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Utilizziamo i cookies per contribuire a migliorare LingQ. Visitando il sito, acconsenti alla nostra politica dei cookie.


image

致命弱点 Fatal Weakness, 第三章 上帝的手术刀

第三章 上帝的手术刀

当年 在 纽约 哥伦比亚大学 读书 那阵子 , 我 利用 星期天 和 公共 假日 几乎 把 纽约 的 每 一条 街道 都 走 了 个 遍 , 那 是 我 认为 认识 一座 城市 最好 的 方法 , 当然 也 很 经济 实惠 。 后来 无论是 回到 北京 还是 去 到 广州 , 我 都 用 相同 的 方法 认识 一座 城市 。 开始 的 时候 觉得 有些 累 也 有些 无聊 , 但 随着 走过 一条条 的 街道 , 对 那座 城市 的 认识 也 不知不觉 中 一层层 的 加深 , 这种 从 量变 到 质变 的 过程 在 走 破 第三 双 球鞋 时 基本上 就 完成 了 。 虽然 只 分别 在 纽约 、 北京 和 广州 住 了 几年 , 但 我 自 认为 自己 了解 这些 城市 不比 老 北京 、 老 广州 和 纽约 客少 。

到 纽约 的 第二天 , 我 拿出 周 局长 给 我 的 凯瑟 林 的 地址 , 我 看 了 一眼 , 然后 闭上眼睛 , 大致 搜索 出 那条 街道 的 模样 以及 那里 居民 的 样子 。 那 是 一条 通过 布鲁克林 大桥 后面 向 左 拐 然后 过 三个 街区 的 小 街道 , 街道 处于 平民 窟 中 黑人 最 集中 的 区域 。 当 我 从 那里 走过 时 , 心里 有些 发毛 , 街道 两旁 都 是 不 超过 四层 的 小 公寓 , 几乎 很难 看到 一扇 没有 破洞 的 窗户 。 走 在 街道 上 稍微 不 小心 就 会 让 什么 东西 给 绊倒 , 我 说 什么 东西 , 那 是因为 绊倒 你 的 可能 是 垃圾 , 也 可能 是 躺 在 地上 的 醉汉 、 吸毒者 或者 甚至 是 死 人 ! 而 大多数 情况 却是 即使 绊倒 你 , 你 还是 无法 知道 那 到底 是 什么 东西 。 除开 这些 不 知名 的 东西 外 , 让 我 记忆 深刻 的 是 那里 的 死亡 气味 和 街上 居民 毫无 生气 , 死 鱼肚 般的 眼白 , 这 所有 的 一切 都 给 我 一种 强烈 的 置身 异域 的 感觉 。 我 走过 中国 很多 城市 , 也 同样 到 过 那些 城市 的 所谓 贫民窟 或者 盲流 集中 的 地方 , 虽然 那里 也 是 垃圾 满地 —— 有些 也 不 知道 是 什么 “ 东西 ”, 房屋 破旧 甚至 只有 铁皮屋 , 可是 无论 那里 的 气味 还是 人们 的 眼睛 都 给 人 一种 希望 仍然 存在 的 感觉 。

一个三十多岁 的 白人 妇女 单独 住 在 这条 街道 的 小 公寓 里 , 我 已经 不难想像 那会 是 怎样 一个 人 和 怎样 的 一种 生活 。 出 了 酒店 , 我 找到 一辆 出租车 , 当 我 说出 那条 街道 的 地址 后 , 四十多岁 的 阿富汗 司机 愣 了 愣 却 并 没有 发动 车子 。 我 知道 他 不想 去 , 于是 用 标准 的 纽约 英语 又 再 重复 了 一次 地址 , 他 不 请愿 地 启动 车子 。 在 路上 , 他用 让 人 树起 耳朵 来 才能 勉强 听懂 的 英语 诉苦 : 到 那个 地区 每次 都 是 赔本 的 生意 , 收不到 钱 是 常事 , 更 糟糕 的 是 还 会 被 人 抢劫 , 即使 有时 幸运地 可以 全身而退 , 可 车子 也 免不了 遭受 啤酒瓶 子 的 摔 砸 。 看 他 说 得 实在 可怜 , 我 同意 他 把 车子 停 在 两个 街区 之外 的 地方 , 自己 下车 冒险 走 过去 。

凯瑟 林住 在 一栋 三层 高 破旧 小 公寓 的 二楼 , 穿过 大概 用力 一点 都 会 倒 下来 的 木 楼梯 , 我 找到 了 那 扇门 。 大概 是因为 我 之前 打 过 电话 来 , 没有 敲 几下 门 , 就 有人 来 开门 :“ 你 是 中国 来 的 杨 ? ” 这是 一个 胖乎乎 的 白人 妇女 , 我冲 她 边笑边 点头 , 她 一边 让 我 进去 一边 自嘲 地说 :“ 对 着 镜子 中 我 自己 的 脸 和 这 副 身材 , 我 都 无法 笑 出来 , 你 有 什么 好笑 的 ? ” 我 仍然 对 她 客气 地笑 着 。 我 打量 了 一下 房间 里 的 一切 , 还 不算 太 脏乱 , 大概 是因为 本来 没有 什么 家具 摆设 的 缘故 吧 。 凯瑟 林 果然 符合 我 想象 中 的 那 一种 白种 女人 , 不过 好 在 不是 那种 皮包骨头 的 吸毒者 或者 由于 浓妆艳抹 每次 皮笑肉不笑 时 都 会 簌簌 地 落下 一层 化妆 粉 的 低级 妓女 。 她 是 那种 上下 都 象 德国 啤酒 桶 一般 粗 , 手臂 和 我 大腿 差 不了 多少 的 胖女人 。 她 的 下巴 好象 一张 没有 叠好 的 餐巾 挂 在 脖子 上 , 随着 她 的 移动 而 去 。

“ 杨 , 你 随便 , 就 当 在 自己 家 一样 , 我 没有 茶 , 喝点 可乐 怎么样 ? ” “ 好 , 谢谢 ! ” 我 把 从 中国 带给 她 的 礼物 拿 出来 , 递给 她 :“ 一点 小小的 礼物 , 希望 你 喜欢 。 ” 凯瑟 林 接过 礼盒 , 高兴 地 马上 拆开 。 那 是 一条 我 特地 挑选 的 中国 丝绸 苏州 丝巾 , 她 急不可待 地 把 丝巾 套 在 自己 肥胖 的 脖子 上 , 看到 丝巾 勉强 合拢 起来 , 我松 了 口气 。

“ 杨 , 我 是不是 很胖 ? ” 她 没有 等 我 反应 过来 就 笑 着 说 :“ 你 不用 回答 呀 , 我 不 希望 你 嘴 上 一边 说 ,‘ 那里 呢 , 不会 呀 , 你 还 可以 嘛 ', 一边 心里 觉得 好笑 。 其实 我 很 肥胖 , 我 知道 。 ” 她 有点 艰难 的 弯 下腰 , 从 面前 的 茶几 下面 拿出 一本 发黄 的 像册 ,“ 杨 , 这 里面 都 是 我 以前 的 照片 , 你 随便 打开 看看 。 ” 我 打开 像册 , 连翻 了 几页 , 我 发现 每 一页 都 是 同 一位 苗条 的 金发女郎 的 照片 , 我 知道 这 就是 以前 的 凯瑟 林 , 我 仍然 假装 看 照片 以 掩盖 自己 的 尴尬 , 因为 我 不 知道 该 说 什么 。 “ 杨 , 那 就是 以前 的 我 , 那时 我 每个 星期 给 自己 留下 一张 照片 , 不过 三年 前 ‘911' 后 我 就 停止 了 。 这 三年 我 都 没有 再照 过 相 , 你 说 我 漂亮 吗 ? ” 凯瑟 林 的 问话 用 的 是 过去 式 , 我 只好 礼貌 地用 现在 式 回答 :“ 你 好看 。 ” “ 应该 是 那时 很 好看 , 虽然 那时 我 也 没有 多少钱 , 可是 我会 省吃俭用 租住 在 纽约 的 高尚 住宅区 内 , 因为 我 还有 希望 。 照片 上 那个 样子 就是 我 的 两个 希望 之一 , 还有 一个 就是 他 。 现在 都 没有 了 , 不过 我 也 想通 了 , 可是 想通 了 又 能 怎么样 呢 ? ” 凯瑟 林 无可奈何 的 深深地 叹 了 一口气 。 她 停下来 , 仔细 地 端详 了 我 一阵 , 问道 :“ 杨 , 你 可以 告诉 我 , 在 你们 国家 里 , 你 的 长相 如何 吗 ? ” 我 一时 没有 搞清楚 她 的 问题 , 有些 迷糊 , 不 知道 怎么 回答 。 凯瑟 林 又 向 我 解释 了 一番 , 我 明白 过来 后 , 觉得 有意思 , 就 如实 地 告诉 她 , 我 这 模样 在 中国 是 极其 普通 的 长相 , 我 有 中国 男人 平均 的 身高 ,1.70 米 , 我 的 眼睛 不大 , 也 不是 双眼皮 , 不过 据统计 我 这个 岁数 的 中国 男人 大概 有 三分之二 不是 双眼皮 。 我 的 脸形 也 是 非常 普遍 的 , 在 中国 大概 有 五六 亿 这样 的 脸形 , 就是 那种 从来不 曾 出现 在 中国 的 文学作品 中 的 不好不坏 的 脸 。 还有 我 的 身子骨 , 虽然 我 有 一段时间 拼命 地 健身 , 可是 小时候 一个月 只有 那么 一两次 可以 吃 到 肉类 的 基础 始终 让 我 看起来 和 健美 无关 。

