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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弱点 Fatal Weakness, 第五章 突然流行的腐败

第五章 突然 流行 的 腐败

第五章 : 突然 流行 的 腐败.

在 香港 的 国际机场 下机 ，经过 移民局 ，我 在 行李 区 等 了 大约 十分钟 才 拿到 我 的 旅行箱。 我 小心 地 把 它们 放在 小推车 上 ，打开 密码锁 ，不用 检查 完 我 设置 的 所有 记号 ，就 已经 可以 肯定 在 美国 出关 时 行李 被 专业 的 特工 搜查 过。 带 着 一丝 不安 和 烦躁 ，我 向 出口 走 去。 快到 出口 ，为了 避开 那 一排 数十张 迎接 亲朋好友 的 陌生 面孔 ，我 低头 假装 察看 行李 上 的 标签 ，同时 加快脚步 急速 离开。 好象 听到 有人 叫 我 的 名字 ，我 没有 马上 抬头 去 寻找 ，我 想 ，也许 是 我 的 幻觉。 突然 ，一个 肥胖 臃肿 的 身体 跳到 我 眼前 ，挡住 了 我 的 去路 ，我 才 发现 刚才 听到 有人 叫 我 的 名字 并 不是 我 的 幻觉。 我 吃惊 地 看着 他 ：“田海鹏 ，怎么 会 这么 巧？ ”

“什么 巧 不巧 ，我 是 专门 来接 你 老兄 的。 ”田海鹏 不由分说 地 一把 抢过 我 的 行李 ，搭 着 我 的 肩膀 就 往外 走。

“专门 接 我？ ”

“怎么 ，不行 吗？ 老同学 ，我 找 得 你好 苦 啊。 小海 说 你 去 了 纽约 ，可是 郭 青青 的 电话 又 老 打 不通 ，最后 总算 找到 华盛顿 的 刘明伟 那里 才 知道 你 今天 坐 这班 飞机 回港。 我 从 广州 开车 过来 ，在 这里 都 等 了 两个 小时 了 ，你 不 知道 我来 接 你 ，所以 我 又 怕 错过 了 你。 我 说 老兄 ，都 什么 年代 了 ，你 就 不能 带个 全球通 手提 电话 吗？ ”

“我？ ”看田海鹏 的 样子 ，大概 有 什么 事情 ，不过 想到 从 香港 到 广州 有 三个 小时 可以 聊 ，我 也 就 笑呵呵 回答 他 ：“没有 什么 人会 找 我 ，就是 你 也 是 十几年 一逢 啊 ，为 这 一次 你 就让 我 买 全球通？ 我付 不起 呀。 ”

田海鹏 把 我 的 行李 放上 他 停 在 机场 外面 的 车子 上 ，我 就 坐 上 他 那 挂 着 粤港 两地 牌照 的 “宝马 ”向 广州 去。 田海鹏 是 我们 同学 中较 早 下海 的 ，并且 又 是 海归派。 我们 虽然 都 在 广州 ，但是 平时 很少 来往。 记得 过去 两年 里 也 就是 有 外地 同学 来 广州 时 大家 一起 见面 吃饭 见过 那么 一两次 面。 不过 从 他 开 着 挂 粤港 两地 牌照 的 宝马 轿车 ，我 就 知道 他 是 成功 的。 他 天生 浑身 肌肉 加 肥肉 ，是 我们 班 最 胖 的。

“你 知道 吗 ，李军 出事 了！ ”离开 机场 后 ，他 一边 加快速度 ，一边 说。

李军 是 我们 分配 在 广东省政府 的 同班同学 ，他 、田海鹏 和 我 被 老同学 们 称为 “三剑客 ”，大抵 是 取意 我们 都 “行侠仗义 ”又 “热情好客 ”之意 吧。 因为 只要 有 外地 的 同学 到 广州 来 ，我们 三个 人 总是 互相配合 ，有钱出钱 ，有车 出车 ，有力 的 出力 ，有 关系 拉 出 关系 ，力求 让 每 一位 到 广州 的 同学 都 能 吃 一顿 丰盛 晚餐 ，畅游 珠江 两岸 的 夜景 ，或者 到 夜总会 玩个 痛快 又 没有 后顾之忧。 相 比较 我们 到 内地 出差 ，经常 碰上 老同学 推三托 四 的 ，要么 是 开会 ，要么 又 出差 ，或者 假装 热情 把 我们 带到 家里 吃 一顿 “粗茶淡饭 ”，我们 三人 对于 “三剑客 ”的 称号 实在 是 当之无愧 的。 李军 虽然 是 我们 同班同学 中 唯一 官至 副厅长 的 ，可是 他 为 人 持重 ，戒骄戒躁 ，谨小慎微 的 ，我 真 想不出 他 能够 出 什么 事。 我 疑惑 地 看着 田海鹏 ，想 让 他 接着 说 下去。

“李军 被 抓 ，已经 一个 星期 了 ，昨天 正式 落案 ，看起来 这次 是 玩完 了。 ”

我 心里 马上 闪过 自己 两个 月 前 被 抓 的 事。 想到 这 ，就 觉得 海鹏 可能 过分 紧张 了 ：“别 这么 紧张 ，被 抓 不 一定 就是 完 了。 ”

“你 什么 意思 ，人家 是 副厅长 ，没有 确凿证据 ，会 抓 他 吗？ 你 以为 人家 象 你 一样 盲流 一个！ ”

“喂 ，你 倒 是 什么 意思？ 你 怎么 知道 我 上次 被 拉进去 的 事情？ ”

海鹏 大概 想装出 冷笑 ，不过 只 做到 让 脸上 的 肥肉 抖动 了 一下 ，讽刺 我 说 ：“我 想 ，大概 除了 你 自己 ，所有人 都 知道 了 吧！ 老同学 ，现在 是 信息时代 ，我 简直 不敢相信 还有 你 这样 的 老古董！ ”

“我 的 事先 别说 ，你 告诉 我 李军 是 怎么 进去 的？ ”

“贪污腐败 受贿 之类。 ”海鹏 说。

“不会 吧？ ”我 表示 怀疑 ：“他 老兄 那个 职位 只是 负责 处理 些 文件 ，上传下达 的 ，应该 属于 清水衙门 呀。 再说 ，李军 那 样子 ，怎么 也 无法 让 人 联想 到 经济 腐败 上来。 ”

“我 不 和 你 这个 死脑筋 讨论 这个 ，否则 我要 恨 我 自己 有 你 这样 的 同学 了。 我 告诉 你 ，鼠有 鼠招 ，蛇 有 蛇 路 ，各行各业 都 有 自己 独特 的 贪污受贿 绝招 ，学问 大着 呢。 另外 ，你 还 活 在 过去 的 课本 中 ，你 以为 好人 坏人 一眼 就 能 看得出来！ 总之 ，我 不 和 你 说 这些 ，现在 要 想想 法子 ，看 怎么样 帮 他。 ”

“找 律师 没有？ 我们 可以 怎样 帮 他？ ”

“那 不是 我们 的 事 ，是 你 的 事。 你 这 家伙 虽然 平时 古古怪怪 的 ，不过 我 知道 你 有些 路子 ，这次 也许 可以 用 上 了。 ”

“你别 开玩笑 了。 ”我 看着 他 认真 地说 ：“我 有 什么 办法？ 你 忘记 了 我 刚刚 被 人家 不明不白 地关 了 三个 星期 吗？ ”

田海鹏 转头 狠狠 的 瞪 了 我 一眼 ：“我 不 知道 怎么 说 你 ，你 是 真不知道 自己 有 人缘 、后台 ，还是 故意 在 老同学 面前 卖关子？ 我 看 不贯 你 这 一副 表面 看起来 无欲无求 ，得过且过 ，一 干起 事来 却 一本正经 认认真真 的 样子。 我 知道 有 很多 人 欣赏 你 ，特别 是 一些 当 大官 的 或者 那些 老前辈。 有时 我 都 怀疑 ，这 杨 文峰 到底 天生 这 副 德行 呢 ，还是 刻意 装 出来 的？ ”

“那 你 得出结论 没有？ ”我 笑 着 问 他。

“哎呀 ，可能 真是 天生 的。 你 看 ，你 这 性格 无论 在 学校 还是 单位 ，老师 和 领导 都 喜欢 你 ，可是 你 却 从来不 会 利用 他们。 本来 在 学校 时 只要 你 开口 ，老师 一定 把 到 香港 、经贸部 或 外交部 的 名额 分配 给 你 ，可是 你 却 选择 到 国家安全部 那个 鬼 地方。 去 那 后 听说 你 又 是 大受 重视 ，还 被 定为 培养对象 ，可是 你 却 为了 气候 和 父母 随随便便 辞职 来 广州。 你 倒 是 我 看到 的 第一个 站 着 进 国家安全部 ，又 站 着 走 出来 的 家伙。 可见 领导 有 多 喜欢 你。 哎 ，让 我 怎么 说 呢？ 你 不会 利用 关系 啊 ，看看 人家 赖昌星 ，只不过 认识 一两个 政府 的 处长 ，就 可以 成为 中国 的 大 富豪 ，我 要是 有 你 的 关系 呀 ，肯定 不 出 十年 就 挤身 中国 首富 五十 强。 ”

“呵呵 ，你 要 真是 我 啊 ，就 不 这样 想 了。 ”我 打断 他 的 高论 ，“我们 还是 说 李军 吧 ，你 探望 过 他 ，有 多 严重？ ”

“看过 屁 ，如果 让 看 ，我 还 来 找 你 吗？ ”他 嚷嚷 着 ，“单独 囚禁 ，任何人 不得 探监。 ”

“没有 那么 严重 吧？ 根据 法律 ，任何 时候 都 可以 探监 的 ，只要 有 看守 在场。 ”

“哎呀 ，你 哪里 知道 ，他 是 被 国家 安全部门 秘密 逮捕 的。 ”田海鹏 垂头丧气 地说。 要不是 系着 安全带 ，我 差一点 弹起来。

打 了 好几个 电话 ，折腾 了 半天 ，终于 在 晚上 时分 进入 到 单独 囚禁 李军 的 小房间。 看到 老同学 外表 的 变化 并 不 明显 ，精神状态 还好 ，我 和田 海鹏 才 同时 松 了 口气。

“还是 老同学 好 呀。 ”瘦削 的 李军 一 看到 我们 就 半 开玩笑 地说 ，“没有 人 说说话 ，我 难受 死 了。 ”

