity, then excludes you. It doesn't matter what you say. Whether you say Zhao Wei is good or Zhao Wei is bad, it doesn't matter. It first assigns you an identity, and then it can even track you down. I really can't say it well. I bring a question to everyone: online, are we citizens? We have inalienable rights and unavoidable obligations. But in the context of China, we are also the people. I hope we are not excluded, and we should also question the definition of the rights of the people. The rights of the people should belong to the people, not to a minority. Only in this way can the people truly return to their original definition, which is a definition that opposes constitutional monarchy. The people are legally the main body of our constitutionalism. They are the highest law of all authority, at least nominally, right? So online, we need to use this, but we also need to be vigilant against the inertia and lessons of the past years. Just because of a small matter, we exclude others. The purpose of excluding a minority is to benefit the majority, or to put it nicely, to unite the majority. You all go read Foucault's 'Madness and Civilization', and you will know how humanity defines patients at any stage. It is the daily affairs of the so-called normal people that are most important in defining patients and the minority of heretics. Additionally, I also see a phenomenon: online, we hate the rich, we dislike wealthy people. We also may not be correct. When we see officials, we feel very disgusted. Do you all know why anti-corruption is so important? What is anti-corruption against? It is against wealthy officials. It draws two lines of clues, and what we are most interested in is the mistresses of corrupt officials. Isn't that the sex problem of wealthy officials? This is called the three-in-one. Our anger, our daily anger, actually dissects some of the most basic elements. So online, we hate the rich, we hate officials, and we also advocate for the majority. But everyone here, think carefully: in real life, who doesn't want to make more money? In real life, if you encounter your leader, would you dislike him? Would you dare to dislike him? You usually think he is very graceful when he smiles and speaks, right? If you happen to walk out and bump into a leader's car, you would help the laid-off worker next to you, right? But in real life, if it happens to be your unit's leader, what would you do? Also, online, we all support the majority, but in real life, don't we all want to be elites? Do you understand? So this is the most paradoxical place. Online, we hate the rich, hate officials, and support the majority. In real life, we want to get rich, get promoted, become elites, and be special people. This contradiction is the contradiction of each of us and also the internal contradiction of us as people, citizens, and netizens. Thank you, every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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