听 完 我 的话 , 凯瑟 林 笑了起来 , 爽朗 地说 :“ 那 你 如果 要 想 出人头地 , 就 得 要 付出 加倍 的 努力 。 ” 她 接下来 又 说 ,“ 我 不 知道 你们 中国 的 情况 , 但 就 我 从 电视 上 看到 的 无论 你们 中国 的 党和国家 的 领导人 , 好象 都 很 高 , 平均 至少 1.75 米 以上 , 并且 几乎 每 一位 都 是 双眼皮 , 哈哈 。 ” “ 可是 ,” 凯瑟 林 稍微 严肃 了 一些 ,“ 我们 美国 就 绝对 是 以貌取人 的 。 你 只要 到 一些 高级 场所 走 一下 就 知道 了 , 最近 的 统计 也 出来 了 , 世界 上前 五百家 大 企业 主管 一级 的 行政 人员 都 具有 英俊 的 相貌 。 女人 更 甚 , 一个 女人 要 成功 第一 重要 不是 才能 而是 相貌 , 所以 , 我们 美国 人 每年 花费 在 化妆 和 整容 上 的 钱 远远 超过 美国 的 教育经费 。 上帝 造 人 据说 是 平等 的 , 美国 的 宪法 也 声称 人人 生而平等 , 简直 是 胡说八道 ! 我 的 那个 他 就 不信 这个 , 他 说 自己 的 工作 就是 完成 上帝 和 美国 宪法 未竟 的 事业 。 ” 我 欠 了 一 欠身 , 正襟危坐 , 凯瑟 林 终于 切入 了 正题 。 虽然 我 已经 在 电话 里 简单 地 告诉 了 她 我 的 来意 , 可是 自从 我们 见面 开始 , 这个 快 两百 磅 的 胖女人 始终 掌握 着 话题 , 她 口中 提到 的 那个 他 叫 麦克 , 是 她 以前 的 雇主 兼 情人 。

“ 杨 , 可以 告诉 我 你 为什么 想 了解 这些 情况 吗 ? ” 凯瑟 林 突然 打住 了 话题 , 我 想 她 可能 突然 想到 不 应该 随便 泄露 顾客 的 资料 吧 。

“ 我 在 电话 里 告诉 过 你 的 , 我 最近 失业 了 , 爱人 又 死 了 , 我 自己 还 被 中国 的 警察 抓 到 警察局 里关 了 好几个 星期 , 我 突然 觉得 好 失落 , 好 没意思 。 在 这 段时间 , 我 发现 只有 一些 过去 的 回忆 才能 让 我 找到 重新 振作 的 力量 。 你 知道 , 郭 青青 是 我 大学 的 同学 , 不 知道 是否 可以 称为 我 的 初恋情人 , 虽然 我 一直 都 爱 着 她 , 可是 我 不 知道 她 是否 也 爱 我 。 毕业 工作 几年 后 , 我们 两人 都 不约而同 地 来到 纽约 留学 , 可是 因为 种种原因 , 我们 仍然 没有 能够 走 到 一起 。 经过 这 段时间 , 我 突然 好 想 找到 她 , 虽然 我 还 不 清楚 自己 找到 她 后 到底 要 干什么 , 不过 我 想 我 至少 可以 问 一句 , 那些 年 她 到底 爱过 我 吗 ? ” 我 的话 还 没有 讲完 , 凯瑟 林 的 眼里 已经 泛起 了 泪光 , 她 嘴里 喃喃地 重复 着 :“ 到底 爱过 我 吗 ? 到底 爱过 我 吗 ? ” 她 的 声音 感人 悦耳 , 如果 不是 她 肥头大耳 的 白人 相 , 我 一定 会 联想 到 中国 武侠小说 中 那些 情深意长 的 侠女 们 仰天长叹 “ 情为 何物 ” 的 样子 。 我 想 自己 已经 没有 必要 再说下去 了 。 果然 , 凯瑟 林上 了 一趟 洗手间 回来 后 一 坐 就是 两个 小时 , 向 我 讲述 了 下面 的 故事 。

杨 , 我 虽然 长得 不是 很漂亮 , 但 也 不差 , 你 看 照片 , 不要 看 现在 的 我 就 明白 了 。 最 主要 的 是 我 可不 傻 , 你 知道 哪里 的 男人 最 英俊 最有 成就 吗 ? 我 告诉 你 , 就是 律师 楼 和 医院 的 , 那里 有的是 年青 英俊 的 律师 和 实习医生 。 要 接触 律师 就 得 找 机会 打官司 , 那 可不是 闹着玩 的 , 可是 医生 就 不同 了 , 我 可以 以 身体 不 舒服 为 由 去 接触 他们 。 我 就是 在 皇后区 医院 认识 麦克 的 。 他 英俊潇洒 , 又 有 事业心 , 不过 因为 一心 研究 医术 , 接触 的 又 多 是 老人 和 病人 , 麦克 快 三十 了 还是 单身贵族 一个 。 他 第一次 给 我 看病 就 把 我 吸引住 了 , 后来 为了 多 接触 他 我 不得不 常常 装病 。 你 知道 他 是 外科医生 , 要 假装 某种 需要 看 外科医生 的 病 简直 难受 极了 , 那会儿 我 可是 绞尽 心思 。

在 我 的 主动 下 , 我 和 麦克 很快 就 好 上 了 。 后来 我 才 发现 我们 不是 太 般配 , 他 除了 长得 英俊潇洒 , 还 具有 在 美国 最受 人 尊重 , 收入 最高 的 职业 。 而 我 呢 ? 相貌 一般 得 很 , 并且 没有 固定 的 职业 , 所以 有 段时间 我 郁郁寡欢 。 麦克 知道 原因 后 , 不停 地 大笑 了 起来 , 最后 他 告诉 我 , 他 根本 没有 注意 过 我 的 相貌 , 就是 注意 到 了 也 毫不介意 。 管 他 那么 多 , 我 知道 和 这样 的 男人 结婚 , 总有一天 我会 后悔 伤心 的 , 可是 如果 不 和 他 结婚 , 那么 从 那时 开始 , 我 每 一天 都 会 悔恨 伤心 的 。 於是 我们 结婚 了 。 结婚 后 , 我们 仍然 经常 讨论 人 的 长相 , 还 从 一个 人 的 长相 讨论 到 职业 、 成功 和 命运 。

最后 , 我们 不得不 承认 , 在 这个 世界 上长 相比 什么 都 重要 , 有 了 美貌 你 就 可以 事半功倍 , 有 了 美貌 你 甚至 可以 一劳永逸 , 我 说 的 是 你 可以 去 找 个 好 丈夫 或者 好 妻子 结婚 。 唉 , 只是 那时 我 不 知道 我们 经常 讨论 的 话题 竟然 深深地 影响 了 麦克 , 后来 , 他 开始 从 对 这个 问题 的 深入 思考 转移 到 行动 上去 了 。 有 一天 , 他 拥 着 我 坐在 沙发 上 , 说 :

“ 亲爱 的 , 我 想 辞职 自己 开业 , 开 一家 整容 所 ! ” 我 惊讶 得 差一点 跳 起来 , 因为 你 知道 医生 是 高尚 的 正当 职业 , 但 整容 则 被 社会 公认 为 旁门左道 。 麦克 向 我 解释 , 整容 不 为 社会 所 接受 的 主要 原因 在于 陈旧 的 观念 和 宗教 约束 。 在 东方 , 人们 普通 认为 肤发受 之 于 父母 , 不 能够 改变 。 而 在 西方 , 首先 受制于 上帝 造 人 之 说 , 既然 上帝 造 你 那样 就 那样 了 。 后来 西方 又 推行 自由民主 , 搞了个 人人 生而平等 的 独立宣言 , 这些 都 没有 错 。 可是 无论是 东方 智者 、 上帝 还是 独立宣言 都 是 貌似公正 , 却 忽视 了 连瞎子 也 看 得到 的 不 公平 : 三个 月 大 的 婴儿 都 已经 知道 对 漂亮 的 大人 多笑 一会 ; 英俊 漂亮 的 孩子 在 学校 会 得到 老师 更 多 的 照顾 ; 这个 世界 成功 的 女人 绝大多数 是 靠 大 胸部 而 不是 大脑 。 很多 的 例子 数不胜数 。 麦克 说 , 他 要 开 一个 整容 所 的 想法 就是 来自 要 完成 上帝 和 美国 宪法 的 未竟之业 !

麦克 说 , 他 对 人体 构造 和 皮肤 学 的 研究 如此 之深 , 不仅仅 懂得 用 手术刀 可以 彻底改变 一个 人 的 相貌 , 并且 知道 以 现代医学 的 发展 , 人体 整容 根本 不会 有太大 的 副作用 。 他 举例 说 , 记得 小时候 身上 有 多少 地方 受伤 划破 甚至 折断 吧 , 现在 哪里 有 什么 副作用 呢 ?

我 被 麦克 彻底 说服 了 , 我们 说干就干 。 由于 整容 所 不是 医疗 单位 , 所以 我 参加 了 一个 速成 护理 学习班 后 , 就 可以 在 诊所 作 护士 , 打下手 了 。 麦克 那些 年 来 有些 积蓄 , 我们 挑选 把 诊所 开 在 世界贸易中心 主楼 的 69 层上 。 据我所知 , 两栋 世界贸易中心 里 虽然 有 几家 诊所 , 但 整容 所 却 仅 此 一家 。

整容 所 开业 不 几年 , 生意 越来越 红火 。 那会儿 麦克 主要 做 一些 传统 的 整容 , 例如 隆胸 、 抽脂 、 垫 屁股 、 取 肋骨 、 加长 、 割 双眼皮 、 削 双下巴 等 。 每当 看到 那些 女人 羞羞答答 的 进来 , 昂首挺胸 的 出去 , 我 自己 心里 也 痒痒 的 。 可是 每次 我 向 麦克 提出 我 需要 那里 大 点 , 那里 小点 的 时候 , 他 都 不置可否 地 笑笑 , 让 我 耐心 等等 。 我 也 注意 到 , 麦克 虽然 已经 不是 医生 了 , 但 在 做 这些 一般 整容手术 的 空闲 时间 里 , 仍然 非常 刻苦 地 研究 外科 、 皮肤 和 人体 构造 。

终于 有 一天 , 我 还 记得 是 四年 前 的 一个 八月 天 , 我们 刚刚 到 办公室 冲好 早上 的 咖啡 , 一阵 轻轻 的 敲门声 响起 。 推开 门 , 进来 的 是 一位 东方 女子 , 大概 三十岁 , 看上去 很 清秀 细致 的 样子 : 瓜子脸 , 小巧 的 鼻子 微微 有些 翘 , 薄薄的 嘴唇 , 虽然 是 单眼皮 , 可是 眼睛 很大 并且 黑白分明 。 只是 她 看上去 有些 疲倦 , 我 请 她 坐下 后 , 她 介绍 了 自己 并 询问 了 一些 我们 整容 所 的 情况 。 她 说 她 叫 青青 郭 , 就是 你们 叫 的 郭 青青 。 在 交谈 中 , 我 感觉 到 她 对 我们 以及 纽约 的 整容 界 很 熟悉 , 显然 是 做 了 功课 的 。 最后 她 说 希望 直接 和 主刀 人 麦克 谈一谈 , 我 说 不 可能 , 麦克 的 手术 排期 已经 到 半年 后 , 连 手术 都 忙不过来 , 如何 有 时间 直接 接待 顾客 ? 这时 麦克 正好 出来 寻问 一名 顾客 的 预约 情况 , 他 听到 我们 的 部分 谈话 , 停下来 顺便 问 这个 郭 女士 有 什么 需要 直接 谈 。