“你 还好 吧？ ”我 不 知道 该 如何 打开 话题 ，只好 干巴巴 地问。 海鹏 乘 走廊 那边 的 看守 没 注意 的 时候 ，从 裤兜 里 掏出 一 小瓶酒 ，塞 给 李军。 李军 看 了 一眼 小 瓶子 上 的 出口 商标 和 两个 烫金 大字 “茅台 ”，凑近 海鹏 的 耳朵 小声 问 ：“是 真货 吧？ ”海鹏 和 我 都 愣 了 一下 ，随即 我们 不约而同 地 苦笑。

“这里 的 伙食 倒 还 不错。 ”李军 收起 笑声 ，“生活 各 方面 也 没有 什么 不 方便 ，只是 这里 的 孤独 和 寂寞 让 人 无法忍受。 ”他 停 了 停 ，又 接着 说 ，“我 一直 以为 自己 可以 忍受 孤独 ，并且 也 不时 以此 为傲 ，不过 ，进来 之后 才 知道 什么 才 是 真正 的 孤独 ，好 在 真正 的 孤独 可以 促进 人 的 思考。 说来 也 怪 ，我 毕业 后 在 社会 上 混 了 十几年 ，但 思想 好象 一直 都 停滞不前 ，可是 进来 到 这里 只是 短短的 一段时间 ，我 已经 快 成为 哲学家 和 思想家 了。 以前 在 外面 自由自在 的 时候 ，我 为 升官发财 不得不 谨言慎行 ，长期以来 ，自觉 地 不再 胡思乱想。 现在 倒好 ，身体 失去 了 自由 ，我 的 脑袋 和 思想 反而 获得 解放 一样 ，我 可以 不 看人脸色 ，自由 地 思想 和 发表议论 啦。 ”

我们 扫视 了 一下 这个 如此 之快 就 培养 出 哲学家 和 思想家 的 地方。 一张 固定 的 床 ，一个 水泥 脸盆 和 抽水马桶 ，从门 到 床 是 三步 ，从床 到 脸盆 和 马桶 也 是 三步。 如果 不是 这里 没有 窗户 的话 ，我 倒 真 不 觉得 它 和 我 的 小房间 有 什么 不同。

“关 在 这样 的 鬼 房间 里 确实 孤独。 ”田海鹏边 打量 房间 边 说。

“哎 ，关在 这 房间 里 本身 并 不是 孤独 ，我 已经 享受 外面 的 自由 空气 快 四十年 了 ，也 并 不 觉得 自由 有 什么 可贵。 并且 那时 我 常常 想 ，如果 可以 单独 自 处 ，可以 好好 思考 一下 人生 ，或者 放下 俗事 认真 地看 几本书 ，那 一定 是 不错 的。 所以 ，当 我 刚 进来 被关 在 这里 时 ，我 并 不 觉得 那 是 难以忍受 的 孤独。 ”他 眼睛 里 第一次 流露出 痛苦 ，“孤独 不是 你 是否 有人 说话 ，是否 有 朋友 ，孤独 是 心里 的 东西。 我 第一次 感觉 到 孤独 时 是 意识 到 自己 可能 将要 一辈子 在 这里 呆 下去 ，看不到 前途 ，看不到 一点 光明。 ”

“你 太 悲观 了。 ”我 想 安慰 他。

“不用 安慰 我 ，不判 死刑 已经 不错 了。 我 什么 都 招 了 ，换得 免除 死刑 而已。 ”李军 苦笑 地说。

我们 三人 突然 都 默然 无言 ，寂寞 和 无助 瞬间 笼罩着 这个 小房间。 我 起身 三步走 到 脸盆 处 ，把 李军 嗽口 的 软 泡沫 杯子 洗 干净 ，然后 示意 他 把 那瓶 田海鹏 偷带 进来 的 茅台酒 拿 出来 ，我 拧开 盖子 ，把酒 倒 在 杯子 里 ，然后 把 空酒瓶 放进 自己 的 口袋 里。 李军 感激 地 看 了 我 一眼 ：“放心 ，杨子 ，我 不会 自杀 的。 ”他端 起 嗽口 杯品 了 一口 酒 ，开始 告诉 我们 这些 年 我 一直 不 知道 的 故事。

这些 天 被 孤独 地 囚禁 在 这个 小房间 里 ，倒 是 让 我 的 思路清晰 了 很多。 过去 一幕幕 象 电影 一样 再次 浮现 在 我 脑海 里 ，清清楚楚 的 ，好象 刚刚 做过 的 一个 梦。 我 把 什么 都 坦白 了 ，末了 ，人家 说 为了 配合 反腐倡廉 运动 ，希望 我 这个 名牌大学 的 大学生 ，又 是 省 里面 有名 的 笔杆子 能够 以 自己 作为 教材 写出 一份 象样 的 深刻 反省 ，也 算是 我 为 党和人民 作 的 最后 一件 有益 的 事。 他们 说 ，江西 的 胡 长青 、北京 的 程克杰 、东北 的 慕新 随 、湖北 的 梦庆平 写 的 自己 堕落 的 经历 和 深刻 的 反省 在 党内 取得 了 很 好 的 教育 作用 ，我们 广东 也 不能 落后 ，对 不 对？ 上面 领导 觉得 我 虽然 级别 比不上 他们 几个 ，可是 我 年青 有 为 ，又 是 名牌大学 学习 政治 专业 的 ，他们 是 寄托 了 很大 希望 在 我 的 身上 ，倒 好象 广东 反腐倡廉 的 第一枪 就要 由 我 打响 似的。

可是 我 不得不 告诉 他们 ，虽然 坦白 了 ，并且 也 对 自己 的 罪行 供认 不违 ，但 我 却 并 没有 搞清楚 自己 如何 会 走 到 这 一步。 简直 象发 了 一场 梦 ，虽然 情景 都 清清楚楚 ，然而 对于 前因后果 ，以及 自己 怎么 会 莫名其妙 的 出现 在 那个 梦中 ，还有 那 好象 顺理成章 的 结果 仍然 是 迷迷糊糊 的。 你们 做过 那样 的 梦 吗？ 梦中 的 某 一天 ，你 突然 被 一种 叫 不出 的 恐惧 驱使 着 ，于是 拼命 地 往前 跑。 你 跑 啊 跑 啊 ，跑 过 乱 坟场 ，又 跳 过 一条 污泥 沟 ，结果 没头没脑 地 冲进 一片 树林子 里 ，对 了 ，就是 一片 树林！ 至于 树林 的 样子 那要 因人而异 ，如果 你 看过 很多 恐怖电影 的话 ，那 就 一定 是 某部 电影 中 出现 过 的 林子 ，或者 也许 就是 你们 村子 后山 那片 林子 ，只是 样子 可怕 极了 ，每 一颗 树 都 七歪八倒 的 ，好象 伸向 你 的 魔爪。 梦中 的 你 不 可能 被 吓 得 趴下 ，你 仍然 一个劲地 边 喊叫 边 狂奔 ，你 的 潜意识 里 大概 知道 后面 那个 你 拼命 逃避 的 恐惧 其实 就是 你 自己 的 影子 ，然而 你 却 无法 在 梦 中 停下来 ，你 唯一 能够 做 的 就是 跑 啊 跑。 突然 ，电光 火石 之间 ，一根 树干 轰隆 倒下 ，正好 砸 在 你 的 大腿 上 ，你 扑通一声 载 倒 在 地上 ，在 你 载 倒 的 瞬间 ，你 的 影子 也 消失 了 ，恐惧 转眼 也 无影无踪 了。 你 从 梦 中 惊醒 ，虽然 一身 冷汗 ，却 马上 感觉 到 欣慰 ，庆幸 那 只是 一场 梦。 这时 你 才 发现 那 砸 在 你 身上 的 “树干 ”原来 是 老婆 那 发福 了 的 一条 粗腿 正压 在 自己 身上。

哈哈 ，我 的 生活 也 正好 这样 呀。 我 一 参加 工作 就 兢兢业业 ，埋头苦干。 结果 功夫不负有心人 ，我 不但 升 了 官 ，还发 了 点 小财。 可是 突然 有 一天 ，一副 冰冷 的 手铐 戴 在 手上 时 ，我 才 发现 原来 是 个 梦。 哈哈 ，你们 两位 老同学 倒 是 告诉 我 ，当 我 在 梦 中 跑 啊 跑 的 时候 就 感觉 到 总有 一根 树干 要 把 我 压住 ，要 结束 我 的 恐怖 ，这时 ，老婆 的 腿 就 伸过来 了。 你们 都 读 过佛 罗伊德 的 ，倒 是 想想看 ，如果 我 知道 老婆 会 来 这么 一腿 的话 ，我 还 会 在 梦里 拼命 地 跑 吗？ 实际 生活 中 也 是 这样 ，我 一路 走来 其实 也 是 很 辛苦 的 ，可是 直到 冰冷 的 手铐 “喀嚓 ”一声 时 ，我 才 知道 自己 原来 战战兢兢 的 ，竟然 是 在 等待 这 一天 的 到来。 我 真悔 啊 ，当初 不如 就 什么 也 不 干 ，就 在 那里 等 着 听 这 “喀嚓 ”一声 好 了。

你们 俩 不要 笑 ，别以为 我 现在 成为 阶下囚 就 一无是处 了 ，你们 忘记 了 一个 星期 前 我 还是 咱们 四十位 同学 中 级别 最高 的 领导 干部 ，你们 以为 我 无依无靠 的 混到 那 一级 容易 吗？ 刚刚 参加 工作 时 ，我 人生地不熟 的 ，办公室 里 不是 处长 就是 科长 ，只有 我 一个 小 科员 ，为了 出人头地 我 是 绞尽脑汁。 你们 知道 ，我 在 政府 秘书 部门 工作 ，那里 只是 处理 一些 文件 ，写 一些 讲话 稿子 什么 的 ，要 想 作出 那么 一点 成绩 谈何容易。 于是 我 开始 从 勤快 入手 ，本来 是 八点钟 才 上班 的 ，我 七点钟 就 到 办公室 ，我 每天 都 让 办公室 窗明几净 ，每个 同事 领导 的 开水 都 提前 打 好。 由于 我们 的 领导 大多 没有 大学 文凭 ，有 几个 有 文凭 的 不是 工农兵学员 就是 靠 关系 不清不楚 搞来 的 ，所以 我 特别注意 不 暴露 自己 的 大学 文凭 ，并且 时刻 提醒 自己 尽量 忘记 大学 所学。 就 这 样子 ，三年 下来 ，我 不但 没有 睡过 一天 懒觉 ，还 在 三年 多 时间 里 不敢 看 一本 增加 知识 或者 提高 自信 的 书。 好 在 是 不 把 自己 当人 ，人家 就 开始 把 我 当 个人 了。 不久 厅长 就 喜欢 上 我 这个 勤快 的 ，看起来 也 没有 什么 文化 水平 的 “大学生 ”，常常 喜欢 把 我 带 在 身边。 老 厅长 是 解放 时期 的 干部 ，他 一有 机会 就 对 我 言传身教 ，把 自己 的 经历 一五一十 地 告诉 我 ，不 只是 一遍 ，而是 好几遍 ，几十遍。 你们 两位 不要 不以为然 ，听 一个 老头 反复 叨唠 他 那 乏味 的 经历 ，并且 每 一次 都 要 装出 聚精会神 深有同感 的 样子 ，而且 每 一次 都 要 从 他 同样 的 故事 中 找出 新 的 惊奇 和 新 的 问题 引导 他 教育 我 一番 ，我活 得 不 轻松 呀 ，我 的 老同学！

