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 花樣年華 的 女生 到 下手 最狠 的 女 紅衛兵 （歷史 上 的 今天 20180618第 112期）

今天 是 6 月 18 號 我 是 江峰 1962 年 的 年初 中國 北京 召開 了 中央 工作 會議 當時 全國 經歷 了 大躍進 的 巨大 挫折 各地 大量 的 餓死 人 所以 這次 會議 是 要 準備 總結經驗 恢復正常 的 經濟秩序 的 因此 來 的 人 那 特別 多 連 縣 一級 的 負責幹部 都 來 了 被稱作 “ 七千 人 大會 " 大會 上 的 當時 的 國家 主席 劉少奇 也 就 講了 這 三分 天災 七分 人禍 說 這人 禍 就是 中央 政策 出 了 錯誤 彭真 在 其中 的 一次 會議 上 說 了 說 大躍進 、 公 社辦 食堂 都 是 毛主席 批 的 毛主席 的 威望 不是 珠穆朗瑪 峰 也 是 泰山 拿走 幾噸 土 還是 那麼 重 他 其實 是 什麼 意思 說 你們 可以 給 毛主席 提點 意見 沒 問題 泰山 、 珠穆 拉瑪 峰 擔得 起 到底 有沒有 問題 呢 4 年後出 問題 了 毛澤東 在 杭州 的 一次 黨內 高級 工作 會議 上 就 開始 批判 彭真 但是 他 的 這個 批判 文件 在 彭真 主持 工作 的 北京 沒有 動靜 當時 在 北京 像 薄一波 這些 人 很 著 急 說 毛澤東 批判 彭直 的 文件 到 現在 怎麼 還不 傳達 呀 都 被 壓下來 了 當時 的 彭真 他 是 帶 著 中央書記處 書記 的 職務 來 兼任 北京市委 書記 的 這個 中央書記處 幹什麼 的 他 中管 中央文件 下 發達 的 後來 毛澤東 的 夫人 江青 就給 毛澤東 打小報告 了 關於 北京市委 的 小 報告 毛澤東 聽 了 報告 就 說 了 “ 這 北京市委 是 水潑不進 、 針插 不入 的 ” 說 這 彭真 、 劉少奇 我 一個 小 指頭 就 能 把 他 打倒 隨後 中共中央 就 通過 了 很 有名 的 “516 通知 ” 也 象徵 著 文化大革命 就要 開始 了 不過 這 劉少奇 從 延安 時期 開始 就是 中共 的 重臣 However, this Liu Shaoqi has been an important minister of the CCP since the Yan'an period. 毛澤東思想 的 一部 還是 他 提 出來 的 呢 有 一大群 的 追隨者 你 說 要 打倒 劉少奇 啊 還是 不 容易 於是 毛澤東 就 開始 動用 他 說 的 那個 小 指頭 了 1966 年 5 月 在 康生 和 他 的 夫人 曹軼歐 的 授意 下 北京大學哲學系 聶元梓 一行 人 大概 有 七個 人 吧 在 5 月 25 號貼 出 了 大字報 矛頭 直指 北京大學 的 黨委會 和 北京市委 6 月 1 號 中央人民廣播電臺 根據 毛澤東 的 批示 全文 播發 了 這張 大字報 人民日報 把 聶元 梓 的 這 張大 字 報稱 為 第一張 馬列主義 大字報 北京 是 處 的 這個 時代 政治 中心 的 它 這裡 的 年輕人 尤其 是 這些 大學 中 這些 年輕 學生 政治 敏感 特別 強 也 容易 衝動 他們 從小 學到 中學 到 大學 你 想想 吧 從 49 年 到 這 十六七年 的 教育 他 正好 受 的 教育 是 什麼 呢 是 對 革命理想 、 革命烈士 的 奮鬥 業績 的 嚮往 和 追憶 然後 又 經過 了 反右 、 四清 這 歷次 運動 這些 年輕人 就 開始 認識 到 了 階級鬥爭 是 刀光劍影 而且 他們 思想 中 就 有 這麼 一種 潛意識 是 什麼 呢 想 投入 到 這種 火熱 鬥爭 的 渴望 所有 的 惡行 都 以 革命 的 名義 進行 學生 們 首先 要革 的 就是 管理 他們 的 教育體制 的 命 1966 年 的 6 月 18 號 歷史 上 的 今天 在 北大 校園 發生 了 著名 的 618 事件 當時 學生 組織 了 “ 打狗隊 ” 把 這個 校系 兩級 這些 幹部 、 教授 Put