这位 郭 青青 女士 知道 机会 来 了 , 她 马上 提出 了 自己 的 要求 , 她 说 她 想 彻底改变 自己 的 身体 ! 她 强调 , 彻底 的 意思 就是 把 身体 的 每个 地方 都 按照 最高 标准 从 新来 过 。

我 还 没有 完全 明白 这位 何 青青 女士 的 意思 , 看到 麦克 的 肩膀 无意识 的 颤动 了 好 几次 , 我 沉默 了 , 我 知道 麦克 只有 在 最 激动 的 时候 才 会 有 这样 的 身体 动作 。 这时 , 郭 青青 接着 说 , 钱 不是 问题 , 她 刚刚 得到 很大 一笔 赡养费 。

“ 那么 时间 呢 ? ” 麦克 问 。

“ 什么 意思 ? ” “ 如果 按照 你 的 要求 做 , 除了 钱 以外 , 还有 时间 的 问题 。 因为 你 至少 需要 进行 大大小小 二十多次 的 手术 , 前后 复原 , 正常 的 情况 下 也 需要 一年 半 的 时间 。 在 这 一年 半里 绝大多数 时间 你 都 需要 象 一名 外科手术 后 的 病人 一样 卧床 休息 。 ” 麦克 回答 郭 青青 的话 时 , 我 更加 迷糊 了 , 这样 的 所谓 彻底改变 一个 人 身体 的 整容手术 真是 前所未闻 的 。 可是 他们 两人 的 一问一答 , 特别 是 麦克 不加思索 的 回答 , 倒 好象 他 一直 在 等待 郭 女士 的 到来 , 甚至 让 我 觉得 当初 麦克 开 诊所 就是 为了 等 这 一天 的 到来 。

当然 , 我 很快 就 明白 过来 。 自从 麦克 辞去 医生 的 工作 后 , 他 确实 就 在 等待 着 这 一天 。 他 从来 没有 满足 于 为 那些 急于 昂首挺胸 的 女 人们 塞 胸脯 、 抽 脂肪 、 除 皱纹 , 他 一直 深研 医术 , 等 的 就是 有 一天 可以 用 自己 的 手术刀 彻底改变 一个 人 的 外貌 ! 自然 , 这样 的 机会 太难 有 了 , 首先 , 你 得 找 一个 愿意 拿出 将近 一百 万美金 的 有钱人 愿意 在 自己 的 身上 动 二十 几次 手术 , 上下 割 上 一百多 刀 ; 另外 , 她 还 得 有 一年 半 的 空闲 时间 ; 最 难 的 是 她 得 有 超人 的 毅力 忍受 持续 的 疼痛 。 不过 , 当 麦克 向 郭 青青 解释 这 一切 时 , 郭 青青 一副 义无反顾 的 样子 , 让 我 觉得 更是 不可思议 。 我 连连 向 麦克 使眼色 , 希望 他 不要 一 激动 当场 答应 了 郭 女士 , 于是 麦克 让 郭 青青 第二天 再 来 。

那天 晚上 , 麦克 象 疯 了 一样 和 我 平时 我们 都 不 说话 , 这次 麦克 竟然 一边 吻 我 , 一边 在 我 身上 不停 地 抚摸 , 每摸 到 一处 , 他 都 象 梦呓 般 喃喃地 说出 我 那个 地方 的 尺寸 , 以及 世界 上 美女 们 最 标准 的 尺寸 。 最后 , 在 他 的 时候 , 他 几乎 是 吼叫 着 告诉 我 , 他 可以 让 我 身上 每一处 都 成为 世界 上 最 标准 最 性感 最 美丽 的 ! 麦克 说 , 彻底改变 一个 人 的 相貌 无论 在 理论 上 还是 实践 上 都 是 可行 的 , 但是 自从 整容 业 诞生 以来 却 从来 没有 人去 尝试 过 。 他 —— 麦克 , 将 是 第一 人 ! 他 说 由于 我们 没有 钱 , 没有 时间 , 所以 无法 从我做起 , 现在 郭 青青 主动 来 , 不是 正好 吗 ? 当然 , 他 否认 是 先 用 郭 青青 做 试验 。 麦克 说 , 等 两年 后 完成 了 郭 青青 的 整容 , 就 开始 塑造 我 。 麦克 说 着 说 着 , 又 兴奋 起来 , 於是 翻身 再次 把 我 压 在 他 的 身体 下面 , 喘 着 粗气 说 :“ 小 蜜糖 , 等着瞧 , 到 时 我 要 让 好莱坞 的 明星 们 都 自惭形秽 。 ” 说 着 , 又 兴奋 地 “ 扑哧 ”“ 扑哧 ” 起来 。 我 终于 同意 了 麦克 的 计划 , 毕竟 , 他 不管 干什么 都 想着 我 呀 。 当 麦克 第二次 射 出 , 疲惫 地伏 在 我 身上 时 , 我 感觉 到 我 的 幸福 就 象 我 的 子宫 一样 , 涨得 满满的 。

第二天 , 郭 青青 准时 到来 , 大家 一拍即合 。 但是 由于 这个 计划 无论是 规模 和 涉及 的 医术 都 是 空前 的 , 所以 我们 必须 秘密 进行 , 并且 无法 签订合同 。 我们 把 情况 向 郭 青青 说明 , 她 也 同意 , 事情 就 这样 开始 了 。

那 一天 , 我们 马上 就 开始 通过 国际 互联网 收集 东方 明星 的 肖像 和 身体 资料 , 这可得 花上 一阵子 时间 。 最后 还 得 郭 青青 自己 决定 是 选择 赵薇 的 眉毛 , 巩利 的 屁股 和 嘴唇 , 还是 叶玉卿 的 胸部 和 细腰 , 因为 我们 对 东方美女 的 认识 有限 。

接着 在 手术室 里 , 郭 青青 脱 得 裸 的 , 一会 来回 走动 , 一会 躺 在 那里 一动不动 , 又 或者 左摇右 摆 , 这样 电脑 就 记录 下 了 她 的 一切 。 然后 , 我们 三个 人 一起 商量 , 把 选出 来 的 认为 最美 的 东方 女人 的 屁股 、 胸部 、 鼻子 、 眉毛 等等 一件件 粘贴 到 电脑 里 的 郭 青青 身体 上 。 最后 , 当 我们 再次 看 电脑 制作 出来 的 郭 青青 时 , 那可真 是 一个 连 女人 看 了 都 会 心动 的 东方 美人 。 可是 再 回头 看 一眼 郭 青青 , 我 心里 产生 一阵 不安 , 因为 电脑屏幕 上 的 那个 美女 已经 不是 郭 青青 了 , 那 已经 完全 是 另外 一个 人 呀 ! 我 当时 就 想 , 为了 美丽 , 自己 是否 也 愿意 变成 另外 一个 陌生人 呢 ? 不过 这 想法 没有 持续 多久 , 因为 当时 他们 两人 都 兴奋 得 呼吸 都 急促 了 , 面 也 红 啦 , 我 就 打住 自己 的 想法 。 现在 回想起来 , 无论是 从 你们 东方 还是 从 我们 西方 的 审美 角度 来说 , 郭 青青 本来 的 相貌 也 算 很 美的 。 只是 景象 有些 模糊 了 , 那 是 我 最后 一次 看见 叫 郭 青青 的 躯体 。

接下来 , 第二天 就 开始 了 一步 一步 的 整容手术 。 今天 一刀切 开 肚皮 , 抽掉 脂肪 , 过 几天 又 取掉 一块 肋骨 , 把 腰围 做成 世界 美女 的 平均 腰围 尺寸 。 由于 她 前后 被 取掉 三 根肋骨 , 到 后来 , 她 那 腰肢 真的 好象 是 “ 柔若 无骨 ” 了 。 等 伤口 稍微 好转 , 又 在 小腿 上 开始 修补 , 然后 是 胸脯 、 肩膀 、 手臂 …… 每天 都 是 血淋淋 的 。

事情 如果 仅仅 是 这样 也 就算 了 , 可是 随着 郭 青青 一天 一天 的 消失 , 另外 一个 被 麦克 制造 出来 的 人 渐渐 形成 , 我 发现 有 越来越 多 的 地方 不对劲 。 如果说 以前 麦克 是 专心 投入 到 这项 工作 , 废寝忘食 的话 , 那么 , 他 现在 越来越 投入 的 是 那个 新 的 躯体 , 以致 让 他 寝食不安 。 只要 一天 见 不到 “ 郭 青青 ” 他 就 烦躁 异常 。 这些 还 不是 最 让 我 害怕 的 , 可怕 的 是 郭 青青 的 眼睛 。 我该 怎么 说 呢 ? 你 知道 , 眼睛 是 整容 中 唯一 无法 改变 的 地方 , 同时 眼睛 也 是 一个 躯体 灵魂 的 窗户 。 我 看过 的 整容 很多 , 但是 不管 你 是 拉皮 还是 隆胸 、 垫 鼻梁 , 只要 看 她 的 眼睛 , 你 就 知道 她们 没有 变 。 可是 郭 青青 的 情况 完全 不同 , 一天天 下来 , 我 发现 她 的 眼神 也 在 慢慢 地 变化 , 到 最后 , 她 已经 几乎 是 另外 一个 人 。 相处 时间 越长 , 我 发现 她 那 眼神 越 变得 陌生 。 我 真的 好 害怕 , 我 想 , 身体 和 灵魂 本来 就是 无法 分开 的 , 有 什么样 的 躯体 就 一定 装着 什么样 的 灵魂 , 对 不 对 ? 可是 麦克 把 郭 青青 的 躯体 完全 改变 了 , 那 里面 的 灵魂 当然 也 已经 潜移默化 了 。 最 糟糕 的 是 , 麦克 显然 已经 被 那个 新 的 灵魂 迷惑 住 。 后来 , 麦克 常常 以 目测 为 借口 让 郭 青青 脱光 衣服 或 坐 或 站 在 那里 。 要 知道 , 经过 麦克 手术刀 精雕细刻 的 此时 的 郭 青青 , 穿 上 衣服 已经 让 人 目眩神迷 , 要是 一 脱掉 衣服 , 她 那 经过 换 新 的 白皙 而 玲珑剔透 的 皮肤 , 那 接近 完美 的 身体 比例 , 还有 经过 一刀 刀导 雕刻 出来 的 粉脸 , 连 我 都 忍不住 想 抱 一抱 , 也 难怪 麦克 脸上 出现 那 如痴如醉 的 表情 。 哎 , 有 什么 办法 呢 ? 我 宁愿 相信 麦克 是 对 自己 的 巧夺天工 的 手术刀 沉迷 , 而 不是 对 自己 的 作品 本身 产生 旖恋 。