盼星星 ，盼 月亮 的 ，终于 盼到 老 厅长 退休 了 ，我 也 被 破格 升 为 副处长。 这时 接班 的 厅长 是 老三届 ，我想 这下 代沟 应该 缩小 了 吧 ，且慢 ，原来 这 和 哪代人 没有 关系 ，是 厅长 他 就要 搞 言传身教 ，就 这么 个 道理。 于是 我 在 接下来 的 三四年 间 ，几乎 每 一个 星期 都 要 听 一次 知识青年 上山下乡 ，北大荒 的 故事。 由于 每 一次 新 厅长 都 把 他 在 下乡 时饿 得 偷 农民 的 番薯 吃 的 经历 讲得 如此 的 有滋有味 ，为了 可以 附和 他 “肚子饿 了 吃 什么 都 有 味道 ”的 理论 ，我 不得不 偷偷 到 菜市场 买 了 些 番薯 回来 生着 吃。

现在 我 也 是 副厅长 了 ，不用 听 厅长 讲故事 了 ，并且 这些 年 自己 手下 也 来 了 很多 年青人 ，我 想 ，我 总得 向 他们 也 讲点 什么 吧 ，可是 讲 什么 呢？ 你们 知道 我们 在 大学 时 是 一边 学习 马克思主义 理论 ，一边 听 尼采 的 哲学思想 讲座 ，当时 没有 搞 得 精神分裂 已经 不错 了。 后来 ，我 终于 想 起来 ，我们 那时 不是 搞 了 好 几次 反对 精神污染 吗 ，于是 我 就 给 那 几个 年青人 讲 这段 经历 ，不成 呀 ，他们 转身 就 嘀咕 “傻 B”、“有病”。 听到 他们 的 议论 ，我 真 有些 惘然 ，我 这 一路 爬上来 到 这个 位子 到底 是 为什么？ 记得 刚 参加 工作 时 我 还 豪情万丈 ，那时 的 理想 也 就 不 说 了 ，免得 老同学 笑话。 后来 我 大大 缩小 了 自己 的 理想 ，我 想 ，如果 当上 了 处长 、局长 、厅长 的话 ，我 就 在 单位 搞 改革 ，为 人民 为 党 多 做点事。 我 想 大概 正是 有 这个 崇高 的 信念 在 作怪 ，所以 我 一路 卑恭屈 漆 向 上爬 时 还 基本 可以 保持 心理 平衡 ，有时 甚至 还 很 愉快。 只是 爬 得 位子 越高 ，就 越 忘记 了 当初 的 信念 ，最后 一味 往上爬 倒 反而 成 了 目的。

也 不是 都 那么 顺利 的 ，这 100万 的 目标 就 超过 了 我 制定 的 期限 好几个 月 才 达到。 不过 ，我 不会 被 困难 吓倒 的 ，在 定下 一个 目标 时 我 注意 划分 长期 目标 和 近期 目标。

正如 我 前面 所说 ，我 升官 升 到 后来 都 忘记 了 当初 自己 为什么 要 升官 一样 ，在 100万 的 目标 实现 后 ，我 已经 忘记 了 当初 为什么 想要 钱。 于是 我 接下来 的 目标 就 只有 数字 ，120万 、140万 、200万 ……每 一次 我 都 及时 收敛 目标 达到 的 喜悦 ，重新 盯住 下 一个 数字 ，此时 的 乐趣 已经 不是 钱 能够 干什么 了 ，而是 只要 知道 有 这个 数字 的 钱 在 银行 就让 我 欢欣鼓舞。 从此 ，升官 和 发财 成 了 我 的 人生目标。

想起 那些 日子 真 *荒唐 ，银行 有 了 两百多万 的 存款 ，床 底下 还有 备用 的 好几十万 的 现金 ，可是 我 不但 没有 给 老婆 买车 ，而且 我 还 时常 提醒 老婆 在 菜市场 买菜 时 一定 不要 露富 ，如果 有 单位 同事 的 家属 在场 的话 ，尽量 买些 便宜 的 ，或者 故意 选 那些 半烂 的 青菜 叶子 ，买回来 我们 可以 偷偷 的 丢掉 ，然后 再 到 郊区 的 馆子 去 吃。 你们 不要 笑 ，我 这个 人 就是 谨慎 惯 了 ，如果 不是 后来 的 事 ，我 其实 不但 不会 在 这里 ，而且 我 还 会 升为 厅长 ，再说 不准 有 那么 一天 我会 成为 程克杰 那样 的 党和国家 领导人 呢。 你们 笑 什么 ，我 有 知识 有 文化 ，而且 有 为 国家 为 人民 做事 的 心。 唉 ，算啦 ，不说 这个 了。

我 就 象 迷恋 上 当官 一样 ，痴迷 于 金钱。 可 你们 千万 不要 误会 ，不是 金钱 害 了 我 ，而是 我害 了 金钱 呀。 如果 在 第一 、第二 或者 第三个 目标 达到 后 ，我 善于 利用 金钱 ，让 自己 好好 工作 ，认真学习 ，让 家庭 没有 后顾之忧 的话 ，那该 多 好 呀。 可是 我 却 把 辛辛苦苦 赚来 的 钱 偷偷摸摸 存进 银行 ，塞 在 床 底下。 当然 ，我 在 有 大笔 收入 时 也 会 奖励 一下 自己 ，我 从 香港 买回来 高档 的 西服 和 手表 ，只是 我 不能 穿出去 ，有时 夜深人静 时 ，我 就 在 翻来覆去 ，计算 着 自己 到底 有 多少钱。 其实 我 早就 了如指掌 ，只是 想 反复 享受 一下 计算 的 快乐。 有时 确实 太 激动 了 无法 继续 在 躺 着 ，我会 偷偷 爬起来 ，躲进 洗手间 里 ，穿 上 我 的 高级 西装 ，扎上 领带 ，带上 劳力士 钻石 金表 ，然后 在 镜子 前面 来回 踱步。 想着 从 镜子 里 看到 的 那个 陌生 的 ，一身 贵气 、豪气 潇洒 的 家伙 ，晚上 发梦 我 都 会 笑醒。

哎呀 ，如果 一切 就此打住 那该 多 好 啊 ，可惜 我 已经 不知不觉 中 把 升官 和 发财 本身 作为 了 人生 的 目标。 当初 冒险 贪污受贿 是 为了 有点 积蓄 ，让 自己 没有 后顾之忧 ，然后 可以 成就 一番 事业 ，对得起 自己 一生。 可是 后来 竟然 慢慢 地 变成 了 不顾 家庭 ，抛弃 事业 ，甚至 冒 着 生命 的 危险 去 发财 ，至于 发财 以后 干什么 反而 再也 没有 去 想 了。 也 是 我 活该 ，自从 我 把 搞 点 外快 变成 数字 游戏 后 ，我 的 胃口 就 越来越 大。 到 最后 ，在 我 有 了 两百多万 时 ，我 突然 冒 出 一个 想法 ，这样 搞 下去 ，到 什么 时候 才 可以 成为 千万富翁 呀？ 你 知道 我们 单位 毕竟 是 秘书 部门 ，搞钱 都 是 细水长流 ，人家 托 你 办事 ，不 可能 不 讲究 效益。 所以 几千 一万 的 积攒 让 我 失去 了 耐性 ，特别 是 我 已经 是 堂堂 的 副厅长 了 ，一点一点 地 从 人家 手里 拿 钱 也 不体面。 有 了 这个 想法 ，我 的 心情 开始 不好 起来。 所以 自从 我 当上 了 副厅长 后 ，我 一直 都 有点 郁郁寡欢 的 ，我 实在 想不起来 ，我 手里 的 权力 还有 哪点 可以 换成 金钱。

事情 就是 这样 发生 了 ，他们 倒 是 毫无 畏惧 ，直接 接触 了 我 几次 后 ，就 摊牌 了 ：“李先生 ，我们 知道 你 的 苦恼 ，我们 想 和 你 合作 ，不过 话 先 说 在 前面 ，如果 你 不 合作 的话 ，我们 马上 走 ，永远 不会 再 回来 打搅 你。 但 你 也 要 保证 即使 不 和 我们 合作 ，你 也 不能 向 你们 的 安全 机关 举报 我们。 不过 就算 你 出卖 我们 ，我们 也 不怕 ，我们 都 是 拿 外国 护照 的 ，大不了 驱逐出境 ，可是 你 的 情况 可能 就 不怎么 好。 ”

“李先生 ，只要 你 愿意 和 我们 合作 ，钱 不是 问题。 你 只 需要 把 你 经手 的 文件 给 我们 复印 一些 ，我们 愿意 出 10万 人民币 一份 ，不管 质量 数量 统统 买 过来。 如果 我们 没有 估计 错 的话 ，经 你 手 的 绝密文件 一年 的 售价 就 达 五百万 人民币。 你 的 手里 掌握 着 世界 上 最 昂贵 的 商品 ，你 却 为 区区 的 小钱 发愁。 ”

他们 的话 让 我 吃惊 ，不过 我 没有 跳 起来 ，我 说 ，你们 走 吧。 他们 就 留下 电话 ，走 了。 他们 是 言而有信 的 ，并 没有 再来 找 我 ，后来 是 我 找 他们 的。 他们 在 再见面 时 摔 给 我 五 万美金 ，说 ：“李先生 ，拿 去 买些 复印 照相 设备 吧。 ”

我 就 这样 开始 把 文件 一份 份 地 复印 给 他们。

我 想 ，只要 我 小心 点 ，干 两年 ，一千万 就 到手 了 ，到 时 ，我 就——

第五章 突然 流行 的 腐败 Kapitel V. Eine plötzliche Epidemie von Korruption Chapter 5 The sudden popularity of corruption Capítulo V. Una repentina epidemia de corrupción Глава V. Внезапная эпидемия коррупции

第五章 : 突然 流行 的 腐败.

