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敦白 —曾 跟 王光美 談 對象 ，文革 中 最紅 的 美國 造反派 (歷史 上 的 今天 20190408第 321期) Li Dunbai—who was once in a relationship with Wang Guangmei, the most popular American rebel during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Today in History 20190408 Issue 321)

4 月 8 號 朋友 們 好 我 是 江峰 今天 跟 大家 說 一個 傳奇人物 照 老百姓 的話 就是 稀罕 人 少見 美國 認為 他 是 中國 的 特務 中國 人 認為 他 是 美國 特務 蘇聯 人一 叉腰 “ 他 是 個 國際 特務 ” 他 的 人生 跌宕起伏 有點像 遊戲 中 的 那種 滿血 復活 的 怪獸 紅得發紫 紫得 發黑 然後 死掉 再次 充血 再 紅得發紫 再 死掉 就 這麼 個 稀罕 人 故事 要 從 1942 年 美國 加州 斯坦福大學 的 美軍 遠東 語言 學校 說起 這 一天 學校 來 了 一位 名叫 李滕 伯格 的 小夥子 招生 官 打開 了 他 的 檔案 “Sidney Rittenberg 你 不 想學 日語 想學 中文 ” 小夥子 出 生於 猶太 家庭 普林斯頓大學 和伯特 軍事學院 畢業生 高材生 啊 行 吧 中文 日文 對 我 來說 都 能 畫畫 一樣 你 就 去 學 吧 李滕 伯格 在 中文 班 遇見 了 他 的 老師 名字 叫 斯特朗 正是 那位 後來 在 中國 鼎鼎大名 的 中國 人民 的 老朋友 與 埃德加 斯諾 還有 史伯特 並稱 為 中國 3s 的 左翼 作家 斯特朗 讓 美國 小夥子 沒有 想到 的 是 這位 斯特朗 以後 會 他 帶來 幾乎 是 滅頂之災 通過 駝峰 航線 李滕 伯格 被 派 到 了 中國 的 昆明 這裡 有 一位 書店 老闆 有些 學問 跟 他 聊天 “Rittenberg Rittenberg 我給 你 起 箇 中文名 吧 李敦白 聽 起來 也 像 你 的 英文名 李白 的 是 咱們 中國 人 的 大 詩人 這個 敦字 夾在 中間 有 誠實 的 意思 ” 好 名字 啊 就 這麼 叫開 了 李敦白 在 大學 期間 實際上 已經 是 美國 共產黨員 了 這次 他 迅速 地 跟 中共 地下黨 接上 了頭 在 宋慶齡 的 介紹 一下 他 找到 了 一份 聯合國 善後 救濟 總署 的 觀察員 的 工作 有 一次 他 去 湖北 境內 的 中原 中共 佔領區 出差 運 糧食 在 那兒 他 結識 了 李先念 、 王震 、 王樹聲 這些 共產黨 的 高級將領 當時 蔣介石 調集 了 30 萬 大軍 把 李先念 的 6 萬 共產黨 軍隊 團團圍住 了 方圓 只有 200 裡的 狹窄 區 以 宣化 店為 中心 雙方 劍拔弩張 這個 時候 中共 代表 周恩來 和 國民黨 代表 再 加上 美方 代表 白魯德 組成 了 軍事 停戰 三人 小組 來到 宣化 店 進行 調停 也 是 命運 安排 李敦 白上 廁所 遇到 了 美國 調停 處 主任 白魯德 白魯德 一看 大 山溝 裡 怎麼 還有 我 美國 老鄉 啊 再 一問 軍人 背景 再 一問 聯合國 觀察員 哎呀 自己 人吶 沒多講 把 情報 告訴 他 了 “ 不要 在 此 久留 啊 這裡 的 武裝人員 都 會 被 消滅 掉 ” 李敦白 扭頭 就 把 這個 重要 情報 透露 給 李先念 了 李先念 說 好 啊 你 算 什麼 美國 