郭 青青 变得 面目全非 的 同时 , 麦克 也 让 我 觉得 越来越 陌生 。 那些 日子 让 我 真 不 懂 呀 , 我 想 , 也许 是 我们 触犯 了 上帝 他 老人家 , 毕竟 每个 人 都 是 他 老人家 造 的 。

第三章 上帝的手术刀 Kapitel 3: Gottes Skalpell Κεφάλαιο 3: Το νυστέρι του Θεού Chapter 3 God's Scalpel Глава 3: Божий скальпель 第三章上帝的手术刀

当年 在 纽约 哥伦比亚大学 读书 那阵子 , 我 利用 星期天 和 公共 假日 几乎 把 纽约 的 每 一条 街道 都 走 了 个 遍 , 那 是 我 认为 认识 一座 城市 最好 的 方法 , 当然 也 很 经济 实惠 。 When I was a student at Columbia University in New York, I used Sundays and public holidays to walk almost every street in New York, which I thought was the best way to get to know a city, and of course it was very affordable. 后来 无论是 回到 北京 还是 去 到 广州 , 我 都 用 相同 的 方法 认识 一座 城市 。 Later, no matter whether I returned to Beijing or went to Guangzhou, I used the same method to get to know a city. 开始 的 时候 觉得 有些 累 也 有些 无聊 , 但 随着 走过 一条条 的 街道 , 对 那座 城市 的 认识 也 不知不觉 中 一层层 的 加深 , 这种 从 量变 到 质变 的 过程 在 走 破 第三 双 球鞋 时 基本上 就 完成 了 。 At the beginning, I felt a little tired and a little bored, but as I walked through the streets, my understanding of the city gradually deepened, and the process of changing from quantity to quality is breaking through the third pair. The sneakers are basically done. 虽然 只 分别 在 纽约 、 北京 和 广州 住 了 几年 , 但 我 自 认为 自己 了解 这些 城市 不比 老 北京 、 老 广州 和 纽约 客少 。 Although I have only lived in New York, Beijing, and Guangzhou for a few years, I think I know no less about these cities than old Beijing, old Guangzhou, and New Yorkers.

到 纽约 的 第二天 , 我 拿出 周 局长 给 我 的 凯瑟 林 的 地址 , 我 看 了 一眼 , 然后 闭上眼睛 , 大致 搜索 出 那条 街道 的 模样 以及 那里 居民 的 样子 。 On the second day in New York, I took out the address of Catherine that Director Zhou had given me. I took a look at it, then closed my eyes, and roughly searched out the appearance of that street and the appearance of the residents there. 那 是 一条 通过 布鲁克林 大桥 后面 向 左 拐 然后 过 三个 街区 的 小 街道 , 街道 处于 平民 窟 中 黑人 最 集中 的 区域 。 It was a small street that turned left after passing the Brooklyn Bridge and then passed three blocks. The street was in the most concentrated area of black people in the slums. 当 我 从 那里 走过 时 , 心里 有些 发毛 , 街道 两旁 都 是 不 超过 四层 的 小 公寓 , 几乎 很难 看到 一扇 没有 破洞 的 窗户 。 When I walked by there, I felt a little creepy. The street was lined with small apartments no higher than four floors, and it was almost impossible to see a window without a hole. 走 在 街道 上 稍微 不 小心 就 会 让 什么 东西 给 绊倒 , 我 说 什么 东西 , 那 是因为 绊倒 你 的 可能 是 垃圾 , 也 可能 是 躺 在 地上 的 醉汉 、 吸毒者 或者 甚至 是 死 人 ! A little careless walking down the street and you trip over something, I say something, that's because it could be garbage, or it could be a drunk, a drug addict, or even a dead person lying on the ground! 而 大多数 情况 却是 即使 绊倒 你 , 你 还是 无法 知道 那 到底 是 什么 东西 。 And most of the time, even if it trips you up, you still have no way of knowing what it is. 除开 这些 不 知名 的 东西 外 , 让 我 记忆 深刻 的 是 那里 的 死亡 气味 和 街上 居民 毫无 生气 , 死 鱼肚 般的 眼白 , 这 所有 的 一切 都 给 我 一种 强烈 的 置身 异域 的 感觉 。 In addition to these unknown things, I remember the smell of death there and the lifeless people on the street, the whites of the eyes of dead fish, all of which gave me a strong feeling of being in an exotic place. 我 走过 中国 很多 城市 , 也 同样 到 过 那些 城市 的 所谓 贫民窟 或者 盲流 集中 的 地方 , 虽然 那里 也 是 垃圾 满地 —— 有些 也 不 知道 是 什么 “ 东西 ”, 房屋 破旧 甚至 只有 铁皮屋 , 可是 无论 那里 的 气味 还是 人们 的 眼睛 都 给 人 一种 希望 仍然 存在 的 感觉 。 I have traveled to many cities in China, and I have also been to the so-called slums or places where blind traffic is concentrated in those cities, although there is also a lot of rubbish there - some don't know what "things" are, and the houses are dilapidated or even only tin houses, but no matter where The smell or the eyes of people give a sense that hope is still there.

一个三十多岁 的 白人 妇女 单独 住 在 这条 街道 的 小 公寓 里 , 我 已经 不难想像 那会 是 怎样 一个 人 和 怎样 的 一种 生活 。 A white woman in her thirties living alone in a small apartment on this street, I can already imagine what kind of person and what kind of life that would be. 出 了 酒店 , 我 找到 一辆 出租车 , 当 我 说出 那条 街道 的 地址 后 , 四十多岁 的 阿富汗 司机 愣 了 愣 却 并 没有 发动 车子 。 After leaving the hotel, I found a cab, and when I gave the street address, the Afghan driver, in his forties, froze but didn't start the car. 我 知道 他 不想 去 , 于是 用 标准 的 纽约 英语 又 再 重复 了 一次 地址 , 他 不 请愿 地 启动 车子 。 I knew he didn't want to go, so I repeated the address again in standard New York English, and he started the car without petition. 在 路上 , 他用 让 人 树起 耳朵 来 才能 勉强 听懂 的 英语 诉苦 : 到 那个 地区 每次 都 是 赔本 的 生意 , 收不到 钱 是 常事 , 更 糟糕 的 是 还 会 被 人 抢劫 , 即使 有时 幸运地 可以 全身而退 , 可 车子 也 免不了 遭受 啤酒瓶 子 的 摔 砸 。 On the way, he complained in English that people can barely understand: every time he goes to that area, it is a loss-making business. The ground can get out of the way, but the car can't avoid being smashed by a beer bottle. 看 他 说 得 实在 可怜 , 我 同意 他 把 车子 停 在 两个 街区 之外 的 地方 , 自己 下车 冒险 走 过去 。 Seeing how pitiful he was, I agreed with him to park his car two blocks away and get out of the car and venture out on his own.

凯瑟 林住 在 一栋 三层 高 破旧 小 公寓 的 二楼 , 穿过 大概 用力 一点 都 会 倒 下来 的 木 楼梯 , 我 找到 了 那 扇门 。 Katherine lived on the second floor of a small, run-down three-story apartment, and I found the door through a wooden staircase that would fall down with the slightest effort. 大概 是因为 我 之前 打 过 电话 来 , 没有 敲 几下 门 , 就 有人 来 开门 :“ 你 是 中国 来 的 杨 ? Probably because I called before, someone came to open the door without knocking a few times: "Are you Yang from China? ” 这是 一个 胖乎乎 的 白人 妇女 , 我冲 她 边笑边 点头 , 她 一边 让 我 进去 一边 自嘲 地说 :“ 对 着 镜子 中 我 自己 的 脸 和 这 副 身材 , 我 都 无法 笑 出来 , 你 有 什么 好笑 的 ? "It was a chubby white woman, and I smiled and nodded at her, and she let me in and laughed at herself, "I can't laugh at my own face and body in the mirror, what do you have?" funny? ” 我 仍然 对 她 客气 地笑 着 。 ' I still smiled politely at her. 我 打量 了 一下 房间 里 的 一切 , 还 不算 太 脏乱 , 大概 是因为 本来 没有 什么 家具 摆设 的 缘故 吧 。 I looked at everything in the room, and it wasn't too messy, probably because there wasn't much furniture. 凯瑟 林 果然 符合 我 想象 中 的 那 一种 白种 女人 , 不过 好 在 不是 那种 皮包骨头 的 吸毒者 或者 由于 浓妆艳抹 每次 皮笑肉不笑 时 都 会 簌簌 地 落下 一层 化妆 粉 的 低级 妓女 。 Catherine was exactly the kind of white woman I imagined, but luckily she wasn't the skinny drug addict or the low-level prostitute who would rustle down a layer of makeup powder every time she laughed because of her heavy makeup. . 她 是 那种 上下 都 象 德国 啤酒 桶 一般 粗 , 手臂 和 我 大腿 差 不了 多少 的 胖女人 。 She's one of those fat women who are as thick as a German beer keg from top to bottom, with arms about the size of my thighs. 她 的 下巴 好象 一张 没有 叠好 的 餐巾 挂 在 脖子 上 , 随着 她 的 移动 而 ** 来 ** 去 。 Her chin hung like an unfolded napkin around her neck, coming and going as she moved.

“ 杨 , 你 随便 , 就 当 在 自己 家 一样 , 我 没有 茶 , 喝点 可乐 怎么样 ? "Yang, you can do whatever you want, just treat it like you are at your own house, I don't have any tea, how about some Coke? ” “ 好 , 谢谢 ! ” 我 把 从 中国 带给 她 的 礼物 拿 出来 , 递给 她 :“ 一点 小小的 礼物 , 希望 你 喜欢 。 "I took out the gift I brought her from China and handed it to her: "A little gift, I hope you like it." ” 凯瑟 林 接过 礼盒 , 高兴 地 马上 拆开 。 " Catherine took the box and opened it immediately. 那 是 一条 我 特地 挑选 的 中国 丝绸 苏州 丝巾 , 她 急不可待 地 把 丝巾 套 在 自己 肥胖 的 脖子 上 , 看到 丝巾 勉强 合拢 起来 , 我松 了 口气 。 It was a Chinese silk Suzhou silk scarf that I specially selected. She hurriedly put the silk scarf around her fat neck, and I was relieved to see the silk scarf barely closed.