在 香港 的 国际机场 下机 ，经过 移民局 ，我 在 行李 区 等 了 大约 十分钟 才 拿到 我 的 旅行箱。 When I got off the plane at the international airport in Hong Kong and went through the immigration office, I had to wait for about 10 minutes in the baggage area before I got my suitcase. 我 小心 地 把 它们 放在 小推车 上 ，打开 密码锁 ，不用 检查 完 我 设置 的 所有 记号 ，就 已经 可以 肯定 在 美国 出关 时 行李 被 专业 的 特工 搜查 过。 I carefully placed them on the trolley, opened the combination lock, and without going through all the markings I had set, I was already sure that the luggage was searched by professional agents when I left the US. 带 着 一丝 不安 和 烦躁 ，我 向 出口 走 去。 With a hint of unease and irritability, I walked towards the exit. 快到 出口 ，为了 避开 那 一排 数十张 迎接 亲朋好友 的 陌生 面孔 ，我 低头 假装 察看 行李 上 的 标签 ，同时 加快脚步 急速 离开。 As I neared the exit, I looked down and pretended to check the tags on my luggage while speeding up to get out of the row of dozens of unfamiliar faces greeting friends and family. 好象 听到 有人 叫 我 的 名字 ，我 没有 马上 抬头 去 寻找 ，我 想 ，也许 是 我 的 幻觉。 As if I heard someone call my name, I didn't immediately look up to find it, I thought, maybe it was my hallucination. 突然 ，一个 肥胖 臃肿 的 身体 跳到 我 眼前 ，挡住 了 我 的 去路 ，我 才 发现 刚才 听到 有人 叫 我 的 名字 并 不是 我 的 幻觉。 Suddenly, a fat, bloated body jumped in front of my eyes, blocking my way, and I realized that I had just heard someone calling my name was not my hallucination. 我 吃惊 地 看着 他 ：“田海鹏 ，怎么 会 这么 巧？ I looked at him in shock, "Tian Haipeng, what's the coincidence? ”

“什么 巧 不巧 ，我 是 专门 来接 你 老兄 的。 "What a coincidence, I'm here to pick up your brother. ”田海鹏 不由分说 地 一把 抢过 我 的 行李 ，搭 着 我 的 肩膀 就 往外 走。 "Tian Haipeng grabbed my luggage involuntarily and walked out on my shoulder.

“专门 接 我？ "Pick me up? ”

“怎么 ，不行 吗？ "What, can't you? 老同学 ，我 找 得 你好 苦 啊。 Old classmate, it's so hard for me to find you. 小海 说 你 去 了 纽约 ，可是 郭 青青 的 电话 又 老 打 不通 ，最后 总算 找到 华盛顿 的 刘明伟 那里 才 知道 你 今天 坐 这班 飞机 回港。 Xiaohai said that you went to New York, but Guo Qingqing's phone was always out of reach. Finally, he finally found Liu Mingwei in Washington and found out that you took this flight back to Hong Kong today. 我 从 广州 开车 过来 ，在 这里 都 等 了 两个 小时 了 ，你 不 知道 我来 接 你 ，所以 我 又 怕 错过 了 你。 I drove from Guangzhou and waited here for two hours. You didn't know that I was here to pick you up, so I was afraid of missing you. 我 说 老兄 ，都 什么 年代 了 ，你 就 不能 带个 全球通 手提 电话 吗？ I said dude, what's the age, can't you bring a global mobile phone? ”

“我？ ”看田海鹏 的 样子 ，大概 有 什么 事情 ，不过 想到 从 香港 到 广州 有 三个 小时 可以 聊 ，我 也 就 笑呵呵 回答 他 ：“没有 什么 人会 找 我 ，就是 你 也 是 十几年 一逢 啊 ，为 这 一次 你 就让 我 买 全球通？ "Looking at Tian Haipeng's appearance, there was probably something going on, but I thought that there would be three hours to chat from Hong Kong to Guangzhou, so I smiled and answered him: "No one will come to me, even if you meet for more than ten years, For this time, you will let me buy a global pass? 我付 不起 呀。 I can't afford it. ”

田海鹏 把 我 的 行李 放上 他 停 在 机场 外面 的 车子 上 ，我 就 坐 上 他 那 挂 着 粤港 两地 牌照 的 “宝马 ”向 广州 去。 Tian Haipeng put my luggage on his car parked outside the airport, and I got into his "BMW" with Guangdong and Hong Kong license plates and headed for Guangzhou. 田海鹏 是 我们 同学 中较 早 下海 的 ，并且 又 是 海归派。 Tian Haipeng was one of our classmates who went to sea earlier, and he was also a returnee. 我们 虽然 都 在 广州 ，但是 平时 很少 来往。 Although we are all in Guangzhou, we seldom communicate with each other. 记得 过去 两年 里 也 就是 有 外地 同学 来 广州 时 大家 一起 见面 吃饭 见过 那么 一两次 面。 I remember that in the past two years, when students from other places came to Guangzhou, we met and ate together once or twice. 不过 从 他 开 着 挂 粤港 两地 牌照 的 宝马 轿车 ，我 就 知道 他 是 成功 的。 However, from the fact that he drives a BMW sedan with a Hong Kong-Guangdong license plate, I know that he is a success. 他 天生 浑身 肌肉 加 肥肉 ，是 我们 班 最 胖 的。 He is born with muscles and fat all over his body, and he is the fattest in our class.

“你 知道 吗 ，李军 出事 了！ "You know, something happened to Li Jun! ”离开 机场 后 ，他 一边 加快速度 ，一边 说。

李军 是 我们 分配 在 广东省政府 的 同班同学 ，他 、田海鹏 和 我 被 老同学 们 称为 “三剑客 ”，大抵 是 取意 我们 都 “行侠仗义 ”又 “热情好客 ”之意 吧。 Li Jun is assigned to our classmates in the Guangdong Provincial Government, he, Tian Haipeng and I was old classmates called "Three Musketeers", probably meaning that we are "chivalrous" and "hospitality" meaning it. We were called the "Three Musketeers" by our old classmates. 因为 只要 有 外地 的 同学 到 广州 来 ，我们 三个 人 总是 互相配合 ，有钱出钱 ，有车 出车 ，有力 的 出力 ，有 关系 拉 出 关系 ，力求 让 每 一位 到 广州 的 同学 都 能 吃 一顿 丰盛 晚餐 ，畅游 珠江 两岸 的 夜景 ，或者 到 夜总会 玩个 痛快 又 没有 后顾之忧。 Because as long as students from other places come to Guangzhou, the three of us always cooperate with each other. We have money to pay, cars to drive, strong to contribute, and relationships to pull relationships, and strive to make every student who comes to Guangzhou eat. Have a sumptuous dinner, enjoy the night view on both sides of the Pearl River, or go to a nightclub to have fun without any worries. 相 比较 我们 到 内地 出差 ，经常 碰上 老同学 推三托 四 的 ，要么 是 开会 ，要么 又 出差 ，或者 假装 热情 把 我们 带到 家里 吃 一顿 “粗茶淡饭 ”，我们 三人 对于 “三剑客 ”的 称号 实在 是 当之无愧 的。 Compared with our business trips to the Mainland, we often encounter old classmates who push three to four, either for a meeting, or on a business trip, or pretending to be enthusiastic to bring us home for a "rough meal". The title is truly well deserved. 李军 虽然 是 我们 同班同学 中 唯一 官至 副厅长 的 ，可是 他 为 人 持重 ，戒骄戒躁 ，谨小慎微 的 ，我 真 想不出 他 能够 出 什么 事。 Although Li Jun was the only official among our classmates who was a deputy director, he was a dignified person who guarded against arrogance and prudence, and I really could not think of anything that could have happened to him. 我 疑惑 地 看着 田海鹏 ，想 让 他 接着 说 下去。 I looked at Tian Haipeng in doubt and wanted him to go on.

“李军 被 抓 ，已经 一个 星期 了 ，昨天 正式 落案 ，看起来 这次 是 玩完 了。 "It's been a week since Li Jun was arrested, and the case was officially filed yesterday, and it looks like the game is over. ”

我 心里 马上 闪过 自己 两个 月 前 被 抓 的 事。 My mind immediately flashed back to my own arrest two months ago. 想到 这 ，就 觉得 海鹏 可能 过分 紧张 了 ：“别 这么 紧张 ，被 抓 不 一定 就是 完 了。 Thinking of this, I felt that Haipeng might be too nervous: "Don't be so nervous, being caught is not necessarily the end. ”

“你 什么 意思 ，人家 是 副厅长 ，没有 确凿证据 ，会 抓 他 吗？ "What do you mean, he is the deputy director, if there is no solid evidence, will he be arrested? 你 以为 人家 象 你 一样 盲流 一个！ Do you think that people are as blind as you are! ”

“喂 ，你 倒 是 什么 意思？ "Hey, what do you mean? 你 怎么 知道 我 上次 被 拉进去 的 事情？ How do you know about the last time I got dragged in? ”

海鹏 大概 想装出 冷笑 ，不过 只 做到 让 脸上 的 肥肉 抖动 了 一下 ，讽刺 我 说 ：“我 想 ，大概 除了 你 自己 ，所有人 都 知道 了 吧！ Haipeng probably wanted to put on a sneer, but he only managed to shake the fat on his face, and sarcastically said: "I think everyone except yourself probably knows it! 老同学 ，现在 是 信息时代 ，我 简直 不敢相信 还有 你 这样 的 老古董！ Old classmates, now is the information age, I can't believe there are such old antiques as you! ”

“我 的 事先 别说 ，你 告诉 我 李军 是 怎么 进去 的？ "Don't tell me beforehand, tell me how Li Jun got in? ”