觀察員 把 情報 洩露給 我們 了 於是 李先念 、 王震 舉行 了 中原 突圍 戰 國共 內戰 全面 爆發 這個 事件 在 國共 歷史 上 非常 有名 的 說俗 一點 就是 李敦 白上 一趟 廁所 打響 了 國共 內戰 第 1 槍 共軍 在 軍事行動 之前 就 跑 了 國民黨 將軍 孫元良 經過 調查 認定 是 美國 的 共諜 李敦 白乾 的 這下 好 李敦白 只 剩 一條 路 走 到 黑 了 當時 周恩來 是 投桃報李 答應 李敦白 說 “ 讓 你 去 延安 可以 去 見到 你 崇拜 的 毛主席 ” 在 北平 李敦 白到 軍 調處 去 拿 那個 路條 見到 葉劍英 了 也 見到 了 葉劍英 的 祕書 剛剛 畢業 於 北平 輔仁大學 年方 24 歲 的 美麗 才女 王光美 兩人 後來 在 延安 重逢 同樣 來自 美國 的 白求恩 式 的 國際友人 馬海德 穿針引線 想 當月 老 說 “ 你 看 你們 倆 一個 是 洋人 一個 是 很 洋氣 的 人 你們 一起 走 到 革命 路 上來 了 你們 兩個 ~~~” 不過 王光美 也 就 請 李敦 白吃 了 一頓 回鍋肉 李敦白 也 就 請 了 王光美 也 吃 回鍋肉 兩人 的 緣分 就是 兩頓 回鍋肉 結束 了 後來 大家 知道 了 這個 很 洋氣 的 王光美 看上 了 不 太 洋氣 的 劉少奇 沒多久 就 成 了 中共 第二 夫人 李敦白 在 延安 進入 了 新華社 工作 並 終於 得以 見到 了 他 一直 崇拜 的 斯諾 著作 當中 的 那個 紅色 聖地 的 領袖 毛澤東 沒過多久 李先念 、 王震 當了 他 的 入黨 介紹 人 並經 毛 、 劉 、 周 、 朱 、 任 （ 任弼時 ） 這 幾個 中共 最高 領導人 共同 批准 這面 子多大 呀 李敦白 加入 了 中國共產黨 從此 深信 找到 終極 理想 和 信仰 的 李敦白 開始 倒黴 了 1949 年 2 月 下旬 李敦白 和 毛澤東 的 政治 祕書 兼 俄文 翻譯 師哲 一起 前往 剛剛 和平 解放 的 北平 執行 特殊任務 什麼 特殊任務 呢 代表 中共 新政 跟 自己 的 祖國 美國 進行 外交 溝通 這 歷史 重任 當時 在 西柏坡 各 根據地 的 中共 機關 的 人員 熙熙攘攘 “ 進城 了 進城 了 ” 那 叫 個 熱鬧 附近 農舍 裡的 李敦白 興奮 得 也 是 睡 不 著覺 就 這個 時候 過來 了 兩個 中央 保衛局 的 幹部 “ 你 就是 李敦白 吧 ” “ 是 啊 ” “ 跟 我們 走 一趟 吧 ” 離 革命 未來 只有 一步之遙 突然 李敦白 就 成 了 階下囚 還 記得 李敦白 在 斯坦福 美軍 語言 學校 的 那個 老師 斯特朗 嗎 她 在 蘇聯 被 當作 美國 特務 抓 起來 了 蘇聯 認定 李敦白 也 是 一個 國際 特務 洩露 了 當時 蘇聯 和 國民黨 的 祕密 交易 強令 中共 抓捕 這一關 就是 6 年 多 在 監獄 裡 李敦白 看到 他 新華社 的 同事 們 寫 的 報道 知道 了 鐵 窗外 朝鮮戰爭 爆發 了 他 的 祖國 美國 成 了 中共 的 新 敵人 暑去 寒來 斯大林 死 了 李敦白 哭 了 他 那個 時候 仍然 不 知道 自己 的 牢獄之災 是 誰 造成 的 1955 年 他 被 釋放 他 的 中國 妻子 已經 離開 了 他 因為 折磨 李敦白 眼睛 看 東西 也 很 模糊 了 但是 他 的 心裡 卻 更紅 了 在 監獄 裡 他 閱讀 了 大量 的 馬克思 和 共產 領袖 的 書籍 他 相信 自己 已經 是 一個 經過 考驗 的 合格 的 中國共產黨 人 他 被 安排 在 中央人民廣播電臺 擔任 外國專家 與 同事 王 玉林 結識 並 結婚 1966 年 的 