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放 一個 壞人 和 錯判 一個 好人 ，哪個 更 糟糕 ？香港 反送 中 的 原由 ：法治 保護 的 是 人 而 不是 “好人 ”----由 米蘭達 警告 說 開去 （歷史 上 的 今天 20190613第 363期） Which is worse, misplacing a bad guy or misjudged a good guy? The reason behind Hong Kong's anti-extradition bill: The rule of law protects people, not "good people" - Miranda warned to go away (Today in History 20190613 Issue 363)

6 月 13 號 朋友 們 好 我 是 江峰 亞利桑那州 鳳凰 城 這是 美國 西南 的 都市 這裡 最早 有 印第安人 的 霍霍 坎 文明 他們 開鑿 了 一條 灌溉渠 拓展 了 耕地 由於 長達 100 年 的 乾旱 和 洪水 呀 這個 霍霍 坎 文明 最後 消失 了 1867 年 美國 西進 運動 中 來自 德國 的 移民 發現 這裡 的 古老 的 灌溉渠 通過 他們 傳承 下來 的 工程 能力 重新 讓 這水 又 流動 了 起來 他們 把 腳下 這片 土地 起名 “ 鳳凰 城 ” 意思 就是 在 廢墟 上 重生 的 城市 第二次世界大戰 後 鳳凰 城成 為 了 軍工 城市 人口 迅速 增長 今天 要 跟 大家 分享 的 故事 就 跟 這座 城市 有關 1963 年 3 月 3 號的 深夜 有 犯罪 前科 的 23 歲 的 年輕人 埃內斯 托 · 米蘭達 這天 心情 憂鬱 於是 開 上 汽車 在 鳳凰 城內 瞎逛 悠 突然 他 發現 了 在 一個 僻靜 的 小 路上 行走 的 一個 年輕 姑娘 米蘭達 把 車開 了 過去 打開 窗戶 套近乎 姑娘 剛從 電影院 下班 對 米蘭達 的話 根本 沒 興趣 只是 本能 的 加快 了 自己 的 步伐 米蘭達 看 四周 沒 人 把車 舵 一打 車橫 在 了 姑娘 面前 前 就 在 女孩 的 呼叫 和 扭打 中 米蘭達 把 她 強行 拖進 了 車裡 施暴 女孩 後來 被 放開 後 馬上 跑 回家 給 警察 打 了 電話 根據 她 的 描述 熟悉 這個 地界 情況 的 警察 就 說 了 這 不是 活脫脫 的 那個 小混混 米蘭達 嗎 把 他 抓 回來 問問 很快 米蘭達 被捕 了 警察 把 他 跟 其他 六七個 陌生人 叫 在 一起 在 牆邊 一字排開 一個 人手 裡還 抱 著 一個 號碼 受害 的 姑娘 站 在 隱形 玻璃 後面 很快 她 就 認出 了 那 張 讓 她 恐懼 和 厭惡 的 臉 就是 他 於是 米蘭達 被 帶進 了 審訊 室 警長 庫雷 把 一大 串 看守室 的 鑰匙 串 扔 在 鐵皮 桌上 說 “ 小子 你 知道 今天 為 什麼 叫 你 過來 吧 ” 另一名 警察 斜靠 著牆 手裡 敲打 著 警棍 幫腔 說 “ 又 開著 你 那 破車 閒逛 怎麼樣 車上 是不是 更 刺激 呀 ” 米蘭達 怕 捱揍 倒 也 配合 ~~~ 就 把 當時 犯罪 的 事實 供認不諱 還寫 了 一份 供認 