“贪污腐败 受贿 之类。 "Corruption, bribery, that sort of thing. ”海鹏 说。

“不会 吧？ "No way? ”我 表示 怀疑 ：“他 老兄 那个 职位 只是 负责 处理 些 文件 ，上传下达 的 ，应该 属于 清水衙门 呀。 "I expressed my doubt, "His buddy's post is only responsible for handling some documents and transmitting them to and from the Government, so it should be a clean government office. 再说 ，李军 那 样子 ，怎么 也 无法 让 人 联想 到 经济 腐败 上来。 Besides, Li Jun's appearance cannot be reminiscent of economic corruption. ”

“我 不 和 你 这个 死脑筋 讨论 这个 ，否则 我要 恨 我 自己 有 你 这样 的 同学 了。 "I won't discuss this with you asshole, otherwise I'll hate myself for having a classmate like you. 我 告诉 你 ，鼠有 鼠招 ，蛇 有 蛇 路 ，各行各业 都 有 自己 独特 的 贪污受贿 绝招 ，学问 大着 呢。 Let me tell you, rats have their tricks, snakes have their own way, and all walks of life have their own unique tricks for corruption and bribery, and they are very knowledgeable. 另外 ，你 还 活 在 过去 的 课本 中 ，你 以为 好人 坏人 一眼 就 能 看得出来！ In addition, you are still living in the textbooks of the past, and you think you can tell the good and the bad at a glance! 总之 ，我 不 和 你 说 这些 ，现在 要 想想 法子 ，看 怎么样 帮 他。 In short, I won't tell you this. Now think about it and see how to help him. ”

“找 律师 没有？ "Are you looking for a lawyer? 我们 可以 怎样 帮 他？ What can we do to help him? ”

“那 不是 我们 的 事 ，是 你 的 事。 "It's not about us, it's about you. 你 这 家伙 虽然 平时 古古怪怪 的 ，不过 我 知道 你 有些 路子 ，这次 也许 可以 用 上 了。 Although you are usually eccentric, but I know you have some ways, maybe you can use it this time. ”

“你别 开玩笑 了。 ”我 看着 他 认真 地说 ：“我 有 什么 办法？ 你 忘记 了 我 刚刚 被 人家 不明不白 地关 了 三个 星期 吗？ Have you forgotten that I've just been locked up for three weeks for no reason? ”

田海鹏 转头 狠狠 的 瞪 了 我 一眼 ：“我 不 知道 怎么 说 你 ，你 是 真不知道 自己 有 人缘 、后台 ，还是 故意 在 老同学 面前 卖关子？ Tian Haipeng turned his head and glared at me fiercely: "I don't know how to say you, do you really not know that you have popularity, backstage, or are you deliberately cheating in front of your old classmates? 我 看 不贯 你 这 一副 表面 看起来 无欲无求 ，得过且过 ，一 干起 事来 却 一本正经 认认真真 的 样子。 I can't see how you seem to have no desires or desires on the surface, just to get by, but when you do things, you are serious and serious. 我 知道 有 很多 人 欣赏 你 ，特别 是 一些 当 大官 的 或者 那些 老前辈。 I know there are many people who appreciate you, especially some big officials or those old-timers. 有时 我 都 怀疑 ，这 杨 文峰 到底 天生 这 副 德行 呢 ，还是 刻意 装 出来 的？ Sometimes I wonder, is this Yang Wenfeng born with this kind of virtue, or is it deliberately pretending? ”

“那 你 得出结论 没有？ "So, have you come to any conclusions yet? ”我 笑 着 问 他。 "I asked him with a smile.

“哎呀 ，可能 真是 天生 的。 "Oh, maybe it's natural. 你 看 ，你 这 性格 无论 在 学校 还是 单位 ，老师 和 领导 都 喜欢 你 ，可是 你 却 从来不 会 利用 他们。 You see, your character is liked by your teachers and leaders at school and at work, but you never take advantage of them. 本来 在 学校 时 只要 你 开口 ，老师 一定 把 到 香港 、经贸部 或 外交部 的 名额 分配 给 你 ，可是 你 却 选择 到 国家安全部 那个 鬼 地方。 Originally, as long as you spoke at school, the teacher would definitely assign you a place in Hong Kong, the Ministry of Economy and Trade or the Ministry of Foreign Affairs, but you chose to go to the ghostly place of the Ministry of National Security. 去 那 后 听说 你 又 是 大受 重视 ，还 被 定为 培养对象 ，可是 你 却 为了 气候 和 父母 随随便便 辞职 来 广州。 After I went there, I heard that you were highly valued and designated as a training object, but you resigned and came to Guangzhou because of the climate and your parents. 你 倒 是 我 看到 的 第一个 站 着 进 国家安全部 ，又 站 着 走 出来 的 家伙。 You're the first guy I've seen who entered the Ministry of State Security standing up and came out standing up. 可见 领导 有 多 喜欢 你。 You can see how much the leader likes you. 哎 ，让 我 怎么 说 呢？ Hey, what shall I say? 你 不会 利用 关系 啊 ，看看 人家 赖昌星 ，只不过 认识 一两个 政府 的 处长 ，就 可以 成为 中国 的 大 富豪 ，我 要是 有 你 的 关系 呀 ，肯定 不 出 十年 就 挤身 中国 首富 五十 强。 You don't take advantage of relationships. Look at Lai Changxing. If you only know one or two government commissioners, you can become China's richest man. If I had your relationship, I would definitely be among the top five richest men in China within ten years. Top ten. ”

“呵呵 ，你 要 真是 我 啊 ，就 不 这样 想 了。 "Hehe, if you were really me, you wouldn't think like that. ”我 打断 他 的 高论 ，“我们 还是 说 李军 吧 ，你 探望 过 他 ，有 多 严重？ "I interrupted his high argument, "Let's talk about Li Jun, you have visited him, how serious is it?" ”

“看过 屁 ，如果 让 看 ，我 还 来 找 你 吗？ "I've seen the fart, if you let me see, will I still come to you? ”他 嚷嚷 着 ，“单独 囚禁 ，任何人 不得 探监。 he shouted. "Solitary confinement, no one is allowed to visit." ”

“没有 那么 严重 吧？ "It's not that serious, is it? 根据 法律 ，任何 时候 都 可以 探监 的 ，只要 有 看守 在场。 By law, prisoners can be visited at any time, as long as a guard is present. ”

“哎呀 ，你 哪里 知道 ，他 是 被 国家 安全部门 秘密 逮捕 的。 "Oops, you don't know that he was secretly arrested by the State Security Department. ”田海鹏 垂头丧气 地说。 要不是 系着 安全带 ，我 差一点 弹起来。 If it wasn't for my seatbelt, I would have almost popped up.

打 了 好几个 电话 ，折腾 了 半天 ，终于 在 晚上 时分 进入 到 单独 囚禁 李军 的 小房间。 After several phone calls and half a day's trouble, he was finally able to enter the small room where Li Jun was being held in solitary confinement in the evening. 看到 老同学 外表 的 变化 并 不 明显 ，精神状态 还好 ，我 和田 海鹏 才 同时 松 了 口气。 Tian Haipeng and I both breathed a sigh of relief at the same time when we saw that the old classmate's appearance did not change significantly and his mental state was fine.

“还是 老同学 好 呀。 "It's still an old classmate. ”瘦削 的 李军 一 看到 我们 就 半 开玩笑 地说 ，“没有 人 说说话 ，我 难受 死 了。 "The skinny Li Jun said half-jokingly when he saw us, "No one speaks, I'm sick to death." ”

“你 还好 吧？ ”我 不 知道 该 如何 打开 话题 ，只好 干巴巴 地问。 "I didn't know how to start the conversation, so I asked dryly. 海鹏 乘 走廊 那边 的 看守 没 注意 的 时候 ，从 裤兜 里 掏出 一 小瓶酒 ，塞 给 李军。 When the guard on the other side of the corridor didn't pay attention, Haipeng took out a small bottle of wine from his trouser pocket and stuffed it into Li Jun. 李军 看 了 一眼 小 瓶子 上 的 出口 商标 和 两个 烫金 大字 “茅台 ”，凑近 海鹏 的 耳朵 小声 问 ：“是 真货 吧？ Li Jun glanced at the export trademark and the two big, hot-stamped letters "Moutai" on the vial, and leaned in close to Haipeng's ear to ask in a low voice, "Is it the real thing? ”海鹏 和 我 都 愣 了 一下 ，随即 我们 不约而同 地 苦笑。 "Haipeng and I both froze for a moment, and then we smiled bitterly in unison.

“这里 的 伙食 倒 还 不错。 "The food here is not bad. ”李军 收起 笑声 ，“生活 各 方面 也 没有 什么 不 方便 ，只是 这里 的 孤独 和 寂寞 让 人 无法忍受。 Li Jun put away his laughter, "There is no inconvenience in all aspects of life, but the loneliness and loneliness here are unbearable. ”他 停 了 停 ，又 接着 说 ，“我 一直 以为 自己 可以 忍受 孤独 ，并且 也 不时 以此 为傲 ，不过 ，进来 之后 才 知道 什么 才 是 真正 的 孤独 ，好 在 真正 的 孤独 可以 促进 人 的 思考。 He paused, then continued, "I always thought I could endure loneliness, and I was proud of it from time to time, but only after I came in did I know what real loneliness is. Fortunately, real loneliness can promote people's thinking. . 说来 也 怪 ，我 毕业 后 在 社会 上 混 了 十几年 ，但 思想 好象 一直 都 停滞不前 ，可是 进来 到 这里 只是 短短的 一段时间 ，我 已经 快 成为 哲学家 和 思想家 了。 Strange to say, I have been in the society for more than ten years after graduation, but my thinking seems to have been stagnant, but it has only been a short period of time since I came here, and I have almost become a philosopher and a thinker. 以前 在 外面 自由自在 的 时候 ，我 为 升官发财 不得不 谨言慎行 ，长期以来 ，自觉 地 不再 胡思乱想。 In the past, when I was free and free outside, I had to be careful in my words and deeds in order to get promoted and rich. For a long time, I consciously stopped thinking about it. 现在 倒好 ，身体 失去 了 自由 ，我 的 脑袋 和 思想 反而 获得 解放 一样 ，我 可以 不 看人脸色 ，自由 地 思想 和 发表议论 啦。 It's better now, my body has lost its freedom, but my head and mind have been liberated. I can think and speak freely without looking at people's faces. ”

我们 扫视 了 一下 这个 如此 之快 就 培养 出 哲学家 和 思想家 的 地方。 We took a look at the place that had produced philosophers and thinkers so quickly. 一张 固定 的 床 ，一个 水泥 脸盆 和 抽水马桶 ，从门 到 床 是 三步 ，从床 到 脸盆 和 马桶 也 是 三步。 A fixed bed, a cement washbasin and a flush toilet are three steps from the door to the bed, and three steps from the bed to the washbasin and toilet. 如果 不是 这里 没有 窗户 的话 ，我 倒 真 不 觉得 它 和 我 的 小房间 有 什么 不同。 I don't really think it's any different from my little room if it wasn't for the lack of windows.

