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 打造 的 金牌 -- 馬家軍 興奮劑 醜聞 （ 歷史 上 的 今天 20180828 第 162 期 ） The Gold Medal Made of Lies - The Ma's Army Excitant Scandal (Today in History 20180828 No. 162)

8 月 28 號 朋友 們 好 我 是 江峰 1993 年 的 8 月 德國 斯圖加特 世界 田徑 錦標賽 在 這裡 舉行 賽前 龐大 的 中國 代表團 並 沒有 獲得 太多 的 關注 因為 田徑 方面 的 項目 大家 知道 中國 實在 是 沒有 太 多 可圈可點 的 地方 只有 個別 的 體育 評論員 提到 了 在 遙遠 的 東方 有個 瘦削 的 女孩 曾經 在 一年 前 獲得 了 在 韓國 舉行 的 世界 青年 田徑 錦標賽 的 萬米 冠軍 雖然 青年賽 和 這個 世錦賽 層次 完全 不 一樣 但是 這個 女孩 的 成績 引人注目 當然 更 引人注目 的 是 這個 女孩 和 他 的 夥伴 們 竟然 都 來自 中國 東北 的 一個 省份 遼寧 一個 省 一級 的 長跑隊 這 對於 社會主義 國家 的 舉國 機制 來說 很 不 尋常 因為 都 知道 各 地區 的 頂尖 選手 會 被 統一 招 到 國家 集訓 形成 整體 衝擊 世界 榮譽 的 力量 一個 地方 的 訓練隊 出現 在 這場 好手 雲集 的 世界級 比賽 當中 會 有 怎樣 的 亮點 呢 大家 都 在 期待 一 萬米 預賽 結束 之後 這個 成績突出 的 瘦削 的 女孩 和 他 的 隊友 被 記者 攔 在 了 運動員 村 的 門口 王軍霞 這個 名字 的 漢語拼音 讓 德語 和 英語 的 播音員 特別 繞口 軍霞 王 於是 聽眾們 乾脆 就 記得 那 一個 字 1993 年 的 8 月 28 號 歷史 上 的 今天 當地 溫度 26 度 溼度 適中 有 太陽 沒有 直射 微風 這是 一個 長跑 運動員 最 喜歡 的 理想 天氣 當然 了 老天爺 是 公平 的 對 誰 都 一樣 您 覺得 天氣 好 你 的 對手 也 一樣 舒坦 那 什麼 可以 讓 賽手 脫引 而 出 呢 槍 聲響 了 鍾煥娣 王軍霞 的 隊友 兩個 人 按照 策略 一直 跟 著 第一 集團 勻速 前行 對手 在 拼搏 對手 跑 到 前面 卻 可以 為 他們 阻擋 正面 的 氣流 便 形成 一個 迴流 減少 他們 的 阻力 To form a backflow to reduce their resistance 慢慢 的 兩人 就 可以 感覺 到 對手 的 節奏 扛不住 了 王軍霞 和 鍾煥娣 並 沒有 感覺 到 太 多 的 疲勞 於是 她們 開始 勻速 的 提速 最後 一圈 的 鐘聲 響 了 紅黃 相間 的 中國 運動員 象踏著 晨霧 在 森林 裡 覓食 的 鹿 一樣 充滿 了 朝氣 王軍霞 開始 加速 兩百米 進入 彎道 一百米 進入 直道 衝刺 歡呼 掌聲 王軍霞 贏了 但是 她 還想 跑 她 不 覺得 累 歡呼 的 人群 中 啊 有個 濃重 的 東北 口音 特別 扎耳朵 咋 還跑 啊 收 了 快 收住 了 儘管 這 嗓音 嘶啞 王軍霞 還是 聽見 了 那 是 他 的 教練 馬俊仁 1993 年 馬家軍 獲得 了 德國 斯圖加特 田徑 世錦賽 一 萬米 一千五百米 的 金牌 三千米 的 金 銀 銅牌 這 一年 的 田徑 賽場 他們 刷新 了 66 次 記錄 馬家軍 的 輝煌 震動 世界 美聯社 就 說 了 說 這是 在 田徑 史上 一個 令人震驚 的 功績 法新社 也 說 說作 為 新一代 王朝 的 出現 整個 世界 都 感到 震驚 隨著 馬家軍 的 一炮而紅 國家體委 遼寧省委 頻頻 的 發出 向 馬家軍 學習 的 號召 馬家軍 不但 成 了 