書 在 上面 簽了 字 整個 過程 兩個 小時 案件 輕鬆 告破 警察 把 米蘭達 關進 了 小號 “ 怎麼樣 夥計 Tequila（ 龍舌蘭 酒 ） 老喝法 手背 蘸 鹽 My Treat（ 我 請客 ）” 警長 帶著 部下 出去 酒吧 喝酒 去 了 一個 平平常常 的 刑事案件 就 這麼 偵破 了 誰 也 沒有 想到 它會 有 後來 的 轟動 經過 鑑定 證明 米蘭達 犯罪 無誤 人證物證 據具 在 證據 鏈 完整 犯罪事實 清楚 就 等 著 開庭審判 了 米蘭達 小學文化 沒有 正常 收入 請不起 律師 辯護 於是 法院 指定 阿爾文 莫爾 律師 為 他 辯護 這莫爾 律師 73 歲 了 大家 想 這麼 一個 坐實 了 的 鐵案 律師 就 快 退休 了 這不 就是 找個 樂子 玩 嗎 還 沒想到 這個 老 律師 突然 就 較真 了 “My Lord” 在 法庭 上 他 尊稱 法官 “ 根據 美國 憲法 第 5 修正案 的 條款 無論 任何人 都 不得 在 任何 刑事案件 中 被迫 自證 其罪 還有 最高法院 關於 窮人 有受 律師 援助 權的 判理 精神 嫌犯 米蘭達 被捕 後 警方 就 應該 立即 為 其 提供 律師 而 這個 案件 的 涉案 警官 違反規定 在 沒有 律師 在場 的 情下 審訊 米蘭達 因此 米蘭達 的 供詞 屬於 被迫 自證 其罪 違反 了 憲法 第 5 修正案 所以 這個 供詞 無效 庭審 辯論 結束 後 的 陪審團 認為 米蘭達 有罪 法院 判處 了 米蘭達 劫持 罪 20 年 、 強姦罪 30 年 的 有期徒刑 老 律師 莫爾 不服 找到 了 另外 兩名 著名 的 律師 歷經 周折 將 這個 案子 給告 到 了 美國 聯邦最高法院 跟 中國 最高法院 有 幾百名 大法官 不同 美國 的 最高法院 只有 九名 大法官 那要 像 中國 最高法院 的 一年 審 上萬個 案子 不得 累死 他們 了 他們 沒 那麼 傻 幾千個 案子 裡面 挑 幾十件 來 審理 他們 審案 子 不是 為 了 這 一個 官司 的 輸 還是 贏 而是 為 了 維護 和 修改 現行 法律 這回 他們 就 挑 中 了 米蘭達 案件 最高法院 認為 雖然 被告 肉體上 沒有 受到 強迫 甚至 也 沒有 人 直接 告訴 他 必須 招供 但是 一個 心理 上 的 強迫 是 存在 的 這個 警察局 的 審訊 室 跟 外界 是 隔絕 的 現場 除了 被告 以外 全是 警察 警察 要麼 裝 同情 說 “ 不是 你 的 責任 是 社會 上 的 責任 嘛 再說 你 看 那個 受害人 小姑娘 那麼 晚 了 自己 在 這 街上 走 ” 誘惑 被 審訊 人 覺得 案件 也許 他 自己 沒 那麼 大 的 罪責 一張 口 就 說 了 覺得 要判 也 判 不了 幾年 沒有 律師 在 旁邊 協助 他 這樣 獲得 的 證供 的 可信度 是 極低 的 不應 作為 合法 的 證據 使用 因此 最高法院 明確 在 審訊 之前 警察 必須 明確 告訴 被 訊問者 第一 你 有權 保持沉默 第二 如果 選擇 回答 那麼 所說 的 一切 都 可能 作為 對 其 不利 的 證據 第三 你 可以 在 任何 時候 選擇 終止 談話 我 不 跟 你 聊 了 第四 有權 在 審訊 的 時候 要求 律師 在場 第五 如果 沒有 錢 請 律師 法庭 有 義務 為 其 指定 律師 