10 月 1 號 李敦白 上 了 天安門城樓 毛澤東 用 英語 喊 他 的 名字 “Rittenberg” 第二天 人民日報 和 所有 的 報紙 都 在 第一版 上 刊登 了 毛澤東 和 李敦白 的 合影 能 跟 紅太陽 一起 合影 李敦白 頓時 是 紅遍 全國 1967 年 上海 一月 風暴 奪權 之後 李敦 白以 國際 共產主義 戰士 的 身份 參加 了 廣播 事業 局 的 奪權 鬥爭 並 擔任 了 北京 的 外國人 造反派 組織 白求恩 造反 團的 領袖 1967 年 的 4 月 8 號 歷史 上 的 今天 人民日報 用 大半 版 的 篇幅 發表 了 李敦白 的 文章 《 中國 文化大革命 打開 了 通向 共產主義 的 航道 》 李敦白 代表 外國 造反派 在 30 萬人 批鬥 王光美 大會 長髮 言 這都 是 當年 差點 成 自己 女朋友 的 人 也 參加 了 批鬥 了 他還 參加 了 對 陳毅 、 陸定一 等 這 一批 老朋友 的 批鬥 多年 的 好友 馬海德 就 跟 他 說 了 “ 你 怎麼 記吃 不記 打 呀 這 政治 鬥爭 沒譜 啊 ” 陷於 狂熱 中 的 極左 的 李敦白 哪裡 聽 得 進去 “ 沒譜 ？” 跟緊 江青 同志 就行了 這次 滿血 復活 的 李敦白 風頭 維持 了 六個月 突然 被 人 從 家中 帶走 關進 了 秦城監獄 “ 我 響應 無產階級 司令部 的 號召 鬧革命 怎麼 鬧到 牢房 裡來 了 你們 得 告訴 我 為 什麼 抓 我 呀 有 什麼 證據 ” “ 什麼 證據 你還 記得 你 在 延安 跟 美國 特務 王光美 吃 了 兩次 回鍋肉 吧 ” “What 吃 回鍋肉 都 是 誰 告 的 密 呀 ” 他 後來 才 知道 就是 江青 和 康生 整 的 他 他 的 逮捕令 上 當年 熱情 安排 他 去 延安 的 周恩來 帶頭 籤 的 名 這次 入獄 持續 了 10 年 之久 看著 報紙 他 知道 了 尼克松 訪華 了 美國 又 是 朋友 了 暑 去冬 來 毛澤東 死 了 李敦白 哭 了 出獄 之後 李敦白 認為 改革開放 的 中國 不再 是 共產主義 了 一 生氣 回 美國 了 李敦白 他 少年 時候 聽過 一位 牧師 說 “ 在 我們 美國 南方 有些 人 每個 禮拜天 都 上 教堂 但 他們 不是 真正 的 基督徒 另外 有些 人 他們 的 行為 更 符合 基督 的 教導 但 並不認 為 自己 是 基督徒 他們 是 共產黨人 ” 李敦白 不僅 自己 接受 了 這種 偽 基督 的 信仰 坑害 了 自己 一輩子 在 他 的 晚年 依然 認真 地 幫助 美國 人 善解 中共 1986 年 9 月 經過 李敦白 的 牽線 鄧小平 在 中南海 紫光閣 接受 了 美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 60 分鐘 欄目 記者 邁克 華萊士 的 專訪 那 是 鄧小平 頭 一次 接受 一家 外國 電視臺 的 專訪 華萊士 一行 到 中國 之前 定 下來 了 一個 採訪 的 基調 叫做 “ 中國 威脅 ” 結果 呢 李敦白 陪 著 他們 在 中國 走 了 一圈 之後 推翻 了 原來 的 文案 最後 的 播出 報道 很 友好 題目 叫做 《 在 今天 的 中國 發財 是 光榮 的 》 李敦白 繼續 巧妙 地 幫助 那個 他 認為 已經 沒有 共產主義 理想 的 共產 政權 2012 年 5 月 一部 講述 李敦白 中國 經歷 的 紀錄片 《 革命者 》 在 美國 上映 九十 高齡 的 他 經常 趕 去 現場 向 觀眾 解釋 說 “ 我能 參加 中國 革命 非常 自豪 絲毫 沒有 後悔 自己 的 選擇 ” 歷史 上 的 今天 李敦白