一種 體育精神 更成 為 了 一種 帶有 政治 意味 的 符號 在 這個 民粹主義 民族主義 盛行 的 國度 馬俊仁 和 他 的 女子 軍團 自然 就 成為 了 中國 家喻戶曉 的 民族英雄 並 得到 了 當時 中共 領導人 江澤民 的 接見 在 1994 年 春節 聯歡晚會 上 馬俊仁 曲 雲霞 王軍霞 出現 在 了 全國 家庭 的 電視屏幕 中 有 一段 是 王軍霞 的 自述 人們 大概 可能 還 有些 印象 當時 特別 的 感人 王軍霞 說 她 說 我 為 了 得到 這個 榮譽 真的 付出 了 很多 我們 隊員 的 腳 沒有 一個 指甲 蓋兒 是 完整 的 我們 睡覺 的 時候 腳 在 被窩 裡 不敢 亂動 因為 指甲蓋 掀 了 嘛 太疼 了 鑽心 的 疼 啊 中國 善良 的 老百姓 就 想 了 哦 辛苦 拼搏 好多 詞 就 開始 湧 現在 中國 人 的 腦袋 裡了 大家 想 啊 這好 成績 就是 吃 別人 吃 不了 的 苦 得到 的 也 有些 人 喜歡 發現 成功 捷徑 的 這些 中國 人 就 好奇 了 問 除了 吃苦 有沒有 祕方 啊 你 既然 好奇 那 就 給你個 神話 吧 因為 一直 有個 傳聞 說 馬家軍 平時 喝 甲魚 甲魚 就是 那個 鱉 甲魚 喝 它 的 血 吃 人蔘 吃 鹿肉 所以 成績 提高 的 快 1993 年 秋天 到 1994 年 廣島 亞運會 期間 馬俊仁 就讓 他 的 隊醫 啊 開 了 幾味 配方 平時 吃 的 常用藥 的 配方 一千萬 人民幣 的 價格 賣給 了 廣東 的 一家 飲料 製造商 起名 中華 鱉精 生命 核能 這 口服液 由此 誕生 啊 多麼 有 營養 啊 配合 傳統 的 中草藥 啊 益智 健腦 補腎 強身 什麼 都 來 了 作為 當時 中國 體壇 的 大紅人 馬俊仁 說 他 自己 的 弟子 就是 喝 這個 中華 鱉精 這樣 讓 許多 人 深信 他 的 保健 價值 其實 後來 媒體 曝光 了 所謂 這個 中華 鱉精 基本上 就是 糖精 合成 的 廠家 從來 就 沒有 采購過 任何 鱉 與 鱉 相關 的 原材料 全場 就養 了 一隻 鱉 風靡一時 的 神藥 也 被 戲稱 為 一隻 王八 養活 一個 廠 這個 社會 啊 就 這樣 在 這些 光鮮 的 民族英雄 的 帶領 下 習慣 了 撒謊 習慣 了 謊言 在 接連 取得 優異成績 之後 看似 平淡 的 一天 王軍霞 帶頭 馬家軍 十幾名 主力 隊員 突然 集體 遞交 了 簽名 辭職信 集體 從 訓練 基地 出走 運動員 出走 了 這下 紙包不住火 了 事 鬧出來 了 什麼 事 呢 興奮劑 就是 啊 說 運動員 打藥 了 這是 怎麼回事 呢 回過 頭說 大概 是 88 年 89 年 吧 國內 有 運動員 就 開始 用 興奮劑 了 很多 原籍 是 遼寧 的 這些 運動員 的 隊友 就 跑 回來 說 是 全國 都 在 用 人家 都 用 你們 不用 你 趕不上 別人 你 現在 那麼 辛苦 練 了 白練 後來 老隊員 就 聽說 了 說 馬俊仁 這個 組 用藥 比較 多 但是 為 了 出 成績 他 又 不 懂得 有 什麼 危害 沒有 任何人 跟 他們 說過 都 是 些 年輕 的 小女孩 就 跟 著用 91 年 之前 這個 馬俊仁 馬 指導 呢 手裡還 就是 一些 大力 丸 大力 補 沒什麼 用 吃 了 不 頂用 結果 後來 91 年 之後 馬俊仁 手裡 開始 有些 好藥 了 也 開始 有 針劑 了 隊員 們 就 開始 回憶 說 說 知道 這些 藥啊 挺 害人 的 尤其 是 對 女孩子 危害 更大 也 不來 例假 了 肝病 是 越來越 多 再 聽說 往後 啊 可能 連 孩子 都 不會 生 了 這是 什麼 藥呢 馬俊仁 在給 隊員 打針 的 時候 我 就 對 他們 交代 了 說實話 說 這種 藥啊是給 前線 打仗 的 戰士 用 的 那 槍子 把 肚子 打個 洞 都 不 知道 疼 還要 往前 衝 這 玩意兒 