如果 警察 在 審訊 時 沒有 預先 做出 以上 五條 警告 那麼 被 訊問 人 的 供詞 一律 不得 作為 證據 進入 司法程序 1966 年 的 6 月 13 號 歷史 上 的 今天 首席 大法官 沃倫 在 聯邦最高法院 作出 裁決 五比 四 的 票決 確認 米蘭達 在 接受 訊問 以前 有權 知道 自己 的 憲法 第 5 修正案 的 權利 警察 有 義務 將它 告知 嫌疑人 告知 權利 之後 才能 訊問 “ 米蘭達 警告 ” 這個 裁決 一發 布 炸翻 了 鍋 了 首先 警察 和 地區 檢察官 就 不 幹 了 這還 怎麼辦 案子 犯人 不 張口 哪裡 來 線索 多數 的 新聞媒體 的 評論 也持 反對 態度 但是 沃倫 大法官 堅持 認為 實行 米蘭達 警告 將會 限制 和 平衡 警方 的 權利 防止 警方 對 嫌疑犯 動粗 可以 有效 的 保護 犯罪 嫌疑人 的 基本 憲法 權利 為 了 防止出現 刑訊逼供 或者 屈打成招 的 現象 司法程序 應該 從 一 開始 就 對 普通 公民 的 憲法 權利 予以 有效 的 保障 最高法院 相信 沒有 米蘭達 警告 知法犯法 、 任意 魚肉百姓 的 事件 會 更加 橫行 無阻 到 了 今天 “ 你 有權 保持沉默 你 說 的 每 一句 話 都 可能 成為 對 你 不利 的 證供 ” 這一 著名 的 警告 時刻 提醒 著 被 警方 限制 自由 的 人 來用 法律 保護 他們 自己 的 權利 米蘭達 警告 表達 了 法律 在 有 其 尊嚴 一面 的 同時 也 有 對 普通人 的 人性 的 關愛 宣讀 被告 權利 現在 已經 是 美國 警察 執法 的 一部分 了 在 美國 也 是 家喻戶曉 電影 電視 裡都 這 一句 話 警匪片 里 老有 這句 話 成為 了 風行 全球 的 美國 文化 的 一部分 那 你 要問 了 “ 這麼 幹 那些 壞人 不 就 可以 逍遙法外 了 嗎 ” 咱們 知道 權力 有 被 濫用 和 擴張 的 天性 對 犯罪 嫌疑人 預設 為 無罪 非常 關鍵 實際上 就是 對 警察 和 檢察官 的 權利 的 限制 這樣 可以 最大 限度 的減 少將 無辜者 定罪 的 風險 從 美國 建國 開始 對 政府 權力 抱 有 深刻 的 懷疑 、 擔憂 和 警惕 美國 人寧 可以 犧牲 行政效率 寧 可以 讓 罪犯 有 可能 逃脫 法網 以此 為 代價 也 要 保證 每 一個 自由人 不會 遭受 不白之冤 “ 米蘭達 ” 是 20 世紀 美國 憲政 史上 最具 爭議性 的 司法 判決 之一 了 後來 的 美國 總統 尼克松 、 布什 都 公開 反對 過 這個 程序 米蘭達 警告 卻 從來 沒有 被 徹底 推翻 有 那麼 一次 機會 是 2000 年 迪克森 告 美國 案 這下子 驚動 了 全美 朝野 迪克森 是 涉嫌 搶劫 銀行 罪 被捕 他 自願 向 聯邦調查局 特工 做 了 認罪 公訴 在 法院 審判 的 時候 被告 律師 要求 迪克森 的 供詞 踢出 司法程序 因為 事先 沒有 得到 米蘭達 警告 法庭 認為 迪克森 的 口供 沒 問題 呀 也 沒人 逼 他 自己 說 的 應該 算數 這個 案子 就 來到 了 最高法院 很多 人要 認為 這是 改改 米蘭達 警告 的 機會 了 但是 最高法院 最後 是 七 比 二 支持 迪克森 的 上訴 保守 色彩 很濃 的 首席 