these cadres and professors at the two levels of this school 還有 學校 附屬 單位 的 一些 正在 受到 批鬥 的 這些 人 就 拉過來 鬥爭 並 開始 進行 人生 汙辱 和 暴力 攻擊 當時 有 幾十個 學生 就 到 了 這個 北大中文系 辦公室 高喊 著說 “ 把 程賢 策給 我 揪出來 ” 這程賢策 是 誰 呢 是 當時 的 這個 北大中文系 的 書記 他 在 倉促 中 就 逃到 一個 女廁所 裡面 去 了 裡面 正好 還有 一個 女職員 一下 嚇了一跳 “ 這 不是 書記 嗎 您 怎麼 跑 這 ......” 還沒 說完 呢 聽到 後面 一路 追殺 萬 學生 的 呼喊 I haven't finished yet, I heard the shouts of chasing and killing Wan students all the way from behind 這位 大姐 反應 過來 了 立刻 幫著 把 那個 陳書記 給藏 到 廁所 後面 去 了 結果 這些 被 革命 衝昏 了頭 的 學生 這還管 什麼 男廁 女廁 進去 搜 結果 還是 把 程賢策 從 廁所 裡給 抓 了 出來 那 等待 他 的 還有 好 的 嗎 同時 抓 的 還有 中文系 的 很 有名 的 這個 王力 教授 王瑤 等 也 被 抓來 了 學生 們 就 用 拳頭 和 棍子 紛紛 就 掄 上 了 有 學生 就 用 那個 軍用 皮帶 那個 皮帶 上面 套 有 一個 金屬 銅 釦 這一 皮帶 抽 下去 皮肉 都 能 打爛 了 當時 那 學生 就是 一 皮帶 就 把 這個 王瑤 教授 給 打倒 了 從 6 月 18 號 這天 開始 就 發展 成 了 大規模 的 集體性 的 暴力行動 這 掀起 了 六月 紅 風暴 7 月 26 號的 這個 大會 上 江青 等 人 主持 那個 大會 當時 在 她 的 旁邊 就 有 北京大學附屬中學 的 一個 學生 叫做 彭小蒙 的 就 衝到 臺 上來 了 當時 這個 臺下 是 一萬 師生員工 啊 當著 這 一萬 師生員工 的 面 這彭小蒙拿著 黃銅 頭皮 帶 “ 當 ” 的 一下 打 在 工作組 組長 張承先 的 身上 這是 最早 在 大會 主席臺 上 打人 的 先例 破 了 例 了 這 毛澤東 在 五天 之後 他 寫 了 一封信 這 封信 是 給一 箇中 學生 組成 的 校 紅衛兵 的 組織 他 寫 了 一封信 在 這 封信 裡他 還對 彭小蒙 點名 表揚 暴力 行為 得到 了 最高 統帥 的 贊同 還有 其他 文革 領導人 的 明確 支持 和 提倡 瞬間 全面 暴力 興起 7 月 27 號 那個 貼 出 第一張 大字報 的 哲學系 學生 聶元梓 工作組 不是 撤出去 了 嗎 好 嘛 聶元梓 開始 掌管 北京大學 的 最高 管理權 一個 哲學系 的 學生 開始 管理 北京大學 了 她 建議 的 第一件 事情 就 什麼 成立 “ 牛鬼蛇神 勞改隊 ” 這進 勞改隊 的 這些 教授 、 幹部 就要 剃 陰陽 頭 在 脖子 上 還要 掛上 一個 寫有 自己 罪名 的 大 牌子 還得 唱 “ 我 是 牛鬼蛇神 ” 這樣 的 自我 詛咒 的 歌 這 7 月份 的 北京 那 天氣 是 熱得 不得了 那 時候 京郊 的 西瓜 也 上市 了 你 想 這 熱烈 的 鬥爭 這 年輕 的 學生 們 他們 就 大量 的 吃 西瓜 解 熱氣 當然 他們 還有 另外 一個 很 解氣 的 事情 是 什麼 呢 就是 打人 汙辱 他 的 教授 們 當時 這個 著名 的 美學 教授 朱光潛 當時 是 負責 在 學生宿舍 前面 專門 給 他們 撿 西瓜皮 學生 們 吃 西瓜 他 撿 皮 還有 各地 大量 的 來 北京 學習 北大 革命 經驗 的 紅衛兵 他們 還不 認識 這些 著名 的 教授 呢 北大學生 說 “ 你 看 你 看 他 就是 朱光潛 ” “ 哎喲 這剃著 陰陽 頭的 是 那個 文學 雜誌 的 主編 是 這個 《 西方 美學史 》 的 作者 “ “ 哇 那麼 有名 的 牛鬼蛇神 吶 踹 他 一腳 ” 1966 年 8 月 