啊 打上 啊 不 知道 累 你們 比賽 跑 到 終點 你們 可得給 我 站住 了 不能 跑 起來 沒完 這幾年來 呀 他 一直 控制 著 這個 祕密 針劑 一直 都 是 他 親自 來 打 說 這種 藥是 好 東西 太 好使 了 93 年 那年 出 了 成績 了 剛出 了 成績 好多 隊員 就 回家 不幹 了 不是 說 不想 再要 好 成績 了 主要 就是 不想 再 吃藥 了 這再 幹 下去 還得 吃 那些 害人 玩意兒 你 要是 不吃 吧 又 不好 使 一下 就 跑不動 了 那麼 93 年 那年 也 很 猶豫 為 什麼 很 矛盾 呢 說 93 年 取得 這麼 大 的 榮譽 還跟 國家 利益 扯 上 了 你 要 離開 還 不行 所以 特別 的 矛盾 要 走 不能 走 有 委屈 擱在 心裡頭 又 不能 跟 人 說 直到 廣島 亞運會 前 他們 開始 躲避 藥檢 那 時候 開始 正式 的 藥檢 了 運動員 從 火車 上 從 汽車 上 下來 都 跟 賊 一樣 就 怕 藥檢 師在 那 等 著 他們 馬俊仁 還 威脅 說 誰 出事 自己 負責 馬俊仁 和 組織 上 都 不負 這個 責任 後來 國家 游泳隊 首先 是 出事 了 藥 檢查 出來 了 這下子 大家 都 快 崩潰 了 所以 到 了 94 年底 亂了套 隊員 們 集體 出走 不 吃藥 了 結果 呀 這不 吃藥 馬家軍 在 全國 錦標賽 上 不 吃藥 都 不會 跑 了 後來 有個 作家 叫做 趙 瑜 的 開始 採訪 馬家軍 並 開始 創作 《 馬家軍 調查 》 這本 書 當時 王軍霞 對 趙 瑜 說 說 我們 把 這些 醜事 說 清楚 是 每 一個 正直 的 運動員 應該 做 的 我們 吃夠 了 興奮劑 的 苦 我們 要 揭露 它 不是 光 針對 馬俊仁 馬導 這個 人 而是 為 了 今後 的 同伴 少受 這種 苦 不要 這種 苦 今後 啊 我們 更是 發誓 不用 了 比賽 上不去 不要緊 只要 我們 盡 了 全力 心裡 乾乾淨淨 就行 有 一次 王軍霞 回到 家裡 對著 父親 母親 沉重 交底 王軍霞 是 個 農村 孩子 嘛 農村 女孩 嘛 她 的 哥哥 正好 也 早逝 去世 了 所以 呢 她 就 特別 難過 她 就 對 爸爸 說 她 說 我 很 悲傷 啊 但是 更 傷心 的 是 你 看 我 現在 這個 隊伍 上 大量 用藥 將來 要 擔心 我們 這些 苦 孩子 都 不能 為 爹媽 生 孩子 不能 傳宗接代 了 都 不 知道 那 時候 怎麼 去 孝敬老人 她 悲傷 的 說 說 如果 真的 自己 不能 生育 了 就 去 領養 孤兒 問不 知道 大連 有沒有 孤兒院 她 想 退役 之後 領養 個 五個 八個 的 十幾個 也 沒事 養活 他們 撫養 他們 長大 上 大學 後來 國際田聯 的 藥檢 官 採用 一種 叫 飛行 藥檢 的 方法 來 突襲 馬家軍 幾次 都 僥倖 逃 過 但是 還是 把 這個 馬導 和 馬家軍 的 隊員 們 嚇出 一身 冷汗 後來 馬家軍 成員 不堪 忍受 興奮劑 集體 出走 之後 官方 仍然 對 馬俊仁 的 罪惡 百般 的 包庇 不 但是 壓制 媒體 對 馬家軍 大量 使用 興奮劑 這個 事 不准 他們 披露 而且 還 任命 馬俊仁 為 副 廳局級 的 遼寧省 體委 副 主任 馬俊仁 作為 民族英雄 官方 媒體 對 他 這種 所謂 振奮 民族 精神 幫 他 背書 結果 他 到處 行騙 1998 年 的 5 月 長篇 報告文學 《 馬家軍 調查 》 在 中國 作家 雜誌 上 全卷 推出 引發 了 多方 的 爭議 但是 所謂 的 全卷 推出 還是 少 了 一個 章節 就是 馬家軍 用藥 的 這 一個 章節 由於 體制 上 的 護短 沒有 發表 兩千年 以後 國際 體壇 普遍 應用 了 針對 EPO 藥物 的 檢驗 方法 這個 EPO 就是 馬俊仁 給他 的 弟子 們 宣傳 的 前線 戰士 打 得 這種 藥啊 槍子 