“关 在 这样 的 鬼 房间 里 确实 孤独。 "It's really lonely to be locked in a ghost room like this. ”田海鹏边 打量 房间 边 说。 "I'm sorry," says Tian Haipeng as he surveys the room.

“哎 ，关在 这 房间 里 本身 并 不是 孤独 ，我 已经 享受 外面 的 自由 空气 快 四十年 了 ，也 并 不 觉得 自由 有 什么 可贵。 "Hey, being locked in this room isn't lonely in itself. I've enjoyed the free air outside for almost forty years, and I don't think freedom is anything precious. 并且 那时 我 常常 想 ，如果 可以 单独 自 处 ，可以 好好 思考 一下 人生 ，或者 放下 俗事 认真 地看 几本书 ，那 一定 是 不错 的。 And at that time, I often thought that if I could be alone, if I could think about life, or if I could put aside my mundane affairs and read a few books seriously, that would certainly be nice. 所以 ，当 我 刚 进来 被关 在 这里 时 ，我 并 不 觉得 那 是 难以忍受 的 孤独。 So, when I first came in and was locked up here, I didn't think it was unbearably lonely. ”他 眼睛 里 第一次 流露出 痛苦 ，“孤独 不是 你 是否 有人 说话 ，是否 有 朋友 ，孤独 是 心里 的 东西。 For the first time, there was pain in his eyes. "Loneliness is not whether you have someone to talk to or whether you have friends. Loneliness is something in your heart." 我 第一次 感觉 到 孤独 时 是 意识 到 自己 可能 将要 一辈子 在 这里 呆 下去 ，看不到 前途 ，看不到 一点 光明。 The first time I felt lonely was when I realized that I might be here for the rest of my life, with no future in sight, no light in sight. ” "

“你 太 悲观 了。 "You are too pessimistic. ”我 想 安慰 他。 "I wanted to comfort him.

“不用 安慰 我 ，不判 死刑 已经 不错 了。 "Don't console me, it's good not to impose the death penalty. 我 什么 都 招 了 ，换得 免除 死刑 而已。 I did everything in exchange for the death penalty. ”李军 苦笑 地说。 "Li Jun said with a bitter smile.

我们 三人 突然 都 默然 无言 ，寂寞 和 无助 瞬间 笼罩着 这个 小房间。 All three of us were suddenly speechless, and loneliness and helplessness instantly enveloped the small room. 我 起身 三步走 到 脸盆 处 ，把 李军 嗽口 的 软 泡沫 杯子 洗 干净 ，然后 示意 他 把 那瓶 田海鹏 偷带 进来 的 茅台酒 拿 出来 ，我 拧开 盖子 ，把酒 倒 在 杯子 里 ，然后 把 空酒瓶 放进 自己 的 口袋 里。 I got up, took three steps to the basin, washed the soft foam cup in which Li Jun had washed his mouth, and then I instructed him to take out the bottle of Cotton Tail wine that Tian Haipeng had smuggled in. I unscrewed the lid, poured the wine into the cup, and then put the empty bottle into my pocket. 李军 感激 地 看 了 我 一眼 ：“放心 ，杨子 ，我 不会 自杀 的。 Li Jun looked at me gratefully, "Don't worry, Yangzi, I won't commit suicide. ”他端 起 嗽口 杯品 了 一口 酒 ，开始 告诉 我们 这些 年 我 一直 不 知道 的 故事。 "He took a sip from his mouthwash cup and began to tell us stories that I hadn't known all these years.

这些 天 被 孤独 地 囚禁 在 这个 小房间 里 ，倒 是 让 我 的 思路清晰 了 很多。 Being confined to this small room all alone these days has made my thoughts much clearer. 过去 一幕幕 象 电影 一样 再次 浮现 在 我 脑海 里 ，清清楚楚 的 ，好象 刚刚 做过 的 一个 梦。 The past, like a movie, came back to me again, as clearly as if I had just had a dream. 我 把 什么 都 坦白 了 ，末了 ，人家 说 为了 配合 反腐倡廉 运动 ，希望 我 这个 名牌大学 的 大学生 ，又 是 省 里面 有名 的 笔杆子 能够 以 自己 作为 教材 写出 一份 象样 的 深刻 反省 ，也 算是 我 为 党和人民 作 的 最后 一件 有益 的 事。 I confessed everything. In the end, people said that in order to cooperate with the anti-corruption campaign, I hope that I, a college student from a famous university, and a well-known writer in the province, can write a decent and profound reflection using myself as a teaching material. The last good thing I did for the party and the people. 他们 说 ，江西 的 胡 长青 、北京 的 程克杰 、东北 的 慕新 随 、湖北 的 梦庆平 写 的 自己 堕落 的 经历 和 深刻 的 反省 在 党内 取得 了 很 好 的 教育 作用 ，我们 广东 也 不能 落后 ，对 不 对？ They said that Hu Changqing from Jiangxi, Cheng Kejie from Beijing, Mu Xinsui from Northeast China, and Meng Qingping from Hubei wrote about their degenerate experiences and profound reflections, which have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education within the party. wrong? 上面 领导 觉得 我 虽然 级别 比不上 他们 几个 ，可是 我 年青 有 为 ，又 是 名牌大学 学习 政治 专业 的 ，他们 是 寄托 了 很大 希望 在 我 的 身上 ，倒 好象 广东 反腐倡廉 的 第一枪 就要 由 我 打响 似的。 The leaders above think that although I am not as good as them, I am young and promising, and I am a political major in a famous university. They have pinned their hopes on me. It seems like the first shot of Guangdong's anti-corruption campaign. It's like it's up to me.

可是 我 不得不 告诉 他们 ，虽然 坦白 了 ，并且 也 对 自己 的 罪行 供认 不违 ，但 我 却 并 没有 搞清楚 自己 如何 会 走 到 这 一步。 But I had to tell them that even though I confessed and confessed to my crimes, I didn't quite understand how I got here. 简直 象发 了 一场 梦 ，虽然 情景 都 清清楚楚 ，然而 对于 前因后果 ，以及 自己 怎么 会 莫名其妙 的 出现 在 那个 梦中 ，还有 那 好象 顺理成章 的 结果 仍然 是 迷迷糊糊 的。 It was like a dream, although the situation was clear, but he was still confused about the cause and effect, how he appeared in that dream inexplicably, and the result that seemed logical. 你们 做过 那样 的 梦 吗？ Have you ever had a dream like that? 梦中 的 某 一天 ，你 突然 被 一种 叫 不出 的 恐惧 驱使 着 ，于是 拼命 地 往前 跑。 One day in the dream, you are suddenly driven by an indescribable fear, so you run forward desperately. 你 跑 啊 跑 啊 ，跑 过 乱 坟场 ，又 跳 过 一条 污泥 沟 ，结果 没头没脑 地 冲进 一片 树林子 里 ，对 了 ，就是 一片 树林！ You ran, ran, ran across the cemetery, jumped over a mud ditch, and rushed into a forest without thinking, yes, it was a forest! 至于 树林 的 样子 那要 因人而异 ，如果 你 看过 很多 恐怖电影 的话 ，那 就 一定 是 某部 电影 中 出现 过 的 林子 ，或者 也许 就是 你们 村子 后山 那片 林子 ，只是 样子 可怕 极了 ，每 一颗 树 都 七歪八倒 的 ，好象 伸向 你 的 魔爪。 As for the look of the woods, it varies from person to person. If you've seen a lot of horror movies, it must be the woods that appeared in a certain movie, or maybe the woods in the mountains behind your village. A tree is crooked, as if reaching for your claws. 梦中 的 你 不 可能 被 吓 得 趴下 ，你 仍然 一个劲地 边 喊叫 边 狂奔 ，你 的 潜意识 里 大概 知道 后面 那个 你 拼命 逃避 的 恐惧 其实 就是 你 自己 的 影子 ，然而 你 却 无法 在 梦 中 停下来 ，你 唯一 能够 做 的 就是 跑 啊 跑。 In the dream, you can't be scared to the ground. You are still screaming and running wildly. Your subconscious probably knows that the fear behind you that you are trying to escape is actually your own shadow, but you can't stop in the dream. Come down, the only thing you can do is run and run. 突然 ，电光 火石 之间 ，一根 树干 轰隆 倒下 ，正好 砸 在 你 的 大腿 上 ，你 扑通一声 载 倒 在 地上 ，在 你 载 倒 的 瞬间 ，你 的 影子 也 消失 了 ，恐惧 转眼 也 无影无踪 了。 Suddenly, in a flash of lightning, a tree trunk collapses on your thighs, and you fall to the ground with a loud thud, and the moment you fall, your shadow disappears, and your fear is gone in a flash. 你 从 梦 中 惊醒 ，虽然 一身 冷汗 ，却 马上 感觉 到 欣慰 ，庆幸 那 只是 一场 梦。 You wake up from your dream in a cold sweat, but you immediately feel relieved and glad that it was just a dream. 这时 你 才 发现 那 砸 在 你 身上 的 “树干 ”原来 是 老婆 那 发福 了 的 一条 粗腿 正压 在 自己 身上。 It is only then that you realize that the "tree trunk" that hit you was your wife's fat legs pressing down on you.