3 號 那個 北大 西語系 的 教授 號稱 是 中西 兼通 當時 是 被稱作 中國 大儒 他 在 中國 40 年代 號稱 是 中國 詩壇 第一 人 他 寫 這個 西洋 詩跟 中國 古詩 一樣 的 優秀 這個 人 名字 叫 吳興華 當時 他 就 在 勞改營 被 強制 拔草 學生 們 就 逼 著 他 喝 水溝 裡面 的 那個 髒水 而 這個 髒水 正好 是 旁邊 化工廠 排出 的 汙水 很快 這個 吳興華 就 中毒 了 、 昏迷 了 學生 說 “ 裝死 裝死 不準 送 醫院 ” 這 當天 夜裡 這 吳興華 就 悲慘 的 去世 了 才過 兩天 又 一 令人髮指 的 事情 發生 了 8 月 5 號 北師大 女附中 的 副校長 卞仲耘 在 被 批鬥 的 過程 中 被 紅衛兵 給 活活 打死 這個 是 全國 文革 中 第一個 被 打死 的 教育工作者 這個 北 師大附中 是 女子 中學 全稱 叫 師大 女附中 它 位於 北京市 的 西城區 這個 學校 離 天安門廣場 、 中南海 就 一 公里 加上 文革 前 師大 女附中 就是 北京 的 重點中學 嘛 很多 中共 的 高級幹部 的 女兒 都 到 這所 中學 讀書 包括 毛澤東 的 兩個 女兒 文革 前 都 從 這個 中學畢業 卞仲耘 被 打死 的 時候 劉少奇 的 女兒 劉 婷婷 、 鄧小平 的 女兒 鄧榕 當時 就 在 師大 女附中 讀書 8 月 18 號 毛澤東 在 天安門 檢閱 和 接見 百萬 紅衛兵 當時 這個 寫 第一份 大字報 的 聶元梓 被 安排 上 了 天安門城樓 接受 毛澤東 的 接見 另外 一名 登上 天安門城樓 的 紅衛兵 宋 彬彬 就是 來自 打死 自己 副校長 的 北師大 女附中 當時 宋 彬彬 給 毛澤東 戴上 了 紅衛兵 的 袖長 後 毛澤東 還問 她 的 名字 呢 得知 她 叫 宋 彬彬 （ 文質彬彬 的 彬 ） 毛澤東 還問 “ 是 文質彬彬 的 彬 嗎 ” 宋 彬彬 說 “ 是 ” 毛澤東 說 “ 要 武嘛 ” 他 要 武鬥 從此 宋 彬彬 改名 叫 宋要 武 這 8 月 18 號 接見 之後 這 紅衛兵 暴力 全面 升級 After the interview on August 18, the violence of the Red Guards escalated in an all-round way. 全國 都 得 要 武 了 嘛 北京 先 開始 是 每天 幾十個 人 後來 幾百人 被 打死 在 北大 暴力事件 第一天 那個 躲進 女廁所 的 這個 中文系 書記 程賢策 他進 了 勞改隊 他 和 中文系 其他 幾個 牛鬼蛇神 每天 就 在 那 打掃 學生宿舍 、 打掃 廁所 他們 做 的 非常 認真 廁所 打掃 得 特別 乾淨 除了 不斷 有 學生 來給 他們 保持 他們 的 陰陽 頭髮 型 以外 這程賢策 一直 還 艱難 頑強 的 活著 可 時間 到 了 8 月 24 號 當時 這個 清華北大 他們 並不知道 毛澤東 這場 鬥爭 的 真正 目標 是 劉少奇 這些 大學生 還在 一面 清除 那個 寫 出來 的 反對 劉少奇 的 大字報 他們 給往 下 撕 呢 還在 一邊 幹什麼 呢 開始 抄家 和 打人 他們 就 把 中學 紅衛兵 開創 的 這個 暴力 和 殺戮 之風 全面 帶進 了 清華北大 這個 程賢策 就 開始 真正 的 捱打 了 紅衛兵 拿 那個 草蓆 用 草蓆 給他 捲起 來用 棒子 亂打 後來 工作組 是 全面 撤出 了 大學 開始 就 進入 了 一個 叫做 有 組織 、 有 領導 的 殺戮 與 破壞 8 月 31 號 毛澤東 第二次 接見 紅衛兵 第 2 天 就是 9 月 1 號了 這個 北京 每天 被 紅衛兵 打死 的 人數 達到 了 最高峰 就 9 月 1 號 那天 300 人 被 打死 時間 到 9 月 2 號 程賢策 帶 了 一瓶 烈酒 買 了 兩瓶 殺蟲劑 敵敵畏 就 到 了 北京大學 西北 方向 大概 10 公里 外 的 香山 到 了 樹林 中 就 自殺 了 這 北京大學 前身 它 的 前身 建立 是 什麼 時候 在 1898 年 是 在 當時 清朝 