“ 杨 , 我 是不是 很胖 ? ” 她 没有 等 我 反应 过来 就 笑 着 说 :“ 你 不用 回答 呀 , 我 不 希望 你 嘴 上 一边 说 ,‘ 那里 呢 , 不会 呀 , 你 还 可以 嘛 ', 一边 心里 觉得 好笑 。 "She didn't wait for me to react and said with a smile: "You don't have to answer, I don't want you to say, 'There, no, you're alright,' while thinking it was funny. 其实 我 很 肥胖 , 我 知道 。 I'm actually very fat, I know. ” 她 有点 艰难 的 弯 下腰 , 从 面前 的 茶几 下面 拿出 一本 发黄 的 像册 ,“ 杨 , 这 里面 都 是 我 以前 的 照片 , 你 随便 打开 看看 。 She bent down a little with difficulty, and took out a yellowed photo album from under the coffee table in front of her, "Yang, these are all my old photos, you can open them and take a look. ” 我 打开 像册 , 连翻 了 几页 , 我 发现 每 一页 都 是 同 一位 苗条 的 金发女郎 的 照片 , 我 知道 这 就是 以前 的 凯瑟 林 , 我 仍然 假装 看 照片 以 掩盖 自己 的 尴尬 , 因为 我 不 知道 该 说 什么 。 " I opened the album and turned the pages, and I realized that every page was a picture of the same slim blonde, and I knew that this was the old Catherine, and I still pretended to look at the pictures to hide my embarrassment, because I didn't know what to say. “ 杨 , 那 就是 以前 的 我 , 那时 我 每个 星期 给 自己 留下 一张 照片 , 不过 三年 前 ‘911' 后 我 就 停止 了 。 "Jan, that's the old me, when I used to take a picture of myself every week, but I stopped after 9/11 three years ago. 这 三年 我 都 没有 再照 过 相 , 你 说 我 漂亮 吗 ? I haven't taken a picture in the past three years. Do you think I'm beautiful? ” 凯瑟 林 的 问话 用 的 是 过去 式 , 我 只好 礼貌 地用 现在 式 回答 :“ 你 好看 。 " Katherine's question was in the past tense, and I had to answer politely in the present tense: "You look good." ” “ 应该 是 那时 很 好看 , 虽然 那时 我 也 没有 多少钱 , 可是 我会 省吃俭用 租住 在 纽约 的 高尚 住宅区 内 , 因为 我 还有 希望 。 " "It should have been beautiful at the time. Although I didn't have much money at the time, I would save money and live in a high-end residential area in New York, because I still had hope." 照片 上 那个 样子 就是 我 的 两个 希望 之一 , 还有 一个 就是 他 。 The one in the photo is one of my two hopes, and the other is him. 现在 都 没有 了 , 不过 我 也 想通 了 , 可是 想通 了 又 能 怎么样 呢 ? It's gone now, but I also figured it out, but what if I figured it out? ” 凯瑟 林 无可奈何 的 深深地 叹 了 一口气 。 "Catherine sighed deeply and hopelessly. 她 停下来 , 仔细 地 端详 了 我 一阵 , 问道 :“ 杨 , 你 可以 告诉 我 , 在 你们 国家 里 , 你 的 长相 如何 吗 ? She stopped, looked at me carefully for a while, and asked, "Young, can you tell me how you look in your country? ” 我 一时 没有 搞清楚 她 的 问题 , 有些 迷糊 , 不 知道 怎么 回答 。 "I didn't understand her question for a while, I was a little confused and didn't know how to answer. 凯瑟 林 又 向 我 解释 了 一番 , 我 明白 过来 后 , 觉得 有意思 , 就 如实 地 告诉 她 , 我 这 模样 在 中国 是 极其 普通 的 长相 , 我 有 中国 男人 平均 的 身高 ,1.70 米 , 我 的 眼睛 不大 , 也 不是 双眼皮 , 不过 据统计 我 这个 岁数 的 中国 男人 大概 有 三分之二 不是 双眼皮 。 Catherine explained it to me again. After I understood it, I found it interesting and told her truthfully that my appearance is very ordinary in China. I have the average height of a Chinese man, 1.70 meters, and my eyes It's not big, and it's not double eyelids, but according to statistics, about two-thirds of Chinese men my age don't have double eyelids. 我 的 脸形 也 是 非常 普遍 的 , 在 中国 大概 有 五六 亿 这样 的 脸形 , 就是 那种 从来不 曾 出现 在 中国 的 文学作品 中 的 不好不坏 的 脸 。 My face shape is also very common. There are about 500 to 600 million face shapes in China. It is the kind of face that is neither good nor bad, which has never appeared in Chinese literature. 还有 我 的 身子骨 , 虽然 我 有 一段时间 拼命 地 健身 , 可是 小时候 一个月 只有 那么 一两次 可以 吃 到 肉类 的 基础 始终 让 我 看起来 和 健美 无关 。 And my body bones, although I worked hard for a while, but when I was a child, I could only eat meat once or twice a month, and it always made me look like it had nothing to do with bodybuilding.

听 完 我 的话 , 凯瑟 林 笑了起来 , 爽朗 地说 :“ 那 你 如果 要 想 出人头地 , 就 得 要 付出 加倍 的 努力 。 After listening to my words, Katherine laughed and said cheerfully: "Then if you want to get ahead, you have to work harder. ” 她 接下来 又 说 ,“ 我 不 知道 你们 中国 的 情况 , 但 就 我 从 电视 上 看到 的 无论 你们 中国 的 党和国家 的 领导人 , 好象 都 很 高 , 平均 至少 1.75 米 以上 , 并且 几乎 每 一位 都 是 双眼皮 , 哈哈 。 She went on to say, "I don't know about your situation in China, but from what I have seen on TV, the leaders of your Chinese party and state seem to be very tall, with an average of at least 1.75 meters or more, and almost Everyone has double eyelids, haha. ” “ 可是 ,” 凯瑟 林 稍微 严肃 了 一些 ,“ 我们 美国 就 绝对 是 以貌取人 的 。 "But," Katherine said a little more seriously, "we in America absolutely judge people by their appearance. 你 只要 到 一些 高级 场所 走 一下 就 知道 了 , 最近 的 统计 也 出来 了 , 世界 上前 五百家 大 企业 主管 一级 的 行政 人员 都 具有 英俊 的 相貌 。 You only need to go to some high-end places to know, and the latest statistics have come out, and the executives at the top 500 large companies in the world are all handsome. 女人 更 甚 , 一个 女人 要 成功 第一 重要 不是 才能 而是 相貌 , 所以 , 我们 美国 人 每年 花费 在 化妆 和 整容 上 的 钱 远远 超过 美国 的 教育经费 。 Women are even more important. The most important thing for a woman to be successful is not talent but appearance. Therefore, the money we spend on makeup and cosmetic surgery every year in the United States far exceeds the education expenditure in the United States. 上帝 造 人 据说 是 平等 的 , 美国 的 宪法 也 声称 人人 生而平等 , 简直 是 胡说八道 ! It is said that God created human beings to be equal, and the US Constitution also claims that all human beings are created equal, which is nonsense! 我 的 那个 他 就 不信 这个 , 他 说 自己 的 工作 就是 完成 上帝 和 美国 宪法 未竟 的 事业 。 My guy doesn't believe this, he says his job is to accomplish the unfinished business of God and the U.S. Constitution. ” 我 欠 了 一 欠身 , 正襟危坐 , 凯瑟 林 终于 切入 了 正题 。 "I bowed and sat upright, and Catherine finally got to the point. 虽然 我 已经 在 电话 里 简单 地 告诉 了 她 我 的 来意 , 可是 自从 我们 见面 开始 , 这个 快 两百 磅 的 胖女人 始终 掌握 着 话题 , 她 口中 提到 的 那个 他 叫 麦克 , 是 她 以前 的 雇主 兼 情人 。 Although I had briefly told her my intentions on the phone, since we met, this 200-pound fat woman has always been in charge of the conversation. The one she mentioned is Mike, her former employer and lover.

“ 杨 , 可以 告诉 我 你 为什么 想 了解 这些 情况 吗 ? "Jan, can you tell me why you want to know these things? ” 凯瑟 林 突然 打住 了 话题 , 我 想 她 可能 突然 想到 不 应该 随便 泄露 顾客 的 资料 吧 。 "Catherine suddenly stopped the topic, I think she may suddenly think that she should not give out the customer's information casually.

“ 我 在 电话 里 告诉 过 你 的 , 我 最近 失业 了 , 爱人 又 死 了 , 我 自己 还 被 中国 的 警察 抓 到 警察局 里关 了 好几个 星期 , 我 突然 觉得 好 失落 , 好 没意思 。 "I told you on the phone that I recently lost my job, my lover died, and I myself was caught by the Chinese police and locked up in the police station for several weeks. I suddenly felt so lost and so boring. 在 这 段时间 , 我 发现 只有 一些 过去 的 回忆 才能 让 我 找到 重新 振作 的 力量 。 During this time, I found that only a few memories from the past could give me the strength to re-energize. 你 知道 , 郭 青青 是 我 大学 的 同学 , 不 知道 是否 可以 称为 我 的 初恋情人 , 虽然 我 一直 都 爱 着 她 , 可是 我 不 知道 她 是否 也 爱 我 。 You know, KWOK Ching-ching was my classmate in university, I don't know if I can call her my first love, although I have always loved her, I don't know if she loves me too. 毕业 工作 几年 后 , 我们 两人 都 不约而同 地 来到 纽约 留学 , 可是 因为 种种原因 , 我们 仍然 没有 能够 走 到 一起 。 A few years after we graduated and worked, we both came to New York to study at the same time, but for various reasons, we still couldn't get together. 经过 这 段时间 , 我 突然 好 想 找到 她 , 虽然 我 还 不 清楚 自己 找到 她 后 到底 要 干什么 , 不过 我 想 我 至少 可以 问 一句 , 那些 年 她 到底 爱过 我 吗 ? After this period of time, I suddenly want to find her. Although I don't know what I want to do when I find her, I think I can at least ask her if she loved me all those years ago. ” 我 的话 还 没有 讲完 , 凯瑟 林 的 眼里 已经 泛起 了 泪光 , 她 嘴里 喃喃地 重复 着 :“ 到底 爱过 我 吗 ? "Before I could finish my sentence, tears were already welling up in Catherine's eyes, and she was repeating, "Did you ever love me? 到底 爱过 我 吗 ? ” 她 的 声音 感人 悦耳 , 如果 不是 她 肥头大耳 的 白人 相 , 我 一定 会 联想 到 中国 武侠小说 中 那些 情深意长 的 侠女 们 仰天长叹 “ 情为 何物 ” 的 样子 。 Her voice is touching and sweet. If it weren't for her fat-headed and big-eared white face, I would definitely think of the affectionate chivalrous women in Chinese martial arts novels looking up to the sky and sighing "What is love?". 我 想 自己 已经 没有 必要 再说下去 了 。 I don't think I need to say any more. 果然 , 凯瑟 林上 了 一趟 洗手间 回来 后 一 坐 就是 两个 小时 , 向 我 讲述 了 下面 的 故事 。 Sure enough, Kathleen came back from a trip to the bathroom and sat there for two hours, telling me the following story.