大法官 倫 奎斯特 宣佈 判決 的 時候 還把 這個 著名 的 米蘭達 警告 的 全文 給讀 了 一遍 這 意味著 米蘭達 警告 無論 它 對 執法機關 來說 有 多 大 的 掣肘 它 的 不 完善 和 缺陷 已經 得到 了 修補 並被 社會 接受 了 事實上 根據 統計 美國 警界 也 嚐到 了 甜頭 實行 米蘭達 規則 之後 治安 形勢 趨於 好轉 警察 人員 刑訊逼供 的 這些 暴力事件 也 降到 歷史 的 低點 對於 中國 現行 的 司法程序 而言 米蘭達 警告 對 他 的 權威性 和 執法 的 效能 看來 破壞力 是 巨大 的 習慣於 快 抓 快判 這都 來自 於 政治 運動 的 習慣 來自 於 對 所有 嫌疑犯 都 當做 階級 敵人 的 思維 模式 拼 盡全力 阻撓 米蘭達 警告 特別 是 它 後面 代表 的 人權 理念 在 中國 的 試用 有 幾句 對話 很 有意思 在 中國 的 看守所 裡是 常見 的 場景 了 那些 老 的 在押犯 對 新來 的 囚犯 就 說 了 “ 你 犯 的 什麼 事 啊 ” 囚犯 就 說 了 “ 我 沒有 犯事 我 是 被 冤枉 的 ” 在押 的 那些 老 犯人 都 一陣 呼笑 “ 嗨 我們 都 是 被 冤枉 的 你 落 口供 了 嗎 ” 新來 的 囚犯 就 說 了 “ 我落 了 但是 我 是 清白 的 ” 哎喲 這老 在押犯 失望 的 扭過頭去 “ 你 只 要說 了 你 就 等 著 開庭 定罪 吧 坦白從寬 牢底 坐 穿 抗拒從嚴 回家 過年 ” 中國 司法 實踐 中是 嚴重 依賴 口供 刑訊逼供 的 常態 導致 了 我們 知道 的 還有 更 多 的 淹沒 在 司法 黑暗 下 的 那些 聶樹斌們 、 趙 作海們 、 畲 祥林 們 內地 缺乏 人性 關懷 和 公正 的 司法制度 這也 是 這 一次 香港 百萬 人 遊行 反對 送中 條例 的 主要 原因 在 中共 體制 下 大陸 人 似乎 習慣 了 有 一種 帶入 感 他 帶入 到 哪裡 呢 他 站 在 司法 者 、 站 在 執法者 的 角度 去 思考 難道 你們 香港 喜歡 殺人犯 、 強姦犯 待 在 你們 那裡 嗎 但是 香港 人 思考 的則 是 我會 不會 有 一天 作為 一名 公民 卻 突然 被 當做 犯人 待 在 你們 那裡 來自 真正 的 擁有 法治 和 人性 的 國家 都 普遍 接受 錯判 比 錯放 更 有 危害 錯放 只有 經濟 成本 而 錯判 是 經濟 成本 再 加上 高昂 的 道德 成本 所以 錯判 的 成本 更高 那麼 還是 回到 剛才 的 那句話 真的 對 名副其實 的 壞人 沒有 辦法 了 嗎 米蘭達 後來 是 被 輕判 了 1972 年 假釋 出獄 1976 年 米蘭達 有 一天 心情 又 不好 了 出去 喝酒 於是 跟 人 鬥毆 被 對方 殺死 了 警方 根據 目擊者 指認 當天 深夜 就 抓 到 了 一個 為 凶手 提供 凶器 的 人 本來 順藤摸瓜 會 很 輕鬆 的 找到 凶手 但是 照例 宣讀 了 米蘭達 警告 後 此人 是 一聲不吭 線索 再也 沒有 找到 了 米蘭達 被 殺 依然 是 一件 懸案 您 看 也許 還 存在 著比 人間 公義 更 高 的 審判 吧 歷史 上 的 今天 米蘭達 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