的 維新運動 當中 建立 的 它 是 中國 現代化 科學 和 文明 的 代表 但是 在 文革 中 就 這麼 一所 北京大學 它 淪為 了 對 現代文明 最 羞辱 、 最 暴虐 的 這麼 一個 場所 成為 了 引導 整個 社會 迅速 墮落 和 鉅變 的 雷管 值得反思 的 是 咱們 剛才 說 到 了 這個 程賢策 他 是 北大 的 第一批 文革 受害者 了 吧 但是 在 1951 年 也 就是 在 這個 事情 之前 15 年 他 怎麼樣 呢 他 領導 當時 的 北大 的 幹部 在 江西 組成 了 一個 土改 團 他 自己 擔任 副團長 當時 就是 這個 江西 還有 一個 村裡 來 了 一個 上海 來 的 老 裁縫 老 裁縫 在 上海 攢 了 點錢 幹 了 一輩子 嘛 攢 那麼 一點 錢 幹不動 了 離開 上海 到 鄉下 到 江西 買 了 一點 土地 準備 在 這裡 種地 養老 的 結果 你 有 土地 是 吧 地主 土改 的 時候 把 他給 抓 起來 還給 槍決 了 當時 土改 團裡 不是 有 北大 的 幹部 嗎 就 想不通 當時 畢竟 還 保留 了 一些 這個 最高 學府 的 思想 和 獨立 的 見 地 吧 就 提 出來 了 說 怎麼 能 把 這樣 的 人 也給 當地 主給 殺 了 呢 想不通 程賢 策還 開導 這個 幹部 呢 說 你 不能 憑 這個 道德 標準 特別 是 舊 的 道德 標準 來 對人對事 對 程賢策 來說 這 道德 還有 新 的 和 舊 的 他 說 這個 人道主義 、 什麼 人性論 這 一套 啊 這 也許 是 我們 當初 參加 革命 的 動機 但是 就 這個 人道主義 、 人性論 它 正好 是 我們 和 黨 不能 一條心 的 最大 障礙 所以 現在 擺在 我們 面前 最 重要 的 任務 就是 徹底 批判 人道主義 、 人性論 您 瞅 這個 參與者 以 革命 的 名義 參與 殺戮 他們 在 摧毀 所有 的 敵人 的 同時 也 在 把 自己 改變 成 另 一種 人 就是 沒有 道德 、 沒有 人性 的 人 這些 革命者 在 不斷 來到 的 一波 又 一波 的 革命 浪潮 當中 其實 也 根本無法 因為 自己 曾經 跟隨 著黨 革命 過被 網開一面 咱不說 別人 就 說 從 延安 開始 跟 著 毛澤東 整風 肅反 到 後來 反右 、 四清 都 是 堅決 的 執行者 的 國家 最高 領導 這次 文化大革命 的 主要 的 矛頭 指向 者 劉少奇 終於 在 1966 年 被 毛澤東 被 用 一個 小手指頭 打倒 了 三年 後 被 迫害致死 北師大 女附中 的 副校長 卞仲耘 被 毆打 致死 之後 他 的 丈夫 王晶 垚 花 了 幾個 月 的 工資 買 了 一部 昂貴 的 照相機 為 死難 的 妻子 拍攝 了 遺照 這個 成為 當時 那個 可怕 的 年代 最 真實 的 歷史記錄 1973 年 師大 女附中 的 這個 革命 委員會 它 不 承認 是 暴力 毆打 致死 這個 事實 但是 給了 卞仲耘 家人 400 塊錢 1976 年 毛澤東 去世 文革 結束 了 王晶 垚 一再 要求 用 那 400 塊錢 在 這個 卞仲耘 曾經 工作 和 被 打死 的 這個 學校 裡 建 一塊 碑 哪怕 是種 一小 排樹 來 紀念 這個 死難 事件 但是 這個 要求 根本無法 實現 王晶 垚 同時 也 開始 設法 通過 法律 的 途徑 為 妻子 討回公道 但是 到 了 1989 年 的 12 月 25 號 當時 的 最高人民檢察院 就 決定 維持 The Supreme People’s Procuratorate at the time decided to maintain 北京市 西城區 檢察院 的 不 起訴 的 決定 這個 國家 呀 沒有 一點 準備 去 面對 和 反思 這段 歷史 那麼 王晶 垚 的 申冤 之 路 就 跟 眾多 的 在 這場 文革 前後 受難者 的 家屬 一樣 這 申冤 之 路 似乎 已經 走到 了頭 歷史 上 的 今天 北大 校園 開始 紅 六月 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