杨 , 我 虽然 长得 不是 很漂亮 , 但 也 不差 , 你 看 照片 , 不要 看 现在 的 我 就 明白 了 。 Yang, although I'm not very beautiful, I'm not bad, just look at the photos, not the current I will understand. 最 主要 的 是 我 可不 傻 , 你 知道 哪里 的 男人 最 英俊 最有 成就 吗 ? The main thing is that I'm not stupid, do you know where the most handsome and successful men are? 我 告诉 你 , 就是 律师 楼 和 医院 的 , 那里 有的是 年青 英俊 的 律师 和 实习医生 。 I tell you, it's the law firm and the hospital where there are young and handsome lawyers and trainees. 要 接触 律师 就 得 找 机会 打官司 , 那 可不是 闹着玩 的 , 可是 医生 就 不同 了 , 我 可以 以 身体 不 舒服 为 由 去 接触 他们 。 If you want to contact a lawyer, you have to find a chance to fight a lawsuit. It's not a joke, but the doctor is different. I can contact them on the grounds of being uncomfortable. 我 就是 在 皇后区 医院 认识 麦克 的 。 他 英俊潇洒 , 又 有 事业心 , 不过 因为 一心 研究 医术 , 接触 的 又 多 是 老人 和 病人 , 麦克 快 三十 了 还是 单身贵族 一个 。 He is handsome and ambitious, but because he is devoted to researching medicine, he is in contact with the elderly and the sick. Mike is almost thirty and still a single nobleman. 他 第一次 给 我 看病 就 把 我 吸引住 了 , 后来 为了 多 接触 他 我 不得不 常常 装病 。 I was attracted to him the first time he saw me, and then I had to pretend to be sick in order to get in touch with him more often. 你 知道 他 是 外科医生 , 要 假装 某种 需要 看 外科医生 的 病 简直 难受 极了 , 那会儿 我 可是 绞尽 心思 。 You know he's a surgeon, and it's hard to pretend to have a medical condition that requires seeing a surgeon, and I was racking my brains.

在 我 的 主动 下 , 我 和 麦克 很快 就 好 上 了 。 At my initiative, Mike and I got along very quickly. 后来 我 才 发现 我们 不是 太 般配 , 他 除了 长得 英俊潇洒 , 还 具有 在 美国 最受 人 尊重 , 收入 最高 的 职业 。 It was only later that I found out that we weren't a good match, and besides being handsome, he also had the most respected, highest-paying profession in America. 而 我 呢 ? What about me? 相貌 一般 得 很 , 并且 没有 固定 的 职业 , 所以 有 段时间 我 郁郁寡欢 。 I was very ordinary in appearance and had no fixed occupation, so I was depressed for some time. 麦克 知道 原因 后 , 不停 地 大笑 了 起来 , 最后 他 告诉 我 , 他 根本 没有 注意 过 我 的 相貌 , 就是 注意 到 了 也 毫不介意 。 When Mike realized the reason, he laughed incessantly and finally told me that he had not noticed my appearance at all, and even if he did notice it, he did not mind at all. 管 他 那么 多 , 我 知道 和 这样 的 男人 结婚 , 总有一天 我会 后悔 伤心 的 , 可是 如果 不 和 他 结婚 , 那么 从 那时 开始 , 我 每 一天 都 会 悔恨 伤心 的 。 Regardless of him, I know that marrying such a man, one day I will regret my sadness, but if I don't marry him, then from then on, I will regret my sadness every day. 於是 我们 结婚 了 。 So we got married. 结婚 后 , 我们 仍然 经常 讨论 人 的 长相 , 还 从 一个 人 的 长相 讨论 到 职业 、 成功 和 命运 。 After marriage, we still often discuss what people look like, from what a person looks like to careers, success, and destiny.

最后 , 我们 不得不 承认 , 在 这个 世界 上长 相比 什么 都 重要 , 有 了 美貌 你 就 可以 事半功倍 , 有 了 美貌 你 甚至 可以 一劳永逸 , 我 说 的 是 你 可以 去 找 个 好 丈夫 或者 好 妻子 结婚 。 Finally, we have to admit that in this world, looks are all important, with beauty you can do more with less, with beauty you can even do it once and for all, I am talking about you can find a good husband or a good wife to marry. 唉 , 只是 那时 我 不 知道 我们 经常 讨论 的 话题 竟然 深深地 影响 了 麦克 , 后来 , 他 开始 从 对 这个 问题 的 深入 思考 转移 到 行动 上去 了 。 Alas, it was only then that I didn't know that the topic we discussed so often had deeply affected Mike, and later, he started to move from deep thinking about the issue to action. 有 一天 , 他 拥 着 我 坐在 沙发 上 , 说 : One day, he sat on the sofa with me in his arms and said:

“ 亲爱 的 , 我 想 辞职 自己 开业 , 开 一家 整容 所 ! "My dear, I want to quit my job and open a plastic surgery clinic! ” 我 惊讶 得 差一点 跳 起来 , 因为 你 知道 医生 是 高尚 的 正当 职业 , 但 整容 则 被 社会 公认 为 旁门左道 。 "I was so surprised that I almost jumped out of my skin, because, you know, doctors are a noble and legitimate profession, but plastic surgery is recognized by society as a side issue. 麦克 向 我 解释 , 整容 不 为 社会 所 接受 的 主要 原因 在于 陈旧 的 观念 和 宗教 约束 。 Mike explained to me that the main reasons why plastic surgery is not socially acceptable are stereotypes and religious constraints. 在 东方 , 人们 普通 认为 肤发受 之 于 父母 , 不 能够 改变 。 In the East, it is generally believed that skin hair is caused by parents and cannot be changed. 而 在 西方 , 首先 受制于 上帝 造 人 之 说 , 既然 上帝 造 你 那样 就 那样 了 。 In the West, you are first subject to the saying that God made man, since God made you like that. 后来 西方 又 推行 自由民主 , 搞了个 人人 生而平等 的 独立宣言 , 这些 都 没有 错 。 Later, the West promoted freedom and democracy, and made a declaration of independence that everyone is created equal. There is nothing wrong with this. 可是 无论是 东方 智者 、 上帝 还是 独立宣言 都 是 貌似公正 , 却 忽视 了 连瞎子 也 看 得到 的 不 公平 : 三个 月 大 的 婴儿 都 已经 知道 对 漂亮 的 大人 多笑 一会 ; 英俊 漂亮 的 孩子 在 学校 会 得到 老师 更 多 的 照顾 ; 这个 世界 成功 的 女人 绝大多数 是 靠 大 胸部 而 不是 大脑 。 But neither the wise men of the East, nor God nor the Declaration of Independence, seem to be fair, but ignore the injustice that even the blind can see: three-month-old babies already know to smile a little more at pretty adults; Schools get more attention from teachers; the vast majority of successful women in this world rely on big boobs rather than brains. 很多 的 例子 数不胜数 。 There are countless examples. 麦克 说 , 他 要 开 一个 整容 所 的 想法 就是 来自 要 完成 上帝 和 美国 宪法 的 未竟之业 ! Mike said that his idea to open a plastic surgery clinic came from a desire to fulfill the unfinished business of God and the U.S. Constitution!

麦克 说 , 他 对 人体 构造 和 皮肤 学 的 研究 如此 之深 , 不仅仅 懂得 用 手术刀 可以 彻底改变 一个 人 的 相貌 , 并且 知道 以 现代医学 的 发展 , 人体 整容 根本 不会 有太大 的 副作用 。 Mike said that his research on human body structure and dermatology is so deep that he not only understands that using a scalpel can completely change a person's appearance, but also knows that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medicine, human cosmetic surgery will not have too many side effects at all. 他 举例 说 , 记得 小时候 身上 有 多少 地方 受伤 划破 甚至 折断 吧 , 现在 哪里 有 什么 副作用 呢 ? For example, he said, remember how many places on the body were injured, scratched or even broken when I was a child. What are the side effects now?

我 被 麦克 彻底 说服 了 , 我们 说干就干 。 I was completely persuaded by Mike, and we did what we said. 由于 整容 所 不是 医疗 单位 , 所以 我 参加 了 一个 速成 护理 学习班 后 , 就 可以 在 诊所 作 护士 , 打下手 了 。 Since cosmetic surgery is not a medical unit, after I attended a crash nursing course, I was able to work as a nurse in a clinic and start my career. 麦克 那些 年 来 有些 积蓄 , 我们 挑选 把 诊所 开 在 世界贸易中心 主楼 的 69 层上 。 Mike had some savings over the years, and we chose to open our clinic on the 69th floor of the main building of the World Trade Center. 据我所知 , 两栋 世界贸易中心 里 虽然 有 几家 诊所 , 但 整容 所 却 仅 此 一家 。 As far as I know, although there are several clinics in the two World Trade Centers, there is only one cosmetic surgery clinic.

