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时刻 - 歷史上的今天, 從海瑞罷官到八大樣板戲,一場京戲怎樣改變中國命運(歷史上的今天20190226第292期)

2 月 26 號 朋友 們 好 我 是 江峰 1959 年 上海電影製片廠 推出 了 一部 電影 湘劇 《 生死牌 》 這 故事 現在 不少 人 是 不 清楚 了 咱們 先說 一下 說 明代 湖南 衡陽 有個 官 二代 看見 一 美貌 女子 就 想 欺負 人家 結果 就 追著 追著 自己 掉 水裡 淹死 了 這個 官 爸爸 那 就 威脅 縣令 說 你 殺 了 那個 女子 來 替 我 兒子 報仇 縣令 本來 就 不 願意 冤殺 無辜 結果 一 審問 發現 這名 女子 的 父親 是 自己 的 恩人 更下 不了 手 了 決心 要 把 這個 女子 放走 可是 你 想 那個 時候 你 把 死囚 放走 這個 縣令 也 是 性命 難保 啊 於是 縣令 的 親生女兒 和 他 收留 的 一個 女兒 都 出面 說 願意 替 這個 女子 去 死 這被 冤枉 的 女子 也 不忍心 所以 這 三個 女孩 抽 生死牌 誰 抽 中 了 誰 去 死 非常 有情有義 的 這麼 一個 故事 關鍵 的 人物 是 最後 出場 的 就是 被 稱做 “ 南 包公 ” 的 海瑞 海瑞 那 當然 了 伸張正義 了 過來 把 貪官 懲罰 了 把 好人 都 救 了 下來 了 老百姓 看 了 電影 了 都 覺得 挺 解氣 的 好人 得救 了 壞人 受 懲罰 了 吃個 爆米花 回家 睡覺 了 但是 在 南海 小禮堂 看 完 電影 后 有 個人 睡不著 了 誰 呢 毛澤東 他 就 有 想法 了 根據 中共 八屆 七中全會 的 講話 記錄 毛澤東 是 這麼 說 的 海瑞 寫信給 皇帝 那麼 尖銳 非常 不 客氣 比包 文正公 不 知道 高明 多少 我們 的 同志 哪有 海瑞 那樣 勇敢 說完 了 毛還 把 明史 《 海瑞 傳 》 送給 彭德懷 看 毛澤東 對 海瑞 評價 那麼 高 一下子 就 傳出去 了 於是 海瑞 戲 全國 遍地開花 上海 和 北京 的 海瑞 戲最有 影響 上海 的 海瑞 那個 戲 名叫 做 《 海瑞 上書 》 由 中宣部 副部長 周楊 牽頭 京劇 大師 周信芳 主演 海瑞 那 北京 的 呢 北京 的 海瑞 戲 由 北京市 副 市長 、 歷史學家 吳晗 撰寫 的 叫做 《 海瑞罷官 》 1960 年底 公演 之後 毛澤東 在家 裡 接見 了 演 海瑞 的 著名 京劇 藝術家 四大 鬚生 之 首 馬連良 同 他 一起 吃飯 說 馬先生 您 現在 有 新戲 了 唱 一段 吧 馬連良 一看 毛澤東 邀請 高興 站 起來 了 來 了 一段 海瑞 的 清唱 毛澤東 是 擊掌 叫好 說 戲好 海瑞 是 好人 《 海瑞罷官 》 的 文字 寫 得 也 不錯 這 吳晗 頭一回 寫戲 就 成功 啦 當晚 馬連良 回家 以後 就 把 毛澤東 這番話 電話 轉告 了 吳晗 吳晗 聽 了 以後 大大 地出 了 一口氣 說 哎呀 毛主席 真是 禮賢下士 呀 你 就 奇怪 了 為 什麼 吳晗 那麼 緊張 要 等 著 毛澤東 來 認可 他 才 喘 口氣 呢 因為 彭德懷 不是 毛澤東 給了 他 一本 《 海瑞 傳 》 之後 他 在 廬山會議 上還 真的 勇敢 地當 了 一回 海瑞 給 皇上 寫信 萬言書 結果 當做 反黨集團 給 打倒 了 毛澤東 說 海瑞 搬 了 家 了 明朝 的 海瑞 是 個 左派 向 大 地主 、 大 官僚 作 鬥爭 現在 海瑞 搬家 了 搬 到 右傾 司令部 去 了 毛澤東 這次 通過 馬連良 認可 了 吳晗 所以 吳晗 才 鬆 了 一口氣 但 他 不 知道 他 這一關 沒有 過 怎麼 呢 當初 他 一個 不 小心 得罪 了 另外 一個 人 原來 有 一天 毛澤東 請 吳晗 吃 狗肉 江青 也 在場 毛澤東 和 吳晗 聊起 歷史 來 了 江青 湊上來 插嘴 吳晗 幾杯酒 下肚 趁著 那個 酒勁 就 說 了 江青 同志 你 說 的 不 對 江青 是 誰 呀 從此 對 吳晗 是 橫豎 看不慣 《 海瑞罷官 》 公園 演 後 江青 打了個 小 報告 說 這個 京劇 、 還有 吳晗 寫 的 朱元璋 都 是 罵 皇帝 的 說 皇帝 獨裁 專制 別有用心 江青 後來 去 找 中共 宣傳部 和 文化部 說 讓 他們 對 《 海瑞罷官 》 進行 批判 被 宣傳部長 陸定一 當場 拒絕 了 別的 部長 、 副部長 也 都 不 同意 當時 在 高層 就 有 半 開玩笑 的 說 後 宮娘娘 開始 干政 了 由於 毛澤東 沒有 明確 表態 江青 是 隻 好 作罷 但是 這次 對 政壇 的 小試鋒芒 讓 她 意猶未盡 來 這裡 就要 