打著 肚子 還能 照樣 衝的 這種 藥叫 EPO 把 驗尿 改為 驗血 一下子 就 查出來 了 馬家軍 曾經 的 靈丹妙藥 只能 宣告 失效 馬家軍 有 多名 運動員 被 查出來 服用 興奮劑 馬俊仁 後來 受到 了 通報批評 輿論譁然 後來 春節 有 一個 節目 小品 外國人 得 了 冠軍 啥 說 的 都 沒有 說 中國 人得 了 冠軍 就是 興奮劑 啊 要 告訴 他們 不是 馬家軍 打 了 興奮劑 是 馬家軍 給 12 億 中國 人 給 全世界 華人 打 了 一針 興奮劑 這是 誰 是 黃 宏 那個 小品 演員 說 的 這段 臺詞 當時 轟出去 嘛 作為 一個 民族主義 的 一個 特別 有名 的 這麼 一段 臺詞 在 微博上 現在 是 在 微博上 被 大家 反覆 提及 了 為 什麼 呢 因為 馬家軍 被 證實 就是 集體 服用 興奮劑 了 所以 這段話 聽 起來 現在 不是 像 當初 的 那種 歡笑 了 現在 聽 起來 是 那麼 的 諷刺 當時 國內 體育界 強調 叫 國內 練兵 一致 對外 就 跟 著 階級鬥爭 跟 打仗 一樣 跟 革命 一樣 這個 口號 就 強調 體育 的 愛國主義 和 民族主義 的 功能 這就 忽視 了 體育 文化 中 必須 共同 遵守 的 體育精神 體育道德 的 淪喪 結果 成為 了 社會 道德 普遍 淪喪 的 一部分 但 它 更 有害 為 什麼 呢 因為 體育 所 代表 的 國家 精神 使得 這種 危害 給 民間 大量 的 假藥 假 食品 的 泛濫 給了 他們 一個 鮮明 的 指導作用 國家 都 這麼 幹 當時 體育界 流行 一句 話 叫做 查出來 是 興奮劑 查 不 出來 是 高科技 外界 的 質疑 加上 老隊員 淡出 之後 馬家軍 再 已 難現 昔日 的 輝煌 了 馬俊仁 呢 就 跟 田徑 絕緣 了 不當 教練 了 搖身一變 成 了 中國 藏獒 協會 的 主席 藏獒 就是 西藏 的 那 一種 狗 在 中央電視臺 在 媒體 上 頻頻 亮相 把 高原 獵狗 叫 藏獒 包裝 成叫 中華 神犬 把 他 的 愛國主義 祕方 又 忽悠 起來 了 一把 一時間 大量 的 愛國 憤青 啊 跟風者 無數 就 像 相信 馬家軍 神話 一樣 好多 的 犬友 啊 將 大量 的 資金投入 到 藏獒 養殖 上 後來 都 是 炒 到 了 上 千萬 兩千萬 三千萬 人民幣 一條 狗 可是 這 藏獒 啊 它 來自 高原 氣候 條件 不 符合 就 很 容易 死亡 結果 導致 很多 的 投資人 再度 血本無歸 說實話 這 馬俊仁 他 既 是 害人者 實際上 他 也 是 中共 舉國體制 的 受害者 是 中國 舉國體制 施加 的 種種 壓力 和 誘惑 導致 了 像 馬俊仁 這樣 的 教練 們 為 了 讓 隊員 出 成績 不擇手段 做出 這種 滅絕人性 的 事 只要 真相 真言 被 嚴密 管制 人民 的 思考 就 容易 被 民粹主義 民族主義 忽悠 誰 能 保證 不會 再 跑 出來 一 箇中 華 什麼 精 的 來 害人 呢 馬家軍 因為 藥物 困擾 無緣 奧運 擺脫 毒癮 之後 擺脫 毒魔 之後 的 王軍霞 在 另外 一位 教練 毛德鎮 先生 的 帶領 下 呢 堅持 刻苦 訓練 說實話 王軍霞 的確 是 一位 亞洲 人種 來說 啊 非常少 有 的 一 箇中 長跑 的 天才 經過訓練 雖然 再 不 使用 任何 的 藥品 了 她 依然 獲得 了 亞特蘭大奧運會 五千米 的 金牌 和 一 萬米 的 銀牌 儘管 獲得 這個 名次 比 1993 年 的 時候 她 創造 的 世界紀錄 的 那個 成績 落後 了 很多 但是 憑 真本事 得來 的 這 就是 一個 乾乾淨淨 的 名次 歷史 上 的 今天 馬家軍 真 英雄 在 真理 的 路上 是 一盞燈 造出來 的 英雄 讓 人 興奮 狂奔 那能 跑 丟了 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