整容 所 开业 不 几年 , 生意 越来越 红火 。 Within a few years of its opening, the clinic has become more and more popular. 那会儿 麦克 主要 做 一些 传统 的 整容 , 例如 隆胸 、 抽脂 、 垫 屁股 、 取 肋骨 、 加长 **、 割 双眼皮 、 削 双下巴 等 。 At that time, Mike mainly did traditional cosmetic surgery, such as breast augmentation, liposuction, buttock pads, rib removal, lengthening, double eyelids, double chin reduction, etc. 每当 看到 那些 女人 羞羞答答 的 进来 , 昂首挺胸 的 出去 , 我 自己 心里 也 痒痒 的 。 Whenever I see those women coming in shyly and leaving with their heads held high, I am also tickled. 可是 每次 我 向 麦克 提出 我 需要 那里 大 点 , 那里 小点 的 时候 , 他 都 不置可否 地 笑笑 , 让 我 耐心 等等 。 But every time I asked Mike that I needed a bigger place there and a smaller place, he smiled noncommittally and told me to wait patiently. 我 也 注意 到 , 麦克 虽然 已经 不是 医生 了 , 但 在 做 这些 一般 整容手术 的 空闲 时间 里 , 仍然 非常 刻苦 地 研究 外科 、 皮肤 和 人体 构造 。 I also noticed that Mike, although he was no longer a doctor, spent his free time during these general cosmetic surgeries diligently studying surgery, skin, and the structure of the human body.

终于 有 一天 , 我 还 记得 是 四年 前 的 一个 八月 天 , 我们 刚刚 到 办公室 冲好 早上 的 咖啡 , 一阵 轻轻 的 敲门声 响起 。 Finally, one day, I remember it was an August day four years ago, we had just gone to the office to brew our morning coffee when there was a soft knock on the door. 推开 门 , 进来 的 是 一位 东方 女子 , 大概 三十岁 , 看上去 很 清秀 细致 的 样子 : 瓜子脸 , 小巧 的 鼻子 微微 有些 翘 , 薄薄的 嘴唇 , 虽然 是 单眼皮 , 可是 眼睛 很大 并且 黑白分明 。 Opening the door, an oriental woman came in, about thirty years old, looking very delicate and meticulous: a melon face, a small nose slightly turned up, thin lips, although she had a single eyelid, her eyes were large and black and white. distinct. 只是 她 看上去 有些 疲倦 , 我 请 她 坐下 后 , 她 介绍 了 自己 并 询问 了 一些 我们 整容 所 的 情况 。 She looked a bit tired, so I asked her to sit down and she introduced herself and asked some questions about our cosmetic surgery. 她 说 她 叫 青青 郭 , 就是 你们 叫 的 郭 青青 。 She said her name was Ching Ching KWOK, or Ching Ching KWOK as you call her. 在 交谈 中 , 我 感觉 到 她 对 我们 以及 纽约 的 整容 界 很 熟悉 , 显然 是 做 了 功课 的 。 During the conversation, I sensed that she was familiar with us and the cosmetic surgery community in New York, and clearly had done her homework. 最后 她 说 希望 直接 和 主刀 人 麦克 谈一谈 , 我 说 不 可能 , 麦克 的 手术 排期 已经 到 半年 后 , 连 手术 都 忙不过来 , 如何 有 时间 直接 接待 顾客 ? In the end, she said that she wanted to talk directly to the chief surgeon, Mike. I said it was impossible. Mike's surgery has been scheduled for half a year, and he is too busy with the surgery. How can he have time to receive customers directly? 这时 麦克 正好 出来 寻问 一名 顾客 的 预约 情况 , 他 听到 我们 的 部分 谈话 , 停下来 顺便 问 这个 郭 女士 有 什么 需要 直接 谈 。 At this time, Mike came out to inquire about a customer's appointment. He heard part of our conversation and stopped by the way to ask this Ms. Guo what he needed to talk to directly.

这位 郭 青青 女士 知道 机会 来 了 , 她 马上 提出 了 自己 的 要求 , 她 说 她 想 彻底改变 自己 的 身体 ! This Ms. Guo Qingqing knew that the opportunity had come, and she immediately made her request, saying that she wanted to change her body completely! 她 强调 , 彻底 的 意思 就是 把 身体 的 每个 地方 都 按照 最高 标准 从 新来 过 。 She emphasizes that thorough means to revisit every part of the body to the highest standard.

我 还 没有 完全 明白 这位 何 青青 女士 的 意思 , 看到 麦克 的 肩膀 无意识 的 颤动 了 好 几次 , 我 沉默 了 , 我 知道 麦克 只有 在 最 激动 的 时候 才 会 有 这样 的 身体 动作 。 I didn't fully understand what this lady He Qingqing meant. I saw Mike's shoulders trembling unconsciously several times, and I fell silent. I knew that Mike would only make such body movements when he was most excited. 这时 , 郭 青青 接着 说 , 钱 不是 问题 , 她 刚刚 得到 很大 一笔 赡养费 。 At this point, KWOK Ching-ching went on to say that money was not a problem, and that she had just received a large sum of alimony.

“ 那么 时间 呢 ? "What about time? ” 麦克 问 。

“ 什么 意思 ? ” “ 如果 按照 你 的 要求 做 , 除了 钱 以外 , 还有 时间 的 问题 。 因为 你 至少 需要 进行 大大小小 二十多次 的 手术 , 前后 复原 , 正常 的 情况 下 也 需要 一年 半 的 时间 。 This is because you will need to undergo at least 20-odd surgeries of various scales, and it will take a year and a half for recovery under normal circumstances. 在 这 一年 半里 绝大多数 时间 你 都 需要 象 一名 外科手术 后 的 病人 一样 卧床 休息 。 Most of the year and a half you'll need to stay in bed like a post-surgery patient. ” 麦克 回答 郭 青青 的话 时 , 我 更加 迷糊 了 , 这样 的 所谓 彻底改变 一个 人 身体 的 整容手术 真是 前所未闻 的 。 "When Mike replied to KWOK Ching-ching's remark, I was even more perplexed, for such so-called cosmetic surgery to completely change a person's body was really unheard of. 可是 他们 两人 的 一问一答 , 特别 是 麦克 不加思索 的 回答 , 倒 好象 他 一直 在 等待 郭 女士 的 到来 , 甚至 让 我 觉得 当初 麦克 开 诊所 就是 为了 等 这 一天 的 到来 。 But their questions and answers, especially Mike's answer without thinking, seemed like he had been waiting for Ms. Guo's arrival, and even made me think that Mike opened the clinic to wait for this day to come.

当然 , 我 很快 就 明白 过来 。 Of course, I realized it very quickly. 自从 麦克 辞去 医生 的 工作 后 , 他 确实 就 在 等待 着 这 一天 。 Since Mike quit his job as a doctor, he's really been waiting for this day. 他 从来 没有 满足 于 为 那些 急于 昂首挺胸 的 女 人们 塞 胸脯 、 抽 脂肪 、 除 皱纹 , 他 一直 深研 医术 , 等 的 就是 有 一天 可以 用 自己 的 手术刀 彻底改变 一个 人 的 外貌 ! He has never been satisfied with stuffing breasts, pumping fat, and removing wrinkles for women who are eager to hold their heads high. He has been studying medicine deeply, waiting for the day when he can use his scalpel to completely change a person's appearance! 自然 , 这样 的 机会 太难 有 了 , 首先 , 你 得 找 一个 愿意 拿出 将近 一百 万美金 的 有钱人 愿意 在 自己 的 身上 动 二十 几次 手术 , 上下 割 上 一百多 刀 ; 另外 , 她 还 得 有 一年 半 的 空闲 时间 ; 最 难 的 是 她 得 有 超人 的 毅力 忍受 持续 的 疼痛 。 Naturally, such an opportunity is too hard to come by. First of all, you have to find a wealthy man who is willing to spend nearly a million dollars and is willing to perform twenty operations on his body and make more than one hundred cuts on his body; in addition, She still has a year and a half to spare; the hardest part is her superhuman grit to endure the constant pain. 不过 , 当 麦克 向 郭 青青 解释 这 一切 时 , 郭 青青 一副 义无反顾 的 样子 , 让 我 觉得 更是 不可思议 。 However, when Mike explained all this to Guo Qingqing, Guo Qingqing showed no turning back, which made me even more incredible. 我 连连 向 麦克 使眼色 , 希望 他 不要 一 激动 当场 答应 了 郭 女士 , 于是 麦克 让 郭 青青 第二天 再 来 。 I winked at Mike again and again, hoping that he would not get excited and agree to Ms. Guo on the spot, so Mike asked Guo Qingqing to come back the next day.

那天 晚上 , 麦克 象 疯 了 一样 和 我 **。 That night, Mike and I were like crazy. 平时 我们 ** 都 不 说话 , 这次 麦克 竟然 一边 吻 我 , 一边 在 我 身上 不停 地 抚摸 , 每摸 到 一处 , 他 都 象 梦呓 般 喃喃地 说出 我 那个 地方 的 尺寸 , 以及 世界 上 美女 们 最 标准 的 尺寸 。 Usually we don't talk, but this time Mike kissed me and kept stroking me. Every time he touched me, he murmured the size of my place and the beauty of the world. Most standard size. 最后 , 在 他 ** 的 时候 , 他 几乎 是 吼叫 着 告诉 我 , 他 可以 让 我 身上 每一处 都 成为 世界 上 最 标准 最 性感 最 美丽 的 ! Finally, in his time, he almost yelled at me and told me that he could make me the most standard, sexiest and most beautiful in the world! 麦克 说 , 彻底改变 一个 人 的 相貌 无论 在 理论 上 还是 实践 上 都 是 可行 的 , 但是 自从 整容 业 诞生 以来 却 从来 没有 人去 尝试 过 。 Mack said that completely changing a person's appearance is both theoretically and practically possible, but no one has tried it since the beginning of the cosmetic industry. 他 —— 麦克 , 将 是 第一 人 ! He, Mike, will be the first! 他 说 由于 我们 没有 钱 , 没有 时间 , 所以 无法 从我做起 , 现在 郭 青青 主动 来 , 不是 正好 吗 ? 当然 , 他 否认 是 先 用 郭 青青 做 试验 。 He said that since we have no money and no time, we can't start with me, and now Guo Qingqing is taking the initiative, isn't it right? Of course, he denied that he was using Guo Qingqing as an experiment first. 麦克 说 , 等 两年 后 完成 了 郭 青青 的 整容 , 就 开始 塑造 我 。 Mike said, after Guo Qingqing's plastic surgery is completed two years later, he will start shaping me. 麦克 说 着 说 着 , 又 兴奋 起来 , 於是 翻身 再次 把 我 压 在 他 的 身体 下面 , 喘 着 粗气 说 :“ 小 蜜糖 , 等着瞧 , 到 时 我 要 让 好莱坞 的 明星 们 都 自惭形秽 。 Mike said, and got excited again, so he rolled over and pressed me under his body again, panting and saying, "Little Honey, wait and see, then I'm going to make Hollywood stars feel ashamed. ” 说 着 , 又 兴奋 地 “ 扑哧 ”“ 扑哧 ”** 起来 。 "Speaking, and excitedly "puchi" and "puchi" again. 我 终于 同意 了 麦克 的 计划 , 毕竟 , 他 不管 干什么 都 想着 我 呀 。 I finally agreed with Mike's plan, after all, he thought about me no matter what. 当 麦克 第二次 射 出 **, 疲惫 地伏 在 我 身上 时 , 我 感觉 到 我 的 幸福 就 象 我 的 子宫 一样 , 涨得 满满的 。 When Mike came out for the second time and lay on top of me wearily, I felt my happiness as full as my womb.