插進 一 箇中 共 歷史 上 的 關鍵人物 了 他 的 名字 叫做 柯慶施 當時 的 華東局 書記 這 凡事 左 三分 的 柯慶施 一直 緊跟 毛澤東 說過 這麼 一個 名言 他 說 我們 相信 毛主席 要 相信 到 迷信 的 程度 我們 服從 毛主席 要 服從 到 盲從 的 程度 搞 個人崇拜 柯慶施 是 第一 人 在 柯慶施 的 支持 下 江青 在 上海 建立 了 樣板戲 基地 北京 不 支持 她 她 需要 劍 走 偏鋒 從 上海 物色 “ 刀筆 吏 ” 來 替 他 批判 《 海瑞罷官 》 柯慶施 就 推薦 了 他 的 政治 祕書 張春橋 張春橋 一 瞅 這個 政治 任務 來頭不小 要是 一 動手 那不就 等於 跟 中央 和 那些 京官 們 結仇 了 嗎 關鍵 是 他 也 不 知道 江青 是不是 真的 代表 了 毛澤東 的 真實 想法 呀 於是 他 藉口 自己 不 懂 京劇 向 江青 推薦 了 一位 上海 的 青年 文藝 評論家 姚文元 於是 姚文元 炮製 了 那 往 篇 揭開 文革 大幕 的 鉅作 評 新編 歷史劇 《 海瑞罷官 》 是 這麼 來 的 但是 中央書記處 常務 書記 彭真 和 陸定一 為 部長 的 中宣部 就 抵制 了 這 篇文章 北京 各 報刊 18 天內 不予 轉載 這下 就 觸怒 了 毛澤東 說 你 北京市委 市是 針插 不進 、 水潑不進 的 獨立王國 彭真 等 人 趕快 認錯 說 我們 不是 獨立王國 刊登 了 姚文元 的 文章 張春橋 這下 看準 了 方向 趕快 做 了 一個 煽風點火 的 事 蒐集 知識分子 的 不滿 彙編 成 《 文匯 情況 》 打 上 絕密 字樣 讓 江青 送給 毛澤東 了 一 看到 知識分子 的 動向 毛澤東 坐不住 了 站 出 來說 海瑞罷官 的 要害 是 什麼 是 罷官 嘉靖 皇帝 罷了 海瑞 的 官 毛澤東 在 59 年 的 時候 說 要 看到 海瑞 勇敢 地給 皇帝 寫信 現在 他 整個 換一 角度 說 要 看到 皇帝 罷 海瑞 的 官 實際上 是 毛澤東 徹底否定 了 他 本人 在 7 千 人大 會上 被迫 的 自我批評 開始 準備 罷免 劉少奇 這 一批 中央 領導人 的 官 文化大革命 就 這麼 爆發 了 他 的 目標 很 隱蔽 一場 京劇 誰 想得到 呢 他 的 發起人 也 很 隱蔽 政治 圈外 的 夫人 發起 地點 也 很 隱蔽 遠離 政治 中心 的 上海 但是 策劃 和 火候 都 在 中南海 的 最 核心 江青 後 來說 評 《 海瑞罷官 》 是 毛主席 領導 的 別人 可 不敢 貪功 毛澤東 為 消滅 政治 上 的 對手 把 災難 降臨到 了 全國 當初 演 海瑞 的 上海 的 周信芳 被 軟禁 直到 去世 北京 的 海瑞 馬連良 直接 就 被 迫害致死 江青 開始 接管 全國 的 所謂 藝術 工作 搞 出來 一個 什麼 呢 八大 樣板戲 《 紅燈記 》 《 沙家浜 》 《 智取 威虎山 》 還有 淮劇 改編 的 《 海港 》 都 是從 上海 誕生 的 再 加上 《 奇襲 白虎團 》 芭蕾舞劇 《 紅色 娘子軍 》 《 白毛女 》 還有 交響樂 的 《 沙家浜 》 這麼 八個 成 了 最早 的 八個 樣板戲 江青 的 政治 影響力 很大 程度 上 就 來源於 樣板戲 雖然 是 那麼 一出 文藝演出 你 可 不敢 小瞧 它 樣板戲 的 內容 、 傳播 、 演出 都 被 視為 重大 的 政治事件 你 要 敢 提 修改意見 或者 有 不同 想法 直接 受到 迫害 有 一個 罪名 叫做 什麼 叫做 破壞 革命 樣板戲 的 現行 反革命 最高 刑罰 - 死刑 到 後來 演員 在 臺上 說錯 一句 話 漏 做 一個 動作 道具 、 音樂 出錯 了 都 視為 反革命 罪行 在 中共 政治宣傳 的 語境 當中 三 突出 就是 這麼 來 的 突出 正面人物 突出 英雄人物 突出 主要 英雄人物 結果 高大 上 的 英雄人物 的 唱腔 佔 了 一臺 戲的 大多數 你 壞蛋 閉嘴 不準 唱 所以 這個 諾大一 箇 中國 文藝 中 就 不再 有 內心世界 的 刻畫 也 不再 有 人性 的 描述 藝術 自然 就 延伸 到 了 社會 只有 黨 認可 的 正面人物 能 說話 人們 也 習慣於 黨 樹立 的 正面人物 來說 話 那些 被 定義 為 壞人 的 人 便 不再 有 說話 的 資格 那 是 一個 荒唐 的 時代 但是 當 人們 沒有 發現 這 荒唐 後面 那些 殘酷 和 陰謀 人們 就 總是 容易 再次 穿 上 當年 的 戲服 哼唱 當年 的 曲調 忘卻 那些 對 人性 的 謀殺 歷史 上 的 今天 《 海瑞罷官 》 和 樣板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