哈哈 ，我 的 生活 也 正好 这样 呀。 Haha, my life is just like that. 我 一 参加 工作 就 兢兢业业 ，埋头苦干。 As soon as I started working, I was conscientious and hard-working. 结果 功夫不负有心人 ，我 不但 升 了 官 ，还发 了 点 小财。 As a result, my hard work paid off. Not only did I get promoted, but I also made a small fortune. 可是 突然 有 一天 ，一副 冰冷 的 手铐 戴 在 手上 时 ，我 才 发现 原来 是 个 梦。 But suddenly one day, when a pair of cold handcuffs was put on my hand, I realized that it was a dream. 哈哈 ，你们 两位 老同学 倒 是 告诉 我 ，当 我 在 梦 中 跑 啊 跑 的 时候 就 感觉 到 总有 一根 树干 要 把 我 压住 ，要 结束 我 的 恐怖 ，这时 ，老婆 的 腿 就 伸过来 了。 Haha, you two old classmates told me that when I was running and running in my dreams, I felt that there was always a tree trunk pressing me down to end my terror. At this moment, my wife's legs stretched out. . 你们 都 读 过佛 罗伊德 的 ，倒 是 想想看 ，如果 我 知道 老婆 会 来 这么 一腿 的话 ，我 还 会 在 梦里 拼命 地 跑 吗？ You've all read Freud's, but think about it, if I knew my wife was going to do this, would I still be running as fast as I can in my dreams? 实际 生活 中 也 是 这样 ，我 一路 走来 其实 也 是 很 辛苦 的 ，可是 直到 冰冷 的 手铐 “喀嚓 ”一声 时 ，我 才 知道 自己 原来 战战兢兢 的 ，竟然 是 在 等待 这 一天 的 到来。 This is also the case in real life. I actually had a hard time walking along the way, but it was not until the cold handcuffs "clicked" that I realized that I was trembling and was actually waiting for this day to come. 我 真悔 啊 ，当初 不如 就 什么 也 不 干 ，就 在 那里 等 着 听 这 “喀嚓 ”一声 好 了。 I really regret it, I might as well just do nothing in the first place and just wait there to hear the "click" sound.

你们 俩 不要 笑 ，别以为 我 现在 成为 阶下囚 就 一无是处 了 ，你们 忘记 了 一个 星期 前 我 还是 咱们 四十位 同学 中 级别 最高 的 领导 干部 ，你们 以为 我 无依无靠 的 混到 那 一级 容易 吗？ Don't laugh, you two, don't think that I'm useless now that I'm a prisoner, you forgot that a week ago I was the highest-ranking cadre among our 40 classmates, do you think it's easy for me to sneak into that level ? 刚刚 参加 工作 时 ，我 人生地不熟 的 ，办公室 里 不是 处长 就是 科长 ，只有 我 一个 小 科员 ，为了 出人头地 我 是 绞尽脑汁。 When I first joined the workforce, I was unfamiliar with the area, and I was the only junior staff member in the office who was either the head of a division or a section chief, and I had to rack my brains to get ahead. 你们 知道 ，我 在 政府 秘书 部门 工作 ，那里 只是 处理 一些 文件 ，写 一些 讲话 稿子 什么 的 ，要 想 作出 那么 一点 成绩 谈何容易。 As you know, I worked in the government secretariat, where I only handled some documents, wrote some speeches and so on, and it was not easy for me to make such a small achievement. 于是 我 开始 从 勤快 入手 ，本来 是 八点钟 才 上班 的 ，我 七点钟 就 到 办公室 ，我 每天 都 让 办公室 窗明几净 ，每个 同事 领导 的 开水 都 提前 打 好。 So I started with diligence. Originally, I didn't go to work until eight o'clock. I arrived at the office at seven o'clock. I kept the office windows bright and clean every day, and every colleague's leader had boiled water well in advance. 由于 我们 的 领导 大多 没有 大学 文凭 ，有 几个 有 文凭 的 不是 工农兵学员 就是 靠 关系 不清不楚 搞来 的 ，所以 我 特别注意 不 暴露 自己 的 大学 文凭 ，并且 时刻 提醒 自己 尽量 忘记 大学 所学。 Since most of our leaders do not have college diplomas, and a few of them are either workers, peasants, soldiers or students, or they got it because of unclear connections, I pay special attention not to reveal my college diploma, and always remind myself to try to forget what I have learned in college. . 就 这 样子 ，三年 下来 ，我 不但 没有 睡过 一天 懒觉 ，还 在 三年 多 时间 里 不敢 看 一本 增加 知识 或者 提高 自信 的 书。 In this way, after three years, not only have I not slept in a single day, but I have not dared to read a book that increases knowledge or improves self-confidence for more than three years. 好 在 是 不 把 自己 当人 ，人家 就 开始 把 我 当 个人 了。 Fortunately, instead of treating myself as a human being, people began to treat me as a human being. 不久 厅长 就 喜欢 上 我 这个 勤快 的 ，看起来 也 没有 什么 文化 水平 的 “大学生 ”，常常 喜欢 把 我 带 在 身边。 Soon the director fell in love with me, a diligent and seemingly uneducated "college student" who often likes to take me with him. 老 厅长 是 解放 时期 的 干部 ，他 一有 机会 就 对 我 言传身教 ，把 自己 的 经历 一五一十 地 告诉 我 ，不 只是 一遍 ，而是 好几遍 ，几十遍。 The old director was a cadre during the liberation period. He taught me by words and deeds whenever he had the opportunity, and told me his experiences one by one, not just once, but several times, dozens of times. 你们 两位 不要 不以为然 ，听 一个 老头 反复 叨唠 他 那 乏味 的 经历 ，并且 每 一次 都 要 装出 聚精会神 深有同感 的 样子 ，而且 每 一次 都 要 从 他 同样 的 故事 中 找出 新 的 惊奇 和 新 的 问题 引导 他 教育 我 一番 ，我活 得 不 轻松 呀 ，我 的 老同学！ Don't take it too seriously, you two, listen to an old man repeat his tedious experience, and each time pretend to be attentive and sympathetic, and each time find new surprises and new things in the same story. The questions led him to educate me, and it is not easy for me to live, my old classmate!

盼星星 ，盼 月亮 的 ，终于 盼到 老 厅长 退休 了 ，我 也 被 破格 升 为 副处长。 I was looking forward to the stars and the moon, and finally I was looking forward to the retirement of the old director, and I was also promoted to the deputy director. 这时 接班 的 厅长 是 老三届 ，我想 这下 代沟 应该 缩小 了 吧 ，且慢 ，原来 这 和 哪代人 没有 关系 ，是 厅长 他 就要 搞 言传身教 ，就 这么 个 道理。 At this time, the director who took over was the third senior. I think the next generation gap should be narrowed. Wait a minute, it turns out that this has nothing to do with which generation. 于是 我 在 接下来 的 三四年 间 ，几乎 每 一个 星期 都 要 听 一次 知识青年 上山下乡 ，北大荒 的 故事。 So for the next three or four years, I listened to the story of the educated youth going to the mountains and the countryside and the Great Northern Wilderness almost every week. 由于 每 一次 新 厅长 都 把 他 在 下乡 时饿 得 偷 农民 的 番薯 吃 的 经历 讲得 如此 的 有滋有味 ，为了 可以 附和 他 “肚子饿 了 吃 什么 都 有 味道 ”的 理论 ，我 不得不 偷偷 到 菜市场 买 了 些 番薯 回来 生着 吃。 Since every time the new director talks about his experience of stealing the peasants' sweet potatoes when he was hungry in the countryside, in order to echo his theory that "everything tastes good when you're hungry", I have no choice but to Don't sneak into the market to buy some sweet potatoes and eat them raw.

现在 我 也 是 副厅长 了 ，不用 听 厅长 讲故事 了 ，并且 这些 年 自己 手下 也 来 了 很多 年青人 ，我 想 ，我 总得 向 他们 也 讲点 什么 吧 ，可是 讲 什么 呢？ Now that I'm also the deputy director, I don't need to listen to the director's stories, and I have had many young people under my command over the years. I think I have to tell them something, but what? 你们 知道 我们 在 大学 时 是 一边 学习 马克思主义 理论 ，一边 听 尼采 的 哲学思想 讲座 ，当时 没有 搞 得 精神分裂 已经 不错 了。 You know that we were studying Marxist theory and listening to Nietzsche's philosophical lectures at the same time. It was good that we didn't get schizophrenic at that time. 后来 ，我 终于 想 起来 ，我们 那时 不是 搞 了 好 几次 反对 精神污染 吗 ，于是 我 就 给 那 几个 年青人 讲 这段 经历 ，不成 呀 ，他们 转身 就 嘀咕 “傻 B”、“有病”。 Later, I finally remembered, didn't we fight against mental pollution several times at that time, so I told the young people about this experience, but it didn't work, they turned around and muttered "stupid B" and "sick" . 听到 他们 的 议论 ，我 真 有些 惘然 ，我 这 一路 爬上来 到 这个 位子 到底 是 为什么？ Hearing their discussion, I was really a little confused. Why did I climb all the way to this seat? 记得 刚 参加 工作 时 我 还 豪情万丈 ，那时 的 理想 也 就 不 说 了 ，免得 老同学 笑话。 I remember that when I first started working, I was full of pride, and I didn’t talk about my ideals at that time, so as not to laugh at my old classmates. 后来 我 大大 缩小 了 自己 的 理想 ，我 想 ，如果 当上 了 处长 、局长 、厅长 的话 ，我 就 在 单位 搞 改革 ，为 人民 为 党 多 做点事。 Later, I greatly reduced my ideals. I thought that if I became the director, director, or director, I would carry out reforms in the unit and do more for the people and the party. 我 想 大概 正是 有 这个 崇高 的 信念 在 作怪 ，所以 我 一路 卑恭屈 漆 向 上爬 时 还 基本 可以 保持 心理 平衡 ，有时 甚至 还 很 愉快。 I think it is this lofty belief that is at work, so I can basically maintain my psychological balance and sometimes even have a good time when I climb up the humility. 只是 爬 得 位子 越高 ，就 越 忘记 了 当初 的 信念 ，最后 一味 往上爬 倒 反而 成 了 目的。 It's just that the higher you climb, the more you forget your original beliefs, and in the end, crawling up and down became the goal.

也 不是 都 那么 顺利 的 ，这 100万 的 目标 就 超过 了 我 制定 的 期限 好几个 月 才 达到。 It wasn't all that smooth. The 1 million goal was several months beyond the deadline I set. 不过 ，我 不会 被 困难 吓倒 的 ，在 定下 一个 目标 时 我 注意 划分 长期 目标 和 近期 目标。 However, I will not be intimidated by difficulties, and when setting a goal, I pay attention to dividing the long-term goal and the short-term goal.

正如 我 前面 所说 ，我 升官 升 到 后来 都 忘记 了 当初 自己 为什么 要 升官 一样 ，在 100万 的 目标 实现 后 ，我 已经 忘记 了 当初 为什么 想要 钱。 As I said before, when I was promoted, I forgot why I wanted to be promoted in the first place. After the goal of 1 million was achieved, I had forgotten why I wanted money in the first place. 于是 我 接下来 的 目标 就 只有 数字 ，120万 、140万 、200万 ……每 一次 我 都 及时 收敛 目标 达到 的 喜悦 ，重新 盯住 下 一个 数字 ，此时 的 乐趣 已经 不是 钱 能够 干什么 了 ，而是 只要 知道 有 这个 数字 的 钱 在 银行 就让 我 欢欣鼓舞。 So my next goal was just numbers - 1.2 million, 1.4 million, 2 million. ...... Each time, I gathered the joy of reaching my goal in time to focus on the next number, when the fun was no longer about what the money could do, but about the joy of knowing that I had that number of dollars in the bank. 从此 ，升官 和 发财 成 了 我 的 人生目标。 Since then, promotion and getting rich have become my life goals.

想起 那些 日子 真 ***荒唐 ，银行 有 了 两百多万 的 存款 ，床 底下 还有 备用 的 好几十万 的 现金 ，可是 我 不但 没有 给 老婆 买车 ，而且 我 还 时常 提醒 老婆 在 菜市场 买菜 时 一定 不要 露富 ，如果 有 单位 同事 的 家属 在场 的话 ，尽量 买些 便宜 的 ，或者 故意 选 那些 半烂 的 青菜 叶子 ，买回来 我们 可以 偷偷 的 丢掉 ，然后 再 到 郊区 的 馆子 去 吃。 Thinking about those days is really absurd. There are more than 2 million in the bank, and there are hundreds of thousands of cash in reserve under the bed, but not only did I not buy a car for my wife, but I also often reminded my wife to buy vegetables in the vegetable market Don’t show your wealth when you are there. If there are family members of colleagues in the unit present, try to buy some cheap ones, or deliberately choose those half-rotten green cabbage leaves. When we buy them, we can secretly throw them away, and then go to restaurants in the suburbs to eat. 你们 不要 笑 ，我 这个 人 就是 谨慎 惯 了 ，如果 不是 后来 的 事 ，我 其实 不但 不会 在 这里 ，而且 我 还 会 升为 厅长 ，再说 不准 有 那么 一天 我会 成为 程克杰 那样 的 党和国家 领导人 呢。 Don't laugh, I am a cautious person. Had it not been for what happened later, not only would I not have been here, but I would have been promoted to the rank of Director of Bureau, and there is no doubt that one day I would have become a leader of the Party and the country like CHENG Kejie. 你们 笑 什么 ，我 有 知识 有 文化 ，而且 有 为 国家 为 人民 做事 的 心。 What are you laughing at, I have knowledge and culture, and I have the heart to do things for the country and the people. 唉 ，算啦 ，不说 这个 了。 Oh, forget it, let's not talk about that.

我 就 象 迷恋 上 当官 一样 ，痴迷 于 金钱。 I am obsessed with money just like I am obsessed with becoming an official. 可 你们 千万 不要 误会 ，不是 金钱 害 了 我 ，而是 我害 了 金钱 呀。 But don't get me wrong, it's not the money that's hurting me, it's me that's hurting the money. 如果 在 第一 、第二 或者 第三个 目标 达到 后 ，我 善于 利用 金钱 ，让 自己 好好 工作 ，认真学习 ，让 家庭 没有 后顾之忧 的话 ，那该 多 好 呀。 It would be great if, after the first, second or third goal is achieved, I make good use of the money so that I can work hard, study hard, and keep my family free from worries. 可是 我 却 把 辛辛苦苦 赚来 的 钱 偷偷摸摸 存进 银行 ，塞 在 床 底下。 But I'm sneaking my hard-earned money into the bank and tucking it under my bed. 当然 ，我 在 有 大笔 收入 时 也 会 奖励 一下 自己 ，我 从 香港 买回来 高档 的 西服 和 手表 ，只是 我 不能 穿出去 ，有时 夜深人静 时 ，我 就 在 **翻来覆去 ，计算 着 自己 到底 有 多少钱。 Of course, when I have a large amount of income, I will also reward myself. I have bought high-class suits and watches from Hong Kong, only that I cannot wear them out, and sometimes, when I am quiet at night, I am tossing and turning, calculating how much money I really have. 其实 我 早就 了如指掌 ，只是 想 反复 享受 一下 计算 的 快乐。 In fact, I already know it very well, but I just want to enjoy the pleasure of calculation again and again. 有时 确实 太 激动 了 无法 继续 在 **躺 着 ，我会 偷偷 爬起来 ，躲进 洗手间 里 ，穿 上 我 的 高级 西装 ，扎上 领带 ，带上 劳力士 钻石 金表 ，然后 在 镜子 前面 来回 踱步。 Sometimes when I was too excited to stay in bed, I would sneak up, hide in the bathroom, put on my fancy suit and tie, put on my Rolex diamond gold watch, and walk back and forth in front of the mirror. 想着 从 镜子 里 看到 的 那个 陌生 的 ，一身 贵气 、豪气 潇洒 的 家伙 ，晚上 发梦 我 都 会 笑醒。 When I think of the strange, noble and dashing fellow I see in the mirror, I wake up at night with a smile on my face.

哎呀 ，如果 一切 就此打住 那该 多 好 啊 ，可惜 我 已经 不知不觉 中 把 升官 和 发财 本身 作为 了 人生 的 目标。 Alas, it would have been so nice if everything had stopped here, but unfortunately, I have unconsciously made promotion and wealth the goal of my life. 当初 冒险 贪污受贿 是 为了 有点 积蓄 ，让 自己 没有 后顾之忧 ，然后 可以 成就 一番 事业 ，对得起 自己 一生。 At the beginning, I took the risk of corruption and bribery in order to save a little, so that I would have no worries, and then I could achieve a career that is worthy of my life. 可是 后来 竟然 慢慢 地 变成 了 不顾 家庭 ，抛弃 事业 ，甚至 冒 着 生命 的 危险 去 发财 ，至于 发财 以后 干什么 反而 再也 没有 去 想 了。 But later on, it gradually turned into a situation where people disregarded their families, abandoned their careers, and even risked their lives to become rich, and they no longer thought about what they would do after they became rich. 也 是 我 活该 ，自从 我 把 搞 点 外快 变成 数字 游戏 后 ，我 的 胃口 就 越来越 大。 Serves me right, my appetite has been growing ever since I turned getting a little extra money into a numbers game. 到 最后 ，在 我 有 了 两百多万 时 ，我 突然 冒 出 一个 想法 ，这样 搞 下去 ，到 什么 时候 才 可以 成为 千万富翁 呀？ In the end, when I had more than two million dollars, I suddenly had an idea. If I keep going like this, when will I become a multi-millionaire? 你 知道 我们 单位 毕竟 是 秘书 部门 ，搞钱 都 是 细水长流 ，人家 托 你 办事 ，不 可能 不 讲究 效益。 You know that our unit is a secretarial department after all, and making money is a long-term flow. It is impossible for people to entrust you to do things without paying attention to efficiency. 所以 几千 一万 的 积攒 让 我 失去 了 耐性 ，特别 是 我 已经 是 堂堂 的 副厅长 了 ，一点一点 地 从 人家 手里 拿 钱 也 不体面。 So the accumulation of tens of thousands made me lose my patience, especially since I am already the deputy director of Tangtang, it is not decent to take money from others bit by bit. 有 了 这个 想法 ，我 的 心情 开始 不好 起来。 With this thought, my mood started to go down. 所以 自从 我 当上 了 副厅长 后 ，我 一直 都 有点 郁郁寡欢 的 ，我 实在 想不起来 ，我 手里 的 权力 还有 哪点 可以 换成 金钱。 So since I became Deputy Minister, I've been a little unhappy, and I really can't remember what other power I have in my hands can be exchanged for money.

事情 就是 这样 发生 了 ，他们 倒 是 毫无 畏惧 ，直接 接触 了 我 几次 后 ，就 摊牌 了 ：“李先生 ，我们 知道 你 的 苦恼 ，我们 想 和 你 合作 ，不过 话 先 说 在 前面 ，如果 你 不 合作 的话 ，我们 马上 走 ，永远 不会 再 回来 打搅 你。 That's how it happened, and they were fearless. After contacting me a few times, they had a showdown: "Mr. Li, we understand your distress, and we want to cooperate with you. If we cooperate, we will leave immediately and never come back to disturb you. 但 你 也 要 保证 即使 不 和 我们 合作 ，你 也 不能 向 你们 的 安全 机关 举报 我们。 But you also have to make sure that even if you don't cooperate with us, you can't report us to your security agencies. 不过 就算 你 出卖 我们 ，我们 也 不怕 ，我们 都 是 拿 外国 护照 的 ，大不了 驱逐出境 ，可是 你 的 情况 可能 就 不怎么 好。 But even if you ratted us out, we're not afraid, we're all on foreign passports, deportation is a big deal, but your situation might not be so good. ”

“李先生 ，只要 你 愿意 和 我们 合作 ，钱 不是 问题。 "Mr. Lee, as long as you are willing to cooperate with us, money is not a problem. 你 只 需要 把 你 经手 的 文件 给 我们 复印 一些 ，我们 愿意 出 10万 人民币 一份 ，不管 质量 数量 统统 买 过来。 You just need to give us some copies of the documents you have handled, and we are willing to pay 100,000 RMB for one copy, regardless of the quality or quantity. 如果 我们 没有 估计 错 的话 ，经 你 手 的 绝密文件 一年 的 售价 就 达 五百万 人民币。 If our estimate is correct, the top-secret documents in your hands sell for five million yuan a year. 你 的 手里 掌握 着 世界 上 最 昂贵 的 商品 ，你 却 为 区区 的 小钱 发愁。 You hold the most expensive commodity in the world in your hands, but you worry about mere small money. ”

他们 的话 让 我 吃惊 ，不过 我 没有 跳 起来 ，我 说 ，你们 走 吧。 I was shocked by what they said, but I didn't jump up, I said, "Go away. 他们 就 留下 电话 ，走 了。 They just left the phone and went away. 他们 是 言而有信 的 ，并 没有 再来 找 我 ，后来 是 我 找 他们 的。 They were true to their word and did not come back to me, and it was I who approached them later. 他们 在 再见面 时 摔 给 我 五 万美金 ，说 ：“李先生 ，拿 去 买些 复印 照相 设备 吧。 When they met again, they threw me $50,000 and said, "Mr. Li, use it to buy some photocopying equipment. ”

我 就 这样 开始 把 文件 一份 份 地 复印 给 他们。 I just started making copies of the documents, one by one, for them.

我 想 ，只要 我 小心 点 ，干 两年 ，一千万 就 到手 了 ，到 时 ，我 就—— I think if I'm careful and work hard for two years, I'll get my hands on $10 million, and then I'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