第二天 , 郭 青青 准时 到来 , 大家 一拍即合 。 The next day, KWOK Ching-ching arrived on time and we hit the ground running. 但是 由于 这个 计划 无论是 规模 和 涉及 的 医术 都 是 空前 的 , 所以 我们 必须 秘密 进行 , 并且 无法 签订合同 。 But because the program was unprecedented in scale and medical expertise, we had to do it in secrecy and couldn't sign a contract. 我们 把 情况 向 郭 青青 说明 , 她 也 同意 , 事情 就 这样 开始 了 。 We explained the situation to Guo Qingqing, and she agreed, and that's how it started.

那 一天 , 我们 马上 就 开始 通过 国际 互联网 收集 东方 明星 的 肖像 和 身体 资料 , 这可得 花上 一阵子 时间 。 On that day, we immediately started collecting portraits and body data of Oriental stars through the Internet, which could take a while. 最后 还 得 郭 青青 自己 决定 是 选择 赵薇 的 眉毛 , 巩利 的 屁股 和 嘴唇 , 还是 叶玉卿 的 胸部 和 细腰 , 因为 我们 对 东方美女 的 认识 有限 。 In the end, Guo Qingqing has to decide whether to choose Zhao Wei's eyebrows, Gong Li's ass and lips, or Ye Yuqing's chest and waist, because we have limited knowledge of oriental beauties.

接着 在 手术室 里 , 郭 青青 脱 得 ** 裸 的 , 一会 来回 走动 , 一会 躺 在 那里 一动不动 , 又 或者 左摇右 摆 , 这样 电脑 就 记录 下 了 她 的 一切 。 Then in the operating room, Guo Qingqing was naked, walking back and forth for a while, lying there motionless for a while, or swaying from side to side, so that the computer recorded everything about her. 然后 , 我们 三个 人 一起 商量 , 把 选出 来 的 认为 最美 的 东方 女人 的 屁股 、 胸部 、 鼻子 、 眉毛 等等 一件件 粘贴 到 电脑 里 的 郭 青青 身体 上 。 Then, the three of us discussed together, and pasted the butt, chest, nose, eyebrows, etc. of the most beautiful oriental woman to Guo Qingqing's body in the computer. 最后 , 当 我们 再次 看 电脑 制作 出来 的 郭 青青 时 , 那可真 是 一个 连 女人 看 了 都 会 心动 的 东方 美人 。 Finally, when we look at Guo Qingqing made by computer again, she is really an oriental beauty that even a woman will be moved when she sees it. 可是 再 回头 看 一眼 郭 青青 , 我 心里 产生 一阵 不安 , 因为 电脑屏幕 上 的 那个 美女 已经 不是 郭 青青 了 , 那 已经 完全 是 另外 一个 人 呀 ! But when I looked back at Guo Qingqing again, I felt uneasy for a while, because the beauty on the computer screen was no longer Guo Qingqing, she was a completely different person! 我 当时 就 想 , 为了 美丽 , 自己 是否 也 愿意 变成 另外 一个 陌生人 呢 ? At that time, I wondered if I was willing to become another stranger for the sake of beauty. 不过 这 想法 没有 持续 多久 , 因为 当时 他们 两人 都 兴奋 得 呼吸 都 急促 了 , 面 也 红 啦 , 我 就 打住 自己 的 想法 。 But this thought didn't last long, because at the time, they were both short of breath with excitement, and their faces were red, so I stopped myself. 现在 回想起来 , 无论是 从 你们 东方 还是 从 我们 西方 的 审美 角度 来说 , 郭 青青 本来 的 相貌 也 算 很 美的 。 Looking back now, Guo Qingqing's original appearance is quite beautiful, whether from your Eastern or our Western aesthetic point of view. 只是 景象 有些 模糊 了 , 那 是 我 最后 一次 看见 叫 郭 青青 的 躯体 。 It's just that the scene is a little blurry, that was the last time I saw a body called Guo Qingqing.

接下来 , 第二天 就 开始 了 一步 一步 的 整容手术 。 Next, the next day, a step-by-step plastic surgery procedure began. 今天 一刀切 开 肚皮 , 抽掉 脂肪 , 过 几天 又 取掉 一块 肋骨 , 把 腰围 做成 世界 美女 的 平均 腰围 尺寸 。 Today, the belly is cut open, the fat is removed, and in a few days, a rib is removed, and the waist size is made into the average waist size of the world's beautiful women. 由于 她 前后 被 取掉 三 根肋骨 , 到 后来 , 她 那 腰肢 真的 好象 是 “ 柔若 无骨 ” 了 。 Since she had three ribs removed from the front and back, her waist really seemed to be "soft and boneless" in the end. 等 伤口 稍微 好转 , 又 在 小腿 上 开始 修补 , 然后 是 胸脯 、 肩膀 、 手臂 …… 每天 都 是 血淋淋 的 。 When the wounds get a little better, they are repaired on the calves, then on the breasts, shoulders, arms ...... Every day is bloody.

事情 如果 仅仅 是 这样 也 就算 了 , 可是 随着 郭 青青 一天 一天 的 消失 , 另外 一个 被 麦克 制造 出来 的 人 渐渐 形成 , 我 发现 有 越来越 多 的 地方 不对劲 。 It would be fine if things were just like this, but as Guo Qingqing disappeared day by day, another person created by Mike gradually formed, and I found more and more things were wrong. 如果说 以前 麦克 是 专心 投入 到 这项 工作 , 废寝忘食 的话 , 那么 , 他 现在 越来越 投入 的 是 那个 新 的 躯体 , 以致 让 他 寝食不安 。 If Mike was devoted to this work before, forgetting to sleep and eat, then he is now more and more devoted to the new body, which makes him restless. 只要 一天 见 不到 “ 郭 青青 ” 他 就 烦躁 异常 。 As long as he doesn't see "Guo Qingqing" for a day, he becomes very irritable. 这些 还 不是 最 让 我 害怕 的 , 可怕 的 是 郭 青青 的 眼睛 。 These are not what scares me the most, what scares me is Guo Qingqing's eyes. 我该 怎么 说 呢 ? What should I say? 你 知道 , 眼睛 是 整容 中 唯一 无法 改变 的 地方 , 同时 眼睛 也 是 一个 躯体 灵魂 的 窗户 。 You know, the eyes are the only thing that cannot be changed in cosmetic surgery, and at the same time the eyes are the windows to the soul of the body. 我 看过 的 整容 很多 , 但是 不管 你 是 拉皮 还是 隆胸 、 垫 鼻梁 , 只要 看 她 的 眼睛 , 你 就 知道 她们 没有 变 。 I've seen a lot of plastic surgery, but whether you've got a facelift, a breast augmentation, or a nose pad, just look at her eyes and you'll know they haven't changed. 可是 郭 青青 的 情况 完全 不同 , 一天天 下来 , 我 发现 她 的 眼神 也 在 慢慢 地 变化 , 到 最后 , 她 已经 几乎 是 另外 一个 人 。 But Guo Qingqing's situation is completely different. Day by day, I found that her eyes are slowly changing, and by the end, she is almost a different person. 相处 时间 越长 , 我 发现 她 那 眼神 越 变得 陌生 。 The longer we get along, the more unfamiliar her eyes become. 我 真的 好 害怕 , 我 想 , 身体 和 灵魂 本来 就是 无法 分开 的 , 有 什么样 的 躯体 就 一定 装着 什么样 的 灵魂 , 对 不 对 ? I'm really scared, I think, the body and the soul are inseparable from the beginning, what kind of body must have what kind of soul, right? 可是 麦克 把 郭 青青 的 躯体 完全 改变 了 , 那 里面 的 灵魂 当然 也 已经 潜移默化 了 。 But Mike had completely changed the body of Guo Qingqing, and of course, the soul inside had been subliminally transformed. 最 糟糕 的 是 , 麦克 显然 已经 被 那个 新 的 灵魂 迷惑 住 。 Worst of all, Mike was clearly mesmerized by the new spirit. 后来 , 麦克 常常 以 目测 为 借口 让 郭 青青 脱光 衣服 或 坐 或 站 在 那里 。 Later on, Mike would often use visual inspection as an excuse to make Kwok take off her clothes and sit or stand there. 要 知道 , 经过 麦克 手术刀 精雕细刻 的 此时 的 郭 青青 , 穿 上 衣服 已经 让 人 目眩神迷 , 要是 一 脱掉 衣服 , 她 那 经过 换 新 的 白皙 而 玲珑剔透 的 皮肤 , 那 接近 完美 的 身体 比例 , 还有 经过 一刀 刀导 雕刻 出来 的 粉脸 , 连 我 都 忍不住 想 抱 一抱 , 也 难怪 麦克 脸上 出现 那 如痴如醉 的 表情 。 You must know that Guo Qingqing, who has been meticulously carved by Mike's scalpel, is already dazzling when she puts on clothes. The proportions of the body, as well as the pink face carved out by a knife, even I couldn't help but want to hug, and it's no wonder that Mike has such a fascinated expression on his face. 哎 , 有 什么 办法 呢 ? 我 宁愿 相信 麦克 是 对 自己 的 巧夺天工 的 手术刀 沉迷 , 而 不是 对 自己 的 作品 本身 产生 旖恋 。 I'd rather believe that Mike is addicted to his ingenious scalpel than to his own work.

郭 青青 变得 面目全非 的 同时 , 麦克 也 让 我 觉得 越来越 陌生 。 While Guo Qingqing became unrecognizable, Mike also made me feel more and more unfamiliar. 那些 日子 让 我 真 不 懂 呀 , 我 想 , 也许 是 我们 触犯 了 上帝 他 老人家 , 毕竟 每个 人 都 是 他 老人家 造 的 。 I really don't understand those days, I thought, maybe we offended God